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珣瞧着她的神情,忽然有种预感。
“旦逢良辰,顺颂时宜。”
他缓缓道出一句,
“岁岁,这是你名字的由来,也是我的。”
梁颂宜脑子已经快转不动了。
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他又说两年前她拒绝过他,怎么可能……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这句话,是她和温珣初见时告诉他的。
那时,两人不过还是孩童。
她跟随爸爸妈妈去梁家资助的福利院,在那遇到了还没被温家领养的他。
尤记得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但并不炙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爸爸妈妈在工作,她便一个人跑出来玩,遇到了在角落里一个人待着的温珣。
那个时候他还没被温家收养,还不叫温珣。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小温珣闻言,抬头淡淡地看了眼她,又低下头手里拿着木棍在沙地上不知道画着什么。
她就在他边上坐下,看见他在地上画的线条、数字和符号。
“你在画乐谱吗?”
她上音乐课的时候见过。
听到这句话,小温珣才再次抬眼,‘嗯’了一声。
和他现在的声音不同,稚嫩青涩。
得到回应的她大受鼓励,借着乐谱的口子和他聊了起来。
小孩子嘛,大都天马行空,有一句没一句的,更多的时候是她在说话。
“你以后是当什么?”
这个问题,是学校里的老师问她的。
她没想着他会回答,自顾自地说。
“我想当主持人,上电视的那种,台下坐着很多观众,都听我说话。”
她描绘着未来的画面,眼神满是憧憬。
“写歌。”
他倏然出声。
放下了手里的木棍,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
“哇塞,你好厉害啊,我觉得写歌的都很厉害!学校里让学的那些歌都好难的,我好学好几天才能学会。”
年少的她夸赞着他,天真得让他把以后写的第一首歌送给她。
“好。”
他答应了。
“对了,我叫梁颂宜。旦逢良辰,顺颂时宜的颂宜。”
她这时才想起来做自我介绍。
“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
没等他说,不远处院子就带着爸爸妈妈来叫她了。
“岁岁,走了!”
她被妈妈牵着走,扭头朝他挥手。
“下次,下次要告诉我你的名字!”
只是还没等到下次,在和爸爸妈妈离开之前,她就看见小温珣被院长带到一对年轻的夫妻面前。
那对夫妻便是温叔叔和段阿姨。
她听见他们说要收养他,要让他有个家。
她听见他们给他取了名字——叫做温珣。
珣,玉也。
倒是和他的气质很符合。
他的名字由来哪里是她说的那句话。
“旦逢良辰……”
梁颂宜喃喃着,忽地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两年前颁奖晚会,拒绝他……
“你是逢辰?”
那个横空出世的天才歌手,一直未曾露面,直到两年前的那场颁奖典礼才第一次出现在大众眼前。
只是,那时的她不是那晚的主持人,在逢辰出现之前她就已经走了。
在准备离开后被记者拦住,问她怎么看待逢辰刚才对她的告白。
她完全的懵的状态。
逢辰,她和他连面都没见过。
所以,她果然地拒绝了。
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的告白,还要让她怎么样。
梁颂宜头脑发涨。
旦逢良辰,逢辰。
原来他艺名的由来是这样。
“温珣,”
她揉了揉眉心,
“我觉得我们可能没什么缘分。”
不然怎么能这样错过呢?明明两个人就近在咫尺。
“不,是缘分太深了。深到需要接受考验,才能修成正果。”
温珣凝视着她,眸色幽深。
“岁岁,我们已经浪费了两年,不要再继续浪费下去了好吗?”
四目相对。
他眼神炙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
明明夜风微凉,可她却觉得浑身发热。
“那……那我要给我爸妈打个电话,收回我之前说要离婚的话。”
她作势要拿出手机。
温珣按住她的手,顺着手腕牵住,十指相扣。
“不用,我来之前已经跟叔叔阿姨打过电话了。”
“现在,”
他眼底的情绪渐渐变浓,
“我们只需要顾好我们自己。”
他大掌紧扣她的腰身,耳鬓厮磨,呼吸喷洒在她耳廓上,激起阵阵战栗。
梁颂宜心跳得很快,就差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岁岁~”
他亲昵又暧昧地唤她小名。
声音嘶哑低沉,似是有颗粒从她心上磨过。
“我们错过了太久,能不能加快点进度?”
梁颂宜没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看到了他此时视线所落之处。
没被他握着的一只手抬起,抵在他胸前。
“在录节目呢。”
她推了推他,根本没带什么力气。
昏暗的露台一角,即使背着光,她也能看见他眼底映出的她的面容。
她哪知道自己的这句话,不是拒绝而是给了温珣肯定的答案。
“没事,他们看不见。”
梁颂宜:什么看不见?是看不见的事吗?
在她问出口之前,声音混着风消散在唇齿间。
仿佛吃了一颗橙子味的糖果,果汁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混着玫瑰的香气,好似要醉倒在他怀里。
她唯一的依靠仅是身后的护栏,可刚过腰线的护栏靠着,头微微后仰好像下一秒就会坠落似的。
只好抓紧了他领口处的衣服,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牢牢地稳住她。
温柔的啄吻,带着明显极力克制的力量,却在片刻之后,似是食髓知味,不再满足于此,往深处进攻。
高墙土崩瓦解,或者说对他根本没有任何防御能力,轻而易举地就沦陷了。
这个吻仿若一场春雨。
急促的一场之后,是细密的小雨。然后好像缓够了,又淅淅沥沥地变大。
要将世间万物完全染上春的气息。
梁颂宜不知道原来接吻也是件累人的活,至少现在她快站不住脚跟,呼吸也急促得很。
“温珣……”
她微微侧头,得以喘息。
余光扫过楼下院中,工作人员似是察觉到他们太长时间没有出现在镜头里,甚至连麦都关了,出来查看。
眼见着有人仰头往上看,她连忙钻进他的怀里。
“有人!”
她低声惊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