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是一只酸翎子
介于这次的东道主是南疆——
恶名远播,棘手至极,搞不好,一个不小心身体都会被人惦记上沦为蛊虫的养料。
会做人的势力,已经想要以物易物,宝物换宝物,或者拿钱购买星陨石、购买安全进入南疆的名额。
这时,南疆已经放出规则。
想要星陨石?
没问题。
介于陨星坠落时携带的天火烧毁南疆不少灵药,为了弥补损失,入境费交一下。
入境协议签一下:死在南疆概不负责。
后者尤其重要,南疆本就是危险之地,毒障多毒虫多,加之星陨石沾染了天火,触碰危险至极,很容易就引火烧身死无葬身之地。
若连着那些不知所谓没二两本事的剑修都跑过来送死,死了是少,反口又给南疆泼脏水,可就令人不开心了。
入境协议一条,起码能过滤大半实力不济的家伙。
当然,还有一些令人作呕的家伙,依旧不要脸地试图占据道德制高点,试图通过道德绑架,无偿占得好处——
天降星陨石,本就是无主之物。
既然是无主之物,自然就该放开地盘让我们进入探索星石。
星陨石珍贵,我们凭实力争抢,凭什么要交出好处给南疆?
正道的秘境都是免费开放的。
才怪。
南疆:不要脸,想白嫖!
祁无月笑得愉悦:有道理,那我凭实力摁死你,没意见吧。
结果这群家伙又不知廉耻地改了话风:南疆无恶不作,罪大恶极,决不能让星陨石落到她们手中,合该人人得而诛之!
南疆蛊师就在边境上看着:不交钱?来一个放虫子咬死一个!
落我们地盘上的东西,烧毁那么多灵药,东西洗干净拱手让人?
想得美!
交钱!
“星陨石对你用处极大,淬剑要用,养剑胎也要用,你自然要去。”祁无月漫不经心捏着幼年箫临的小脸道。
“那哥哥会陪我去吗?”
祁无月抬眸看他一眼,理所应当道:“自然。”
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是放养式成长,而祁无月对小翎儿从来都是:老父亲在侧,虎视眈眈式。
祁无月:▼_▼我看谁敢欺负我崽,一巴掌呼死。
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因素来源于某人若有若无的营造——
我,弱小,可爱。
如果不在哥哥的视线中,很容易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死掉。
这种暗示并不难,只要在祁无月不在的时候刻意多遭遇几次危险……
尤其是情敌在场的时候……
要让哥哥意识到,情敌这种生物,对小孩的危险性极大……
(翎子面无表情:让他们滚。)
时不时再加深一下印象,哥哥潜意识里就会不放心他一个人,会时时刻刻陪着他,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
要让哥哥习惯他的黏人,即便偶然不黏人了,也会让哥哥认为他这样是不对劲的。
南宫灵的表姐的二姨父的侄女的舅舅的隔壁的对门的邻居的远房亲戚,生了,小宝宝满月宴。
南宫灵邀请皇去给小宝宝洗沐受灵。
赐福一种。
主要是想让祁无月给人小宝宝挑选一只本命蛊虫,若能得到皇蛊的青睐,愿意给予一只子蛊寄养也是撞大运了。
远房亲戚有多远,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祁无月很喜欢的一个厨子。
所以那天,祁无月去了,还送了礼物。
南宫灵和月落轮流抱了抱小宝宝。
是个女婴,长得可爱极了,白皙圆润的小脸QQ弹弹,捏起来软软糯糯。
她咿呀咿呀地伸出小手要祁无月抱,祁无月抱了,姿势不太熟练。
他在抱孩子这块,从未熟练过。
详细参考箫临小时候,祁无月都是直接拎后衣领,或者拿衣服兜着,提着就走。
哪来那么多讲究,又是注意头又是注意胳膊注意腿的,床上捞个趁手的,兜了就走。
以至于还曾经被人误认为是拐卖孩子的。
祁无月在逗小宝宝,还捏人家软乎乎的小脸。
一旁的翎子拈酸又吃醋。
祁无月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小人快要酸死了。
小家伙天赋不错,洗灵的时候,蟾蜍一脉的皇蛊主动送上了一枚白玉子蛊。
众人其乐融融,除了吃味的翎子。
小女婴是个成大事的,从小就知道主动香香美人,雪团一样的小手抓着一缕祁无月垂在身前的银发,她显然高兴极了,咿呀咿呀地说着什么,笑得合不拢嘴,口水直淌。
直看得一旁的翎子内心爆鸣:她流口水了!不讲卫生的小孩!哥哥快把她丢出去!
