柳春珺没做声,那花瓶确实是一对,另一个被雪魄打碎了,陈朝安没问,只说给她换一对。还是她说留一个就行了。
赖美玉把玩着自己的芊芊玉指,苦笑道:“你也去过一回‘昀波馆’,我那院里的摆设虽也不差,都是我的私物,每一个我都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我若有妹妹这般运道,也不用费心为自己张罗了。”
“那男子是我表弟,我央了他帮我赚银子。二爷并不常往我院里来,我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身孕,我给自己留点后路,柳妹妹应该能理解的吧?”赖美玉说着,盯着柳春珺看。
柳春珺叹息一声,“罢了,赖姐姐既然来找我,我自然为姐姐保密。只是姐姐做事还当周密,万一被二爷知道了,可不是玩的。”
赖美玉听了这话脸上重新浮上笑容,这会比刚刚真挚多了。
“多谢妹妹,你放心,再不会出现今日这般事了。”
此后几天陈朝安突然忙了起来,好几日都不曾归家。这日陈朝安突然回来,先去了“毓铭院”看了看,陈珈正坐在廊下描红,王印梅坐在一旁轻轻打着扇子。
王印梅看到陈朝安一阵惊喜,刚要喊,陈朝安伸手指在唇边嘘了一下,指了指认真描红的陈珈,然后站着看了几眼转身出了院门。
王印梅知道他必是去了柳春珺那,口中银牙几乎咬碎。
陈朝安去了“皎清苑”,一进院门就脱了身上的脏衣服扔给雪魄,光着膀子走进屋里,粗声吩咐着:“烧水,爷要洗澡。”
雪魄抱着手上一股汗味的衣服差点呕出来,也不知陈朝安这衣服穿了几天,味道太大了。
不多时,净房里水备好了,陈朝安躺在浴桶里,舒服的叹了一句:“爽!”
柳春珺站在桶边,拿着布巾伺候他洗澡洗头,“二爷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好几天没回来家了?”
陈朝安看看柳春珺,她穿着一件玉色家常广袖衫,因为天气热起来,料子是薄薄的葛布,腰间、胸前、胳膊上因为伺候他洗澡,沾了不少水,衣服贴在身上,现出玲珑曲线。小脸上因为这一番动作红扑扑的,看得陈朝安胯下火烧起来了,伸手把柳春珺拽进了浴桶里。
“呀……柳春珺轻呼一声,刚要开口说话,嘴巴已经被陈朝安堵上。他手下动作不停,轻薄的葛布哪经得起他的撕扯,很快成了碎片,飘在水面,随着波浪晃动着。
陈朝安这一澡足洗了两刻钟……
事毕,柳春珺软软的趴在陈朝安怀里,陈朝安附在她耳边道:“珺珺,给爷生个孩子,好不好……怎么那么久了,也不见你有喜。”
柳春珺身体不由的僵硬了一分,她可是每次偷偷吃着避子药呢。
“哪有多久,不是才半年吗?以后会有的。”柳春珺红着脸说道。
陈朝安想说二奶奶和孟姨娘都是睡了几回就有喜了,这个场景说别的女人太煞风景,索性闭了嘴,捏着柳春珺的腰肢,发狠道:“从今儿开始,爷天天要一回,我不信你怀不上。”
柳春珺暗暗叫苦,她可不想生个孩子叫别人娘。可是陈朝安对她似乎真的挺上心,他能放了自己走吗?
待主子们进了房间休息,雪魄和流翠进了净房收拾,流翠捡起撕成几片的衣服,不解问道:“雪魄姐姐,好好的衣服为什么撕了呀?”
雪魄未经人事自然也不懂,不过年龄到底大几岁,能猜到几分,嘟囔道:“上回那桂花甜粥我说烫,让你等凉了再喝,你为啥忍不住非要喝?”
流翠懵懂道:“那粥太香了我忍不住了,烫也要先喝一口。”
雪魄敲了她脑门一下,笑道:“二爷就是跟你一样,是个馋猫,忍不住了吧。”
流翠吐了吐舌头:“那粥快把我舌头烫掉了,我都没舍得吐了。二爷这也太浪费了。”
陈朝安搂着柳春珺在房里躺了一会,起身换了件出门的衣裳,刚要走又回头说道:“你也换了件衣服,跟我一起出门吧。”
柳春珺奇道:“去哪里?还能带着我?”
“金山寺。”
半个时辰后,柳春珺站在金山寺半山的栈道上,看着眼前大殿上一行大字。
“渡一切苦厄”。
父亲生前经常带着她和母亲来金山寺烧香,求神拜佛想找到弟弟,结果并没有如愿。
父亲生病后母亲常常过来拜佛,求佛祖保佑丈夫康健,结果几乎散尽家财也没有挽回他的性命。
“真能渡一切苦厄吗?若果能?为何渡不了柳家的苦厄?”柳春珺想着,眼里浮上一层泪水。
站在柳春珺身旁的陈朝安觑着她的脸色,柔声道:“想你父亲母亲来?明日去‘落梅庵’看看就是了。”说着拿出帕子替柳春珺拭泪。
金山寺藏经阁围栏处,陈维安站在那里,远远看着二哥给柳春珺拭泪,眉心紧锁。
她在哭什么?那些事该不该让她知道呢?
陈朝安这次来是找法印大师傅确认一些事,他去了法印大师傅的方丈室,让柳春珺在观澜堂等她。
这会是下午,观澜堂里一个人也无,柳春珺觉得有些无聊,带着雪魄在寺里转悠着,远远见藏经阁门口的大树上挂了许多祈福的彩带,两人一起过去看看。。
很快到了树下,柳春珺抬头看着,那些彩带上面写着各种愿望,有求子的,有求财的,有要升官的,也有要娶娇娘的……
每根彩带下都坠了一个小铃铛,风吹来哗啦啦作响,似乎都在说着“灵……灵……”
“这么多愿望,佛祖能忙得过来吗?”柳春珺喃喃自语着。
“别人的愿望佛祖不一定能成全,柳姨娘的佛祖肯定不忍拒绝。”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柳春珺回头去看,果然是陈维安,她下意识的看了看方丈室的方向。
陈维安看出她眼中的紧张,指了指树下的石台,“柳姨娘想求什么?我给你写一个挂起来,然后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