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本命法器
本命法器的材质与众不同,所用金属在修仙界矿石中寻不到,也不在玉简宝册的记录属类。
至于祁无月所言的强弱之分,是指本命法器与宿主的感应联系。
与一般规律恰恰相反。
本命法器与宿主的感应程度越强,反而越受其害。
感应高,隔绝性弱,使得法器所受痛感相应地传递给修士。
说是法器和宿主共生也差不多。
法器与宿主的感应越低,隔绝性越强,本命法器所受伤害不能为宿主带来负担,这才是最佳的法器状态。
即使法器受损,也无法牵连宿主太深。
否则,高感应的法器,那就不是用来硬碰硬的法器了。
而是让旁人针对的,明目张胆的软肋和死穴。
感应强弱暂时无法用肉眼分辨,却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特征。
本命法器最初取自修士自身,越是感应强的本命法器,越无法离体太久,感应强弱就可以凭借这段时间去推测。
“秃驴根苗的铜钟可是从体内祭出去的,证明他可以做到法器离体的时间不会太长,超不过一个月。”
祁无月支着脑袋,给机修法器离体时间下了定论。
洛黄级颇为稀罕地看了他两眼,“一个月也不错了。”
百机天知榜曾排列过一份本命法器的榜单。
本命法器离体时间在数个时辰之内,只能勉强做到去打一架,列为最末等。
本命法器离体时间在一日之内,倒是不影响平时使用,列为一等。
本命法器离体时间在三日之内,是为二等。
一月之内,列为三等。
再往上。
阴河道鬼气冲天,扩散出去影响修士神智,作祟一时,纳悬门主持以佛钵祛除鬼气,本命法器悬于高空,佛光挥洒,三月不绝。
丹谷行灸神医的本命法器是一套温血十转金针,曾连续行医半年有余。
还有散人万山红,本命法器是一把造型独特的大锤,甚至拿去让炼器师复炼过,还成功了。
虽然一度成为奇闻。
说这和修士自己挑进炉子里炼了无甚区别。
但法器复炼须遭受炉火烘烤,和千万锤的煅打,能经受住这一切,足以证明此人受本命法器影响之小。
有无数例子珠玑在前,眼前的本命法器离体一月,也就一般了。
反正某个法器离体两百多年的人是这么认为的。
机修祭出铜钟,本命法器厚重肃穆,黄铜暗沉无光。
却在灵力灌入的一瞬间,仿佛洗净纤尘,光华尽现,金光四射。
铜钟体型由水桶大小快速扩大,表面的纹路经文也越发深刻明显。铜钟很快增长到丈许之高,重量逾越数千斤,钟沿外扩,突如月牙。
机修双手提起铜钟,重重在台上一砸,响声轰然,就连圆台都是一阵震荡,箫临顿觉脚下不稳,身形颤动。
台下学员目光炙热,“竟然能逼的机修用出本命法器,这人也算头一个了!”
有人疑惑,“本命法器,那是何物?”
有人热血沸腾,“听说机修学长曾经凭借本命法器,以九阶修为打败过凝脉期二层的学长!”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去挑战台,台上嗑瓜子的那位凝脉三层,只差一层,说不定也有一战之力?”
身侧同伴手指往一方向戳了戳,默默提醒一句。
“你是不是忘了那条封灵期的白蛇了……”
“…………”
该学员脸上隐隐作痛。
三年级替补学员瞬间垮了脸,喃喃道:“本命法器如此威势,他、他必定是要输的。”
如果说,先前还能有勇气上台,为自己年级的利益,消耗对方的实力,现下是连这话也不敢说了。
旁边的几人,虽未明言,却也都是这心思。
空气震动,钟声回荡,分明近在咫尺,却好似渺渺天边传来。
剑刺、刀劈、斧砍、枪挑,法器不同,用来攻击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若按常理,钟以音波作为攻击手段,可多是体型娇小的,眼前如此庞大的铜钟,看起来只合适用来困缚对手,且须得是内部中空的无舌钟。
机修是体修,攻击方式大概就是以铜钟本身为器……直接抡砸了。
箫临的猜测果然应验。
强健的体修面目刚毅,僧衣漆黑,质地粗糙,半个臂膀肌肉鼓胀裸露在外,肤色古铜宛如金属,他上前一步,巨掌拍出,数千斤之重的铜钟顷刻如掌心玩物般射出,向箫临砸去。
力道猛烈,就连空气都传来震烁之感。
罡风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铜钟内部发出沉闷刺耳的钝声。
铜钟钟舌处与寻常巨钟不同,是小球状的圆形铃铛,构造精巧,空中无形音波震动,声音不脆暗闷,鼓噪耳膜,闻着血液循环加速,有目眩脑胀之感。
箫临快速闪身躲避铜钟,行动间只觉灵力有迟钝之感,速度渐感凝滞。
他眼神微动。
看来这铜钟的音波可以延缓人的行动。
他迅速后撤弯腰,将将与铜钟锋利的边缘擦身而过,被法器喝动的空气乱流,引得身后墨发吹舞。
机修掌中灵力汇聚而出,宛如小型旋风。
五指宛如成勾,劲力流转,灵力呈吸纳状,本命法器铜钟随之掌控,在空中下折倒转,随后继续袭上箫临。
箫临侧身去避,同时抬剑在身前,以剑身斜逼着庞大的铜钟。
金戈声摩擦刺耳,两相僵持。
手上青筋暴起,他这才切身体会到了铜钟的力量,果然恐怖。
本命法器,随心而动,机修将更多的灵力灌注到铜钟。
僵持的局面瞬间改变,箫临抗衡不下,身形被巨大的力道一路逼退,直到冲击到圆台边缘。
只差一步。
箫临另一手上的灵力终于凝聚成功,赫然抬手一掌透过灵剑传递到铜钟上。
铜钟振动,内部的铃铛疯狂摇摆,鸣声急促而尖锐。
圆台边缘的无形屏障只能隔绝灵力,并不能避免无形的音波震动,一时之间,台下的学员不慎遭殃。
一个个捂着耳朵呻吟起来,头昏脑胀,好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