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 章 命里一尺，难求一丈
书老头被一个小辈的眼神吓到了，后知后觉回想起来还有点难以启齿。
他冷哼一声，口中念叨着什么“孺子不可教也”，然后冷酷转身又回去看他的书了。
祁二甜一边吃着炒团，一边口齿不清的劝她爹：爸比你冷静下，我们还没有从他手中拿到那半部功法呢。
祁无月眯着眸子思考：我们能不能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他？
祁二甜：爸比你看他那个倔驴脾气是能威胁动的吗？
确实不现实。
书老头可是原著里出了名的倔老头，一头直撞南墙，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还是钻牛角尖的优秀反面代表。
书老头是被跟自己一同上山求道，一同修炼证道的师弟打击的一蹶不振了。
他的师弟资质聪颖，天赋绝佳，而他领悟能力却差多了，往往要多花费十倍的时间还不如别人的临时抱佛脚。
资质撵不上就算了，气运亦是天差地别。
他遍体鳞伤，浑身浴血从妖兽群里千辛万苦拿到的仙草，那人掉入秘境随手一拔就是几十株。
他每日每夜几乎不曾阖眼，苦修良久的剑法却只能换来师尊良久叹息中的一句悲悯的“尚可”，而师弟却已是“颇小具雏形”“剑剑皆箴意”。
他最先得到的传承选择了师弟。
连师门分给他的灵宠都知师弟身上气运鸿厚，福泽深远，更愿意亲近师弟，不屑青眼待他。
命里一尺，难求一丈。
师尊说“可欲者是我物，不可放失；不可欲者非是我物，不可留藏”。
可到底什么是他可欲的，什么是他不可欲。
似乎周围一切都是他的“不可欲”，又都是师弟的“可欲”。
师弟扬名四海三域，他困厄于分神期，未有寸进，注定浑浑噩噩一生。
从此失了道心。
箫临早已陷入了灵感的玄妙境界，如同石像般纹丝不动，浑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忘我的打坐。
良久，箫临才睁开眼，一丝金光从他眼中闪过，似乎他浑身的气质都发生了不知不觉的改变。
是宁静，是平和，更多了一丝沉稳。
看这模样。
祁无月递给他一杯茶问道：“怎么样，悟出什么没有？”
箫临接过笑着摇摇头道：“虽有所感，似是不足，只是转瞬一逝。”
“没事，有感悟就是八九不离十了，等你把这里的书都看的差不多肯定万无一失。”祁无月安慰道。
第一次悟剑招绝非易事，现在只是看了一千多本书就能有时不时的灵光一现，等他看完十万本，融会贯通，加以思考，定能成功。
比原书中的速度还快了许多，书中是“历经三个月，翻阅藏书阁十万典籍终于悟道成功，创出下阕剑招”。
少年俊美的容貌一愣，眼中盛着笑意，慢慢道：“好。”
“难道你竟然在自行悟剑招？！”书老头一脸狐疑的表情，惊疑不定道。
原来他一直偷偷观望着这边。
“前辈明智，正是。”箫临朝他作揖行了一礼回答道。
“急功近利，竖子安能长久。”书老头翻了个白眼道。
什么狗屁话。
祁无月：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箫临似乎对书老头的不屑无动于衷，他神情不变，依旧自若道：“前辈教训的是。”
无关紧要之人，不痛不痒之话。
箫临垂眸，举起祁无月递给他的茶水，饮了一口。
眼底皆是惊讶，好浓郁的灵力。
下一秒，入口的灵力随着茶水流入丹田。
“嘭”！
箫临晋阶了。
一口茶水，就这样让他从五阶晋升成了六阶。
喝口水就能升阶，说出去还不得气死人。
那不，书老头捏着一本不知读了多少遍的破书卷，用力过猛捏得手指都青了还浑然不觉。
书老头握着书僵直地站立着，眼底一片血丝，几乎魔怔了一般自言自语着：“不可能……不可能……又一个……又一个那样的人……”
箫临也惊住了，下意识看向祁无月：“这——”
祁无月不以为然，灵泉水泡出的天下第一仙茗，合该有此效果，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下：“第一次喝的缘故，效果很好，之后再喝就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效果了。”
箫临默然，即使是这样，此茶拿出去定然也是被人抢破了脑袋的存在。
祁无月又给他倒了一杯。
确实，箫临再喝第二杯，只有些许的灵力增长，远达不到之前那般直接晋阶的惊人效果。
“师兄你尝尝这个。”
祁无月捡了几样自己觉得好吃的糕饼喂给他，问道：“好吃吗？”
箫临尝一口道：“尚可。”
接着又道，“我做的比这个好吃。”
祁无月饶有兴味道：“你还会做糕点？”
箫临点头：“学过一些，略懂，回头做给你吃。”
祁无月眼睛一亮，主角的略懂就是精通。
“这还回头什么，现在就是午时。”祁无月指指天上正炽烈的太阳道。
于是祁无月和箫临刚从藏书阁回来，就见一座黑漆漆的煞神守在自家院子门口。
顾北过抱着他的黑色古剑站在门口，就跟门神一样，板直。
拍扁了随时都能粘门上辟邪。
少年锦衣玉貌，身姿挺拔，墨玉高冠束发，一动不动若石雕，除了身后一撮被风吹动的发尾飘起。
祁无月挑眉，这是守株待兔来了。
“你从哪冒出来的？”祁无月不解。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北过蓦地睁眼，双眼极亮，战意赫赫。
听到祁无月的疑问，指了指隔壁的院子。
“我住在那里。”顾北过认真道。
祁无月扯了扯嘴角，实在笑不出来。
这么近，这武痴不得天天找他打架。
祁无月笑：“好巧啊。”
这可是主角都被缠的没脾气的人。
精神力旺盛不说，还抗打抗摔，一级武痴狂人。
顾北过眼神极亮道：“请前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