结果,翎子眼睁睁看着他的哥哥,用漂亮的香香的手指帮那个臭小孩擦——口——水。
咕嘟咕嘟。
翎子咬紧牙根:人快酸没了。
他忍着一腔的吃味,别扭着脸,拿了干净的帕子递到祁无月手中。
心中酸得要死,面上依旧乖乖巧巧的模样,“哥哥用帕子擦。”
还要装作不经意地说一句:“她都把哥哥的手弄脏了。”
小小年纪深谙绿茶之道。
无论面上再乖巧,内心——气抖冷。
不准,不准再用手指给她擦口水!
脏兮兮的口水刚解决掉,一转眼,翎子就看见那个讨厌的心机深重的家伙抓着哥哥的头发往嘴里咬。
哥哥那么漂亮的头发都沾上那个讨厌家伙的口水了!
哥哥的头发那么香,他都没咬过,她凭什么可以先咬。
(爆酸翎子)
祁无月银眸微微柔和一些,一边把头发从小女婴嘴中一点一点拽出,一边带着笑意轻声哄她:“乖,乖,哥哥的头发不能吃,还给哥哥好不好?”
翎子一边垂眸忍着不去看,一边恨恨地咬着指骨想:他才不是你哥哥,他是我一个人的哥哥。
祁无月将那缕银发成功从小女婴手中拉出,见她笑得乖乖的,忍不住用素白指尖逗了逗她软乎乎白嫩的小腮:“哦,你是懂事的小崽崽,这么乖这么听话,这根手指给你抓呀。”
满月的小宝宝一把就把漂亮哥哥的手指抓到手心里,紧紧地握起来,她显然很高兴,激动得咿呀咿呀给祁无月唱歌。
祁无月勾着唇角,继续心情很好地逗着小婴儿:“你在说什么呀,嗯,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崽崽~”
小婴儿一手抓着祁无月的一根手指,攥满了整个小手掌。
她努力地靠近祁无月,滑滑软软的小脸往祁无月下巴上蹭,高兴得一个劲地“咿呀咿呀~咿咿呀~”
婴儿的小脸,刚出生一个月的小脸,新生的婴儿小肥肉,确实比七八岁的要软要嫩。
小雪团一样,白皙软滑,还在眼前晃来晃去。
祁无月没忍住。
祁无月咬了一口。
被咬小婴儿圆润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一只小手手捧在脸上,幸福地晃着小脑袋“啊咿呀咿呀哟~”
(以下三种人不同的情绪——
南宫灵:啧,羡慕~
月落:嫉妒。
翎子:恨!)
她这副可爱小模样,看得祁无月忍不住轻笑出声。
美人近在咫尺的神颜,银发散落,垂眸轻笑,眸色宛如银水琉璃,这简直就是绝杀。
因为拥有了本命蛊虫的原因,还是一只皇级子蛊,灵力共享的情况下,即便是满月小蛊师,也会因为本命蛊虫的加成下,天然开通一些灵智。
所以这时候的她,虽然说不出话来,却已经知道对着美人——
啊啊啊喜欢喜欢喜欢!要抱抱!要亲亲!
需知南疆蛊女的本质:女色狼,好色鬼,舔颜狗。
此时,被美色迷得七荤八素的小女婴已经展露了前辈们的好色苗头,她抬起小脸,凑到祁无月下巴处。
小手着急地晃动着,要祁无月再咬第二口。
祁无月一怔。
这点跟小翎儿倒是有些像。
一岁多的翎子,咬一口,他就害羞似的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抖,把脑袋埋进祁无月怀里,软乎乎的小脸贴在祁无月的颈窝间,撒娇精一样细声细气地喊哥哥。
在祁无月颈窝间腻歪一会儿,然后重新抬起头,主动伸出半边圆润的雪腮,眼神希冀地要你再咬。
但人家亲娘在这呢,祁无月也没好意思咬第二口。
有点如芒在背的感觉,祁无月以为是孩子娘,其实不是。
只是默默感慨。
还是自家的好,想怎么捏小脸就怎么捏小脸,所以还是回去咬自家的吧。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某只翎子已经气红了眼。
祁无月月咬一了口南疆新生幼崽的小脸。
别扭的翎子三天没给哥哥咬。
回去后,祁无月往床榻上一躺,打了个哈欠,困得睁不开眼眼睛。
耳边是有点闷闷的声音传来。
“哥哥今天很高兴吗?”
