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容道:“你在我屋里,帮我把被褥再铺垫一层,弄的软和些可好?”顿了顿,指了指自己伤口的位置:“你看,我受了伤,就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也是会疼的,床上如果能再软和点,就一定不会疼了。”
春桃一听,立马道:“好,大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会把床铺的软软厚厚的。”
“谢谢春桃啦。”
此时,镇国公的府医已经在前厅了。
“禀将军,禀老夫人,小姐已然无碍。”
琢磨了片刻,还是把心中疑惑告知了陆老太太跟陆乾元。
陆乾元听完,诧异道:“世见竟有这种奇药?若是有的话,那我边疆战士……”
陆老太太打断:“若是有的话,早就被人发现了,即便是稀少,也是会有人知道的,再说,有容讲的山上,不就是我庄子那边吗?庄子山里都有些什么奇物,李管家不比有容清楚的多。”
府医点头:“正是。”顿了顿:“我觉得小姐是有所隐瞒。”
“有容说自己会一些医术,可能是自己调制的药也说不准,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伤无大碍就好。”
陆老太太其实也想不明白,陆有容是怎么让鞭伤这么快就好了的。
一个闺中小姐,被规矩礼教束缚,能自己学习医术已然艰难,还能有这种本事更是奇迹。
怎么都不觉得是陆有容自己照着书籍学习就能办到的。
陆有容自然是知道这次事情陆老太太必然会怀疑。
所以就潜藏在屋顶,掀起一方瓦片偷听厅里的谈话。
透过瓦片,陆有容见府医满脸迷茫道:“可,就算是神医谷谷主,怕是也调制不出这等神药,难道小姐曾经遇到过什么隐士高人,受到了隐世高人的指导?”
陆乾元否定:“怎么会,我之前查过,有容从未出过盛京,而且户部侍郎陆家管教森严,能偷着学习医术就已经很不容易,怎么可能碰上隐世高人,还指导,天方夜谭呢。”
府医问道:“那小将军觉得,小姐是怎么做到的?”
“肯定是有容她够聪明,够厉害,以后我们有容就是未来的隐世高人。”
陆乾元信心满满道:“那些隐世高人肯定是打小就不是一般人,有容在我心里也不是一般人,既然都不是一般人,那为什么有容要什么隐世高人指导,不能她自己就会是个隐世高人。”
陆老太太瞥了陆乾元一眼:“毫无逻辑可言,你快快闭嘴吧。”
陆乾元心里不服气。
他怎么就没逻辑了。
他这难道不是有理有据逻辑无敌吗?
但陆老太太让他闭嘴,他也只能乖乖不再继续发表言论。
陆有容是看明白了,陆乾元跟陆老太太很是熟悉,就连镇国公府的府医都跟陆老太太熟悉的很。
看来陆老太太跟镇国公府的关系不一般。
那是不是可以这么想,她跟镇国公府也有关系。
下方,陆老太太对陆乾元道:“乾元,今夜你也累了,赶紧跟王大夫回去休息吧。”
“对,外公还在家里等着消息呢。”
陆乾元突然想了起来:“外公知道有容在刑部大牢挨了鞭子,气的要把刑部大牢掀了,得亏我拦着,您不夸夸我?”
陆老太太真心不想夸一句,但看着陆乾元期待的小眼神,硬生生道:“你真棒。”
陆乾元乐呵呵的站起身:“多谢祖母夸奖,孙儿这就回去了,祖母好生休息,孙儿告退。”
说罢,陆乾元就大步离开了。
屋顶上,陆有容震惊的脑子不停乱转。
祖父?祖母?孙儿?
她这是偷听到了什么?
果然是有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陆乾元的外公肯定是镇国公了,陆乾元叫她外祖母祖母?那她的外祖母就是镇国公夫人,陆乾元就是她的堂亲。
怪不得在三法司衙门的时候,她就觉得陆乾元热闹凑的奇怪,而且完全偏向她的。
这么说,之前在三法司衙门的事,就是她外祖母让陆乾元过去帮她的。
再加上这次的夜闯刑部大牢,也是她外祖母安排陆乾元去的。
她的母亲岂不是镇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可镇国公嫡出的可只有一个女儿,据说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在了边境。
她才十六岁,如果她的母亲二十年前如果已经死在了边境,她是怎么来的?
人在死了之后还能生孩子?根本不可能好吧。
陆有容在屋顶上凌乱,康九跟丁阳俩也在屋顶上凌乱。
康九蹙眉。
要不要发出点动静让陆老太太察觉。
丁阳身下骑着一名隐卫,手上还掐着另一名隐卫的脖子,愁容满面。
两个人在隔壁屋顶的角落里,目送陆有容凌乱的差不多了飞身离开了隔壁大堂的屋顶。
陆有容离开后,康九解开了被丁阳掐住脖子的隐卫的哑穴:“对不住了兄弟,你俩是老夫人的隐卫,咱们各司其职实在没办法,我得帮着我家小主子,你们得帮着老夫人,方才事发突然,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家小主子怎么就窜屋顶上了,只能委屈二位了。”
丁阳松开了掐人脖子的手,人也从另一名隐卫身上下来:“不好意思啊,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明天我去买两壶酒两只烧鸡给二位赔罪。”
说完,解开了方才一直被他骑着的隐卫的哑穴。
康九陪着笑:“是啊,我们家小主子办事办的虽然是莫名其妙,但我们身为她的隐卫,她不管要做什么我们都得帮着,她想上屋顶偷听,我们就得帮她不暴露。”
方才被骑着的隐卫没好气道:“那你俩是不是应该替小主子把我俩杀了灭口!”
丁阳连忙摆手:“那不至于,不至于哈兄弟。”
“怎么不至于,不是要帮忙隐瞒不暴露嘛,我们知道了必定要禀告老夫人,那就是暴露了,除非你俩杀了我俩,死人才不会暴露了小主子方才偷听的事情。”
丁阳戳了戳一旁的康九,凑到康九身边小声道:“我觉得这兄弟说的有道理。”话语间,手已经摸上了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