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认真思索。
“不对啊,咱们俩遇到了那么多金银,还不算祖师爷的慈悲吗?”
道长顿时正襟危坐,双手交握在前。
“是是是。还请祖师爷无关,祖师爷的大方弟子深有感触,这两年过得太舒坦了,还请祖师爷勿怪。”
看他一副生怕得罪祖师爷的样子,宋春雪偷笑。
她出了房门,想着晚上要吃东西,总要用厨房的。
若是厨房里没东西,趁早去山上挖点野菜,采点野蘑菇啥的,至少不会饿肚子。
抬眼一看,东南角有烟囱,她来到屋前推开门,不由愣了一下。
厨房清扫的干干净净,灶台上没有一处灰尘,米缸面缸都是满的,木架上还放着各类绿菜,屋顶上垂下来的铁钩上还挂着鲜肉和腊肉。
这啥也不缺啊。
宋春雪欣喜不已,一块石头能换一晚上的吃住,值了。
等早些时候吃过饭,那时候雨也该停了,她还可以往更高处走走,去山顶上看看风景。
她还从没爬到这么高的山上呢。
这里是金城,听说黄河从金城中央穿过,站在山顶上应该能够看到吧。
想到此,她快速挖了一碗面,找出碱面和面,想着做几碗揪面片吃。
她不会蒸米饭,怕蒸出来不好吃。
她只会煮米汤。
道长也来到厨房。
“这么早做饭?”
宋春雪笑问,“师兄难道不想早早地吃过,去更高处看看吗?”
道长点头,“那我来烧火。”
“不必……”
“若是吃得早还能看晚霞呢。”道长温声道,“这雨是雷雨,下不了多久,待会儿天晴了,风景定然好看。”
宋春雪洗了菜,削了土豆皮,快速做好揪面片。
俩人一人吃了一碗半,雨刚好停下。
“走走走,太阳还没落山。”道长拿起钥匙走下台阶,“锅碗回来了再洗。”
“唉。”
师兄弟二人沿着更陡峭的长廊,往上爬的途中,不时回头看夕阳。
等爬到山峰最高处,太阳的整张脸完全没入山中。
晚霞越来越红,越来越好看。
俯视下去,整个金城尽收眼底,一条长河自西向东贯穿其中。
山河壮丽,美不胜收。
宋春雪感慨万千,不禁悄悄热泪盈眶。
*
次日,宋春雪跟往常一样,寅时三刻醒来。
在干净柔软,华丽馨香的床上醒来,她感觉到了祖师爷的照看。
若不是祖师爷的庇护,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她来到院子里,找了个垫子放在石凳上,盘腿打坐。
她不懂灵气是什么,但是这五泉山上,清晨的空气让人身心舒畅,这应该就是灵力充沛的感觉。
她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一个时辰后,师兄在房间里打坐完毕,走出房间。
宋春雪炒了个洋芋丝,烧了面汤,煮了两个鸡蛋,二人简单的吃过早饭。
随后,他们仔细的看了看这院子的布局结构,想着至少要五个金锭子才买的下。
他们在等赵家人回来要钱。
一块石头换一个院子,赵家其他人若是知道,一定会觉得老头子傻的不轻。
可是,师兄弟左等右等,看到竹叶上的露珠蒸干了,赵家人还是没来。
临近午时,他们俩决定下山去赵宅。
“扣扣扣。”
就在他们背着包袱准备开门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赵家老先生回来了。
他身后还跟着一对父子,管家扶着赵老先生。
“老先生回来了,我们正要下山去找你们呢。”道长笑道,“先生身体不适,怎么还亲自跑一趟,让管家来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
老先生颤颤巍巍的走到张道长跟前,激动的握住他的手。
“感谢道长,你们肯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赵家的,感谢啊。”
说着,老先生双膝一软准备跪下来。
“使不得使不得,”道长一头雾水,扶着老先生看向他身后的人,“怎么回事?要不我们还是进屋慢慢说话吧。”
“唉好,道长说的是。爹,我扶你去屋里坐下说。”
宋春雪站到一旁,看着老人家激动的快要落泪,他的儿子孙子将他搀扶到堂屋里坐下。
管家自觉的去泡茶。
“这位道长昨日给我的那个石头,救了我们赵家一命啊,这个院子从今往后是你们的了。”老先生激动的看向宋春雪,“你真是赵家的大贵人,是赵家的活菩萨啊。”
“……”宋春雪虽然没听真切,但大致明白他们的意思。
她捡的那个石头,当真是个宝贝?
“不敢隐瞒二位道长,那个石头替我们赎回了赵家十几处家产,还请道长受我们一拜……”
道长无奈阻拦,“别别别,那也是先生的眼光好。那石头是我师弟从门口的石坡上捡来的,我还骂了她一顿,看来是我冤枉了她。”
说着,道长看向宋春雪,“师弟,错怪了你,是师兄有眼无珠。”
宋春雪忍着笑,面无表情的道,“不能怪师兄,我当时纯粹觉得石头好看,毕竟庄狼县没那么大有那么好看的石头,我就是看着喜欢,想回去养在水里,没想到能这般值钱。”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是赵老先生眼光毒辣,值钱就行。”宋春雪起身郑重道,“我们师兄弟二人,就是为了这院子而来。看来,上苍成人之美,让我们全都心想事成,我们都该感谢上苍的慈悲。”
这番话说的赵家老先生又哭又笑,他的儿子孙子也连连感慨。
他们还互相叮嘱,以后定要断了这个嗜好,永不再参与赌石。
这是上天对他们的考验。
最后,赵家老先生将这院子的房契拿出来,还带了第三个人做见证,当场重新写下契约。
而后,这个占地五十亩的院子,便归到宋春雪名下。
道长说石头是她捡来的,执意要写上她的名字。
这还不算完,不多时来了两辆马车,车上拉的都是吃喝用物。
赵家老先生容光焕发,手不抖也不咳嗽,拉着道长的手,说以后建庙建道观的时候,他一定要出银子。
道长常跟人打交道,游刃有余的应对。
最后,他们跟道长讨要了几张符纸,这才依依不舍的坐上马车下了山。
他们刚折回院子,就听院门“咣当”一声合上。
“师弟,对不住,是师兄冤枉了你。”
只见,张道长认认真真,郑重其事的双手交握,深深地弯腰向她致歉。
“是师兄错怪了你,以后你想捡什么石头,师兄帮你!”
“……”唉,宋春雪有些无奈。
他那成熟稳重,高深莫测,仙里仙气的师兄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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