接着,一个软软的小孩挤进他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
祁无月由着他挤进怀里:“嗯,挺高兴的。”
毕竟小孩子给他逗。
“哥哥给她擦了口水,用手。”
极别扭极吃味的声音从胸前衣襟处闷闷传来。
祁无月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这个“她”指的是谁。
再加上有些困,良久才莫名道:“所以呢~”
“脏兮兮的,哥哥怎么可以用手给她擦……”
抱在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不满地声音响起。
祁无月下意识不解道,“什么脏兮兮的?”
他阖着眸子,反应过来,慢腾腾道:“哦,口水。那是因为,不擦就快滴到我衣服上了。”
“那也不可以用手……”某人一想起来就吃味得要命。
祁无月半阖着眸子,敷衍道:“是,我是用手随便擦了两下……口水。”
他突然反应过来,捻了两下指腹,皱眉道:“所以你是在嫌弃我?”
抱在腰上的小手紧紧蜷缩起来,某人气得发抖。
“我分明是在嫌弃——”
那个讨厌的家伙。
“哥哥明知道我最喜欢哥哥,永远不会嫌弃哥哥,却还要这样说……”带了点鼻音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委屈了。
祁无月抬起手掌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孩子有什么脏的。”
“那哥哥为什么咬她?”翎子抽了抽鼻子问。
“因为可爱。”
“哥哥为什么咬我?”
“因为可爱。”
“只要是可爱的,……哥哥都喜欢吗?”
祁无月半梦半醒中点了下头。
可爱的,都喜欢。
大约是伤心了,翎子默默松开抱在祁无月腰上的手,转过身去,小屁股对着祁无月。
祁无月掀开眼皮:“?”
“哥哥以后,都去咬别人。”他背对着祁无月,声音闷闷不乐道。
“以后……不准咬我了。”
祁无月这才发现,他搁这生闷气呢。
他撑着脑袋垂眸看了会儿某人这别扭生闷气的小模样,然后懒洋洋地一挑眉,勾唇道:“好啊~”
果不其然,某只小背影陡然一僵。
如果能看到他正脸的小表情,大约是极为震惊的神情。
翎子更桑心了。
现在都已经不可爱了吗,现在争宠都争不过别人了。
祁无月一开始没太在意,然后发现他还挺来劲。
别扭的翎子三天没给哥哥咬。
少一天都不行。
第二天,南宫灵眼睁睁看着。
皇伸出素白的手掌去捏小翎儿的小腮,而我们生闷气的小雪包,十分有骨气地拿开皇素白漂亮的手指。
然后一个人哒哒哒跑到角落里,背对所有人,闷头生闷气。
给南宫灵都看懵了。
“???”
这还是那个黏人小豆包吗?
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黏在皇怀里的黏人精哪去了?
被人夺舍了?!!
她指了指要在角落里长蘑菇的翎子,看向祁无月,眼神好奇:“这是闹哪样?”
要分床睡,他不肯?
还是你偷偷背着他养了别的崽?
给人气成这样。
祁无月扫了一眼在角落养蘑菇的小雪包,单手支着下巴,银眸中一片冷然,他偏了下头示意,不慌不忙地冷笑一声。
“还不是前两日抱了抱人满月的小婴儿,咬了一口小脸蛋。”
祁无月勾唇冷哼:“呵,他跟我闹呢,我能惯着他?”
南宫灵目光了然一切地摇摇头,心道:皇惯得还少了吗。
只能说某只小黏人精,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万的戏码,怕不是内心早就泪流满面煎熬死了。
戳开那层雪白的小软皮,里面哗啦啦的,不得都是泪?
南宫灵抱臂暗戳戳:看好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