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宁静安出现的那一刻,宁樊宇的眼皮不正常的抽搐了几下。
静安哥怎么会在?
他不是去天雪城谈下一季的拍品生意了吗?
宁樊宇掌心渗出了汗,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依着深入骨髓的世家礼节,上前行了个完美到挑不出错来的礼。
当作宁静安是从天雪城劳途奔波而来,恭恭敬敬问候了几句,然后才开始解释眼下的局面。
“听闻静安哥有意让愿弟历练,负责这次会场的拍卖事宜,我很是为愿弟弟高兴,长老会那边的几位族中长辈担忧愿弟年纪小,没经过事,特意吩咐我过来协助。”
说着,他故意作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我刚来就听后场的林管事说,愿弟将价值十万灵石的拍品送给了……朋友,我担忧他像小时候那样被人蒙骗,及时带人过来问清情况,不料交涉间与愿弟的友人们起了争执。”
“本来一心是担忧愿弟再次上了外人的当。”宁樊宇苦笑一声,落寞地垂下眼睛,“我怕是弄巧成拙又惹的愿弟的不快了,先向静安哥在这里请罪了。”
欢意听得都快把嘴撇上天了,“噫呀,宁愿你家这什么极品亲戚。”
宁樊宇又转过身来冲着欢意苦笑赔罪,端着一副好人被误解的姿态:“姑娘怕是对在下有什么误解。”
欢意:“误解个头啊!”
乌鸦哥啧啧称奇:“沃日,这货真能装,好像刚才一口一个乞丐的人不是他一样。”
“真想充好人怎么不出门撒钱去,保证实实在在没一个人说你不好。”欢意不屑一顾,然后转头去问祁无月,“老大,你拍留影石了没?”
留影记录拍他脸上,看他如何抵赖。
祁无月动手给自己剥了个葡萄吃,淡定如斯:“没啊。”
宁樊宇提起的心瞬间放回原位,嘴角勾起一抹一闪而逝的讥讽。
宁静安正拿着帕子给小金人揩泪。
金灿灿的小哭包被人否定人生价值红了眼眶,现在一边拼命用手擦泪,一边拼命往回憋,娃娃脸都憋得通红。
宁樊宇在一旁低着头犹豫开口:“静安哥,林管事上报说,愿弟负责的这场拍卖会压轴的拍品……因为保管不当……已经被人盗走了。”
“怎么可能?”小金人拍开他哥的手,用哭哑的声音不可置信道。
宁静安看着被拍来的手,无奈地收起帕子,转身睨向宁樊宇的目光带着一丝冷意。
从侍从手上接过暖手的玉炉,他眉眼中没什么情绪,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哦?樊宇说说吧。”
“我去时放置拍品的藏宝室已经被破坏一空,外围的守卫被杀,据现场残留的法术气息来看,是鬼修所为。”
宁樊宇说着,眼神迟疑地看了一眼欢意几人:“我怀疑……只是目前有些怀疑,没有实证,愿弟的这些朋友里,就正好有着一位鬼修……不知是否误会?毕竟是愿弟的朋友,我也不敢妄下结论。”
正在挖鼻子的乌鸦哥:“哈?”
好一瓢脏水,仰面泼来。
欢意当场就有些沉不住气:“你大爷个绿茶男,恶心谁呢!
她撸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冲了过去。
祁无月按按眉心:“回来!”
冲出去的欢意被箫临双脚离地拎了回来。
祁无月耐着性子问她:“你干什么?是你偷的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冲了过去。
欢意冲着面目可憎的宁樊宇挥爪子:“不是啊,空口一张冤枉人不要本钱的吗?老大你别让箫哥拦我,我先呼他两个大耳刮出出气再说!”
祁无月:“……”
这虎吵吵的脾气怎么说呢,虽说莽撞了些,但起码不会委屈自己。
祁无月:“好的很,继续保持。”
管他什么有理无理,占不占上风,万事决不能委屈憋屈了自己。
薛绫罗趴在桌子上狂炫不要钱的果盘,瞅瞅宁樊宇,这货绝对是有备而来的。
小金人首次接手家里的事务,就弄出来这么一通,拍品丢失绝对和他的堂哥脱不了干系。
阴谋啊阴谋。
“宇少爷说笑了,小公子和几位朋友一直在包厢中从未出去半步,想来那偷盗的鬼修是早有预谋的。”胖管事眼睛骨碌碌一转,立刻道。
自证清白这种举动在祁无月看来愚不可及,再活八百年也不会去做,他问道:“压轴拍品是什么?”
小金人眼泪汪汪地拿着他哥的手指擦泪,“鬼藤。”
宁樊宇眯着眼补充道:“十大鬼藤之一的阴母冥婴藤,乃是一件珍贵异常的拍品,令鬼修趋之若鹜的植宠。”
他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祁无月瞬间来了精神,摩挲着下巴直接认了。
“偷了。”
祁无月起身,勾了下唇,冲小金人招招手笑道:“走,我们现在就去偷。”
祁无月:东西不错,这个罪名接了。
在场众人懵了一瞬,薛绫罗反应过来端起果盘附和,“小金宝宝带路,来都来了,那就你家藏宝库一日游。”
小金人哼了他哥一声,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孩,哒哒哒跑过去,带着一副依赖的模样凑到祁无月身前,板着娃娃脸闷头扯着老大的衣袖。
他如同找到了给自己撑腰的大人一样有底气,给宁静安甩脸子:“好端端的东西才不会丢呢!我们现在就去找,找到了也不给你们,就给老大给意意!让你们冤枉人!”
而真正的抚养人长辈宁静安被他挤到一旁,神情无奈。
受到冷落的亲生大哥心中怒斥:窝里横的玩意!
窝里横的玩意已经领着祁无月去放置拍品的藏宝库了。
藏宝库中一片狼藉,刻满禁制的防护罩被破坏掉,玉石材料零落一地。
箫临蹲下来检查那些禁制的毁坏程度以及上面残留的鬼修气息。
祁无月则是抱臂闲闲大致扫了一眼,看到了什么,他一挑眉。
“呦~精粹灵晶都没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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