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血翼君王望过来的求助视线,莉莉丝只有将其掐死的心思。
该死!
这家伙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她可不是余烬的主人,也不是余烬的同伴。
相反,她才是余烬的奴仆啊!
她哪有命令余烬的资格?
血翼这混蛋,是在给她出难题啊!
作为布鲁赫陨落的唯一大君,接下来的事没有血翼的帮助还真不行。
要不,任由血翼被爆头,然后再杀了血翼,重置其灵魂?
莉莉丝思来想去还是这个办法最好。
但为了避免余烬生气,还是得先让血翼道个歉。
想到这里的莉莉丝,阴沉着小脸开口道:
“道歉,快点!”
道歉?
莉莉丝要让她道歉?
血翼君王瞳孔一缩,有些不明白莉莉丝的意思。
明明莉莉丝曾经教过她,她们是高人一等的族群,无需向任何人低头!
她只需要尊敬赐予她新生的莉莉丝就够了。
可现在她却要向一个猎魔人低头,这简直就是耻辱!
但在莉莉丝那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血翼君王也不得不抛弃一直以来的坚持,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道:
“对不起,是我错了。”
余烬轻笑一声:
“错哪儿了?”
听到这话,血翼君王顿时怒视向余烬。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吾王可在一旁看着呢!”
余烬微微偏转头颅,看向莉莉丝。
“你怎么说?”
莉莉丝用手捂面,有些绝望。
这混蛋自己想死就算了,为什么要拉上她啊?
她可没做好永久待在炼狱的准备啊!
意识到自己不表态不行的莉莉丝,膝盖微弯,跳起来重重地敲了一下血翼的头皮,怒道:
“让你道歉就给我好好道歉!”
“还是说你连我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了?”
捂着脑袋的血翼君王,小嘴一瘪,顿时气势全无。
毕竟在她身陷绝境之时,只有莉莉丝向她伸出了手,给予了她复仇的机会。
她可以不尊重所有人,但唯独不能不听莉莉丝的话。
更何况来自于血脉的威严,即便在她死后同样有效。
虽然她实在不明白,莉莉丝为什么会对这个猎魔人如此在意。
低下头颅的血翼君王用着蚊子般大小的声音,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我……不该说你不配的。”
“以你的实……力,可以站在吾王身边。”
见到血翼君王的模样,余烬笑着收起了柯尔特之枪。
子弹很贵的,没必要的话,他确实不想浪费。
虽说在炼狱中能够不死,但将自己熔炼一事,属实是让人痛苦。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他对于苦痛之力规则的掌握更深了。
这该死的规则,提升完全建立在自身的痛苦之上。
想到刚刚在黄铜之壶中被熔炼的痛苦时刻,余烬眉头就不禁微皱。
这种事,他属实是不想再来一次了。
一直注意着余烬表情的莉莉丝,见到余烬皱眉,顿时心中一惊。
接着莉莉丝立即强压下血翼君王的头颅,让其成45度鞠躬样后,这才慌慌张张地说道:
“她已经知道错了!”
“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被强行弯腰的血翼君王,终于从莉莉丝的言语里品出了一点不寻常的意味来。
似乎自己的王与这位猎魔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简单啊。
而对于莉莉丝过激的表现,余烬明白这女人是在担心,他会对之前的行为进行清算。
但实际上余烬真没这个想法,只是莉莉丝显然不信就是了。
摇了摇头的余烬也懒得多说,瞥了一眼身后动静的余烬直接道:
“行了,我们准备离开这里吧。”
离开?
莉莉丝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召唤出血脉后代,自然是因为唯有在这里,她才有办法打开那条回去的通道。
不过若是她真的能打开这条通道,那么能离开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心中早有计划的莉莉丝不再多言,直接迈步走进了血之长河中。
随着莉莉丝的进入,她体内的血族因子越加活跃,隐隐有与血之长河融于一体的趋势。
毕竟她本身就因血之长河而诞生,回到这里也就跟回到了家中一样。
而随着身体与血之长河的共鸣,莉莉丝渐渐地能感受到另一个世界的血液,她留在梅斯体内的血液。
说实话,莉莉丝也没想到先前所留下的后手,竟会成为她此时离开炼狱的信标。
不过既然能准确地感应到人世间的位置,那么剩下的就好办了。
只要借助血之长河的力量,她有很大把握能撕开这里的屏障。
当然,她速度得快。
否则随着时间的流逝,炼狱很有可能会远离人世,那么到时屏障的厚度将会令人绝望!
但现在,因为血祭而靠近了人世的炼狱,屏障并不算厚!
深吸一口气的莉莉丝正欲借助血之长河的力量时,忽然察觉到眼角有一片阴影飞速接近。
心中一惊的莉莉丝立即闪身躲避。
而那片阴影也很快自莉莉丝不远处现身,正是与余烬有过一面之缘的十三始祖——该隐!
正如莉莉丝所想的那般,该隐终究还是在关键时刻出来捣乱了!
满眼皆是莉莉丝这个大仇人的该隐,只觉得今天是他落入炼狱以来最美好的一天。
从人世死亡之后,他无时无刻都在期望着复仇。
如今,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莉莉丝,我的母亲,好久不见了。”
“我真的好想你。”
该隐说得深情,但眼里闪动的全是浓重的杀意。
一心只想离开这里的莉莉丝,根本不想跟该隐有过多纠缠。
她直接对着包括血翼在内的所有布鲁赫血族下令:
“忽略他对你们的所有命令,然后……”
“……杀了他!”
身为布鲁赫始祖的莉莉丝命令,拥有着压倒一切的优先级。
所有布鲁赫血族在一瞬间红了眼睛,直冲该隐而去。
看着漫天遍野的血族灵魂,该隐脸上丝毫不见惊慌,他很是感慨地说了一句:
“母亲,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绝情呢。”
“如此,我就更心安理得的将你留在这里了。”
说完,该隐忽地抬头,竖起两手中指,然后大喊道:
“利维坦,我日你仙人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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