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路
匆匆吃过早饭，七点刚过就来到医院挂号窗口排队，还没上班已经排起了长龙。
八点钟医院上班，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挂上号，又到神经科去看诊。
好在神经科人不多，只等了十几分钟。
医生听完描述，开了血常规、脑电图检查。
带着小雅到血检窗口排队时，钱多多无意中朝人群扫视一眼，看到那妇人。
那妇人见钱多多看过来，急忙转过身去。
虽然动作很快，但钱多多还是看到侧面认出来。
钱多多眉头皱了皱，如果也是来看病的，为何要转身躲避？如果是人贩子，这么一路跟随，也太敬业了吧！
“五哥，我刚看到在车站的那个妇人，她看到我就躲了！咱们小心一些，我担心是人贩子！”钱多多对哥哥道。
“人贩子，你确定？”钱老五朝人群张望，乌泱泱的人流，全是脑瓜子，并没有看到那个妇人。
“极有可能，咱们小心一些。”钱多多也没再看到那妇人。
血检后又去脑电图室排队。
这里人少，那妇人躲在楼梯口偷瞄了一眼，转身下楼。
第一次遇到这么难下手的目标。
以前遇到目标随便搭个讪就能聊上，很快就取得信任，然后瞅准时机把目标带走。
可是这次到现在也没能搭上话，而且对方好像很警惕，似乎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动机。
妇人想要放弃，时间成本太高，虽然目标模样好，但是个女娃，始终没有男娃值钱。
在车站一眼就相中这女娃，后来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亲叫范小霞的，带着婆婆找到自己。
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说有笔买卖介绍给自己，介绍的竟也是那个女娃。
看样子范小霞好像跟那母女认识，一问，原来是堂妯娌。
还说最好母女一同弄走，真是够狠的！
不知是不是这母女掘了她家祖坟，这么恶毒。
不过自己喜欢，母女俩模样都不错，弄到偏远地方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一个多小时后带着检查结果复诊，医生拿着检查报告看半天。
“医生，我女儿是不是癫痫？”钱多多心里很紧张。
“嗯，听你的症状描述应该是，但检查结果又不像，不过脑电图显示异常。”医生沉吟道。
“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医生，听不懂。”钱多多请医生直言。
“这孩子应该不是癫痫，但脑电图异常，说明脑子里有其他问题。”
“就是说，孩子不是癫痫，有可能是其它东西导致的？”钱多多的手攥得紧紧的。
难道是肿瘤？可是一岁多的孩子怎么会呢？
钱多多再不懂医学，也知道婴幼儿得脑肿瘤的概率微乎其微。
“嗯，可以这么说，具体是什么，建议你们到省人民医院去做一个脑CT扫描，那个能看清楚大脑内部情况。”医生建议。
脑CT设备目前只有省人民医院有。
医生连药都没开，病因没确诊，怎么开药？
兄妹俩出了医院，急急忙忙回招待所退房，又急急忙忙去长途车站赶到省城的班车。
“咱们要不要跟上去？”妇人问中年汉子。
“你说呢？”中年汉子纠结。
“太远了，省城那边咱们没人手接应，而且那女的警觉得很，再跟下去也未必能得手，要不算了？”妇人可不想费时费力又增加风险。
“那就算了吧，反正是个女娃，挣不了几个钱。”中年汉子也觉得没必要。
于是俩人放弃目标，重新在车站里搜寻新目标。
“五哥，看到没？那个妇人又出现了。”车上钱多多看到妇人在车站东张西望。
“看着憨厚老实，可是仔细看那眼睛，就不像是个好人！”钱老五也看到了。
“五哥，你看那个中年汉子好像跟她是同伙。”
钱多多顺着妇人的目光看到中年汉子，俩人远远的目光交流。
“他俩昨天不是最后上车的吗？还装成不认识的模样，小妹，看来他们真的是有问题。”
很快俩人贩子锁定目标，一个穿着体面的老太太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走来。
俩人贩子目光交汇，微微点头，跟上这对祖孙。
祖孙俩上了班车，俩人贩子也紧随其后。
只是上来后看到钱多多兄妹看着他们时，不自然地楞了一下，随即装作没看见，各自散开坐下。
妇人坐到祖孙俩身边，中年汉子则坐到挨着的后一排。
本来都放弃去省城，没想到新锁定的目标也上了这班车。
俩人贩子来不及多想跟上，希望钱多多兄妹不要坏了他们的好事。
这次的目标可是个漂亮男娃，老太太慈眉善目，是那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这样目标难度系数低又值钱，成功的几率高。
“五哥，难道他们盯上了那个男孩？”钱多多悄声道。
“肯定！你没看那妇人都挨着人家坐，估计一会儿就搭讪。”钱老五没回头，装作看向窗外，余光瞟到。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提醒那个老太太？”
“别急，看情况再说，别打草惊蛇。”钱老五是男子，社会阅历多些。
“鹏娃，别踢到婶子。”小男娃在座椅上动来动去。
“没关系的，大娘，多可爱的娃，像年画上的福娃！真招人稀罕！”妇人露出朴实的微笑。
“呵呵…”被人夸赞自家孙子，老太太笑眯了眼，“这孩子长得跟他爹小时候一个样。”
“哎哟，老太太你真是有福气，娃他爸一定很有出息，瞅这娃聪明伶俐，将来也准有大出息。”妇人奉承。
“哪里，哪里！”老太太假意谦虚。
“大娘，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妇人装作不经意地问。
“回省城，孩子他外婆住这里，生病了，带鹏娃来看一下。”老太太毫无防备。
“哎哟，可巧了，我也是去省城，正好咱们同路。”妇人喜出望外的样子。
“我是第一次去省城，还不知道该怎么走呢，到时还要麻烦老太太给指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