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喜桃来找
午食是从吉祥食肆拿过来的,因为郑春娘要在食肆掌勺,便是直接在那边做好了饭菜。
一桌饭菜依旧很诱人胃口。
饭后,几人坐在凉亭下喝茶。
裴月怡怀着身孕,不宜多喝茶,便是备了一杯玫瑰花茶。
如今小腹隆起明显的弧度,月份也快有六个月了。
裴月怡抚了抚隆起的小腹,望着一望无际的长空,叹道:“时间过得真快,想来刚来这里那会儿是怕你们再离,如今你们却成亲了,那我们也便安心回京了。”
“姑母且放心吧。”容卿音抱着玥姐儿,昨天跟昨天晚上都没有怎么抱过她,这会儿粘人得很。
小丫头听了这话,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姑祖母,姑祖父,你们要走了吗?”
裴月怡诧异了一下,没想到她能听得懂回京便是要离开了的意思,面上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嗯嗯,是啊,玥玥可会先想念姑祖母?”
玥玥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情颇为认真地道:“会的!也会想姑祖父的!”
不仅是裴月怡被玥姐儿这甜甜的话逗开心了,沈恒烨也一样。
他也是真心实意喜欢玥姐儿,在临走之前,又特地送了一个兔儿形状的翡翠玉坠子给玥姐。
在他留在九川这段时日里,对玥姐儿也是真宠爱,以至于玥姐儿对他也很亲近,与第一次见面时那般警惕防备的样子大相径庭。
别说玥姐儿觉得不舍了,就连容卿音也有种离别的失落感。
她上前抱了抱裴月怡,嗓子低低的、闷闷的:“姑母,路上一定要当心。”
裴月怡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和应道:“好,以后你们也要好好的,有空的时候便回京来看看,可好?”
容卿音点点头:“嗯,我们会的。”
一番道离别之后,裴月怡和沈恒烨乘着马车往城门外驶离。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容卿音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你一个人来这里这么久,不会想念你姑母吗?不会觉得不舍吗?毕竟你们之前分离多年。”
裴凌筠缓缓收回视线,偏头对上她清明的目光,语气未作迟疑:“会,但我也说了,你在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家,相比于对姑母那些思念,我更牵挂着你跟玥姐儿,本就是在自己家里,又怎么会有想家的念头?”
容卿音黛眉微挑,弯唇笑问:“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是否会想家?”
他的眉眼亦是含着淡淡的笑意:“相处了这么多年,要是连你这点简单的想法都猜不透,如何都说不过去。”
容卿音思忖片刻,终于袒露出心声:“可是很多时候,我猜不透你的心思,以前是,现在也没法猜透。”
不过,说实话,他在这一世坦诚多了,前世他什么都瞒着她,整个人阴沉沉的,就算在她面前,心思城府也极为深沉。
裴凌筠轻笑了一声,调侃道:“要是你真的什么都能猜透了,你大概也就是修仙成功了,有读心术了。”
容卿音:“......”
他抱起玥姐儿,一手托着玥姐儿的屁股,一手牵着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走吧,回家了,以后你要是想知道什么,便直接问我。”
“那你会都告诉我吗?”
“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卿音盯着他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呵呵,那你那天在书房里到底在干什么?如此紧张?”
她还惦记着那天的事。
虽然后来......
后来他果真画了两幅画像......
但她还是不太相信,只有关乎画像的事。
裴凌筠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她的手,“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
“因为一想起来,还是有点好奇你到底在干什么。”
玥姐儿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插了一句话进来:“我也想知道!”
裴凌筠哑然失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等时机到了,你们自然就会知道了。”
玥姐儿拧着小眉毛想了想,带着疑惑问:“爹爹,你是不是在准备什么惊喜呀?”
容卿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等着他的答复。
面对这一大一小期待的目光,裴凌筠差点会忍不住说出来,但还是有所保留地道:“嗯嗯,至于是什么样的惊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否则的话,那就不能算作是惊喜了。”
容卿音讶然,转念一想便是了然,难怪会紧张,会想着隐瞒,她暗暗地期待起来。
“好吧好吧......”玥姐儿撇了撇嘴,随即又笑呵呵的:“那我跟娘亲就一直等着,嘿嘿。”
“玥玥真乖。”裴凌筠夸了她一句,“你们等会儿想吃什么?还是去食肆吗?”
容卿音还没有开口作答,玥姐儿便激动地蹬了一下脚,笑嘻嘻道:“去!婆婆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两人相视一笑,转了个方向,慢悠悠走去吉祥食肆。
...
这个时候也才申时,大家都在忙着干活,食肆里还没多少人。
当他们走进食肆的时候,却听春草说喜桃来找郑春娘了,哭哭啼啼的,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伤心事。
容卿音敛了敛神色,问:“是喜桃自己过来的?还是......”
春草立刻回:“只有喜桃一个人过来,她的阿爹和弟弟都没跟过来。”
容卿音心里在沉沉思量着什么,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她们现在在哪里?”
春草指了指厨房,“春娘婶和喜桃在里面。”
厨房里,喜桃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喜桃,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姨母......”喜桃忍不住哽噎着声音喊了一声,一下扑进郑春娘的怀里去。
郑春娘不免担忧起来,拍着她的背安抚她:“唉哟,怎么哭成这样了?快告诉姨母发生什么事了。”
像是提及了什么极度伤心的事,喜桃又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听着这止不住的哭声,郑春娘既是心疼又是头疼,只得关切地安抚。
哭了好一会儿,喜桃才缓和了下,一抽一抽地说:“今日早上,阿爹带阿弟去看大夫,却不想大夫说阿弟的病情严重了,说是......说是很可能医......医不好了!”
“什么?!”郑春娘被这话吓得不轻,着急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福来不是好多了吗?怎么会突然变严重了?”
她记得之前周大夫说福来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后续再注意着好好养身子,就会恢复康健了。
这会儿怎么又突然病重了?而且还说医不好了?
喜桃抽了抽鼻子,声音一抽一抽的:“大夫说阿弟的情况太复杂了,有变故也不意外,要是熬不过去,那就只能等死了。”
郑春娘注意力在后面那句话,“那也就是说,还是有希望的?”
喜桃这会儿也冷静一些了,不像刚刚那样哭得手足无措了,想了想道:“大夫是这么说的,姨母,我好怕阿弟好不了......”
郑春娘深呼了口气,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眉眼间闪过一抹纠结犹豫,最后还是叹息地问道:“你阿爹可是去找周大夫看的病?”
听到这个问题,喜桃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摇了摇头:“不是的,半个月前就听说周大夫去远门看诊去了,所以阿爹找的是另外一个大夫。”
不知道怎么的,郑春娘忽然之间生出一丝怀疑了,但她觉得这个念头太不好了,便压了下去,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喜桃,大夫可有说要多少钱来医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