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墨对这样的宋行州,已经从习惯到麻木,从麻木到免疫了。
所以仍旧是淡淡的:“我应该负责?”
宋行州有点被气到了。
“废话!”
宋倾墨依旧保持淡淡的:“怎么负责?”
宋行州义愤填膺道:“你把人家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非礼了,你耍流氓你知道吗?你问我怎么负责,你是想耍完流氓不认账吗?”
宋倾墨放下手中的信件,坐在椅子上,很是认真的思索了许久。
试探着缓缓问道:“让她做个通房?”
宋行州终于是被宋倾墨气炸了肺。
为陆有容路见不平一声吼。
无奈,宋行州声音温柔,就连发火都有些没有气势,声音仍旧是柔和的很。
“你疯了?她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做个通房也是做了,反正给你这身份做通房也不亏,可她是谁啊,她的外祖母可是那陆老夫人,陆老夫人是谁啊,陆老夫人虽然早就跟镇国公和离离开镇国公府了,可镇国公从未对外公布过他们和离的消息,只要镇国公要隐瞒,陆老夫人就还是镇国公府的老夫人。”
宋倾墨点头:“我知道啊。”
宋行州:“……”
他说他知道,他知道!
“就算是全大燕都知道陆老夫人和离的事情,她陆有容也是镇国公府的嫡外孙女,给你做通房?你怎么想的,是用脑子想的还是脚指头想的,你是哪来的脸想出通房这两个字的。”
不等宋倾墨说话,甚至不等宋倾墨给一个反应,宋行州就继续道:“我可是听说了,三法司衙门,镇国公家的陆乾元陆将军亲自去帮的陆有容,那就是说明镇国公府是认陆有容这位嫡孙小姐的。”
宋倾墨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他不解的凝眉:“这个我知道。”
宋行州:“……”
他还知道自己知道?他又是知道了,知道了还敢说要让陆有容做通房。
“陆乾元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个混蛋起来不讲道理的莽夫无赖,让他赖上就是死磕到底,你把他表妹当通房,让他知道了,他能跟你没完。”
“陆乾元能去助陆有容,也能表明镇国公的态度,镇国公是个什么德性?那可是老年代的混世魔王,是个老混不吝,泛起混来可比那陆乾元还要莽夫无赖。”
宋行州见宋倾墨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拿起桌子上的信件继续看,一把夺过宋倾墨手中的信件,拍到了桌子上,双手撑着桌子倾身已经气的脸颊泛红。
“你是到底用哪根脚指头想出的通房两字?”
宋倾墨想要伸手拿过信件,见宋行州气鼓鼓的模样,又缩回了手。
要是他真的把信件拿回来,宋行州估计得被他气死。
虽然他并不明白宋行州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是一点也不生气,可为了宋行州不被气死,他思索片刻,好好回答道:“左脚小拇指。”
“什么?!”宋行州瞪圆了眼睛。
“我可能是用左脚小拇指想出的通房两个字。”
宋倾墨仔细观察宋行州的表情。
完了,宋行州好像是要气炸肺了。
讲真,为了满足宋行州让他回答问题的心,他能顺着宋行州编排出脚趾头真的挺不容易的。
不回答,宋行州会炸肺。
好好编排了,宋行州也炸肺。
宋倾墨真的不理解。
看着宋行州好像被他气的话都讲不出来了,他站起身,宽慰道:“行州,你顺顺气,上个月气到休克了,身子刚养好,不能再动大气性了。”
宋行州紧紧闭上双眼,宋倾墨以为宋行州又要被气晕了,赶忙一手掐住宋行州的下巴,一手将刚刚在宋行州开始发火时就偷偷准备好的药丸,塞到了宋行州嘴巴里。
宋行州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宋倾墨道:“给你特别配制的,顺气败火丸。”
宋行州:“……”
他还要继续生气吗?
他平均两个月被气晕过去一回,怕是早晚要让宋倾墨气死。
宋倾墨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自从被人刺杀摔伤了脑子,就变的不太通宵人情世故,对什么都很是麻木,也就是在宋行州面前,才会有一些情绪的外放。
宋行州是宋倾墨乳娘的儿子,乳娘当年为保护他被乱刀砍死,怀着对乳娘的愧疚,宋倾墨一直把宋行州带在身边,也从未把宋行州当作下人。
不仅如此,他还一直容忍宋行州在自己面前没大没小。
他把宋行州当作家人,当作兄长。
宋倾墨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方方面面都是宋行州悉心打理。
宋行州珍视宋倾墨,把宋倾墨看作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宋行州总是一遍遍的提醒,宋倾墨是主子,可宋倾墨对他从来是纵容的很,让他每每都忘记了身份。
“对不起王爷,是属下逾矩。”
宋行州跪在地上,低声道:“属下总是逾矩,都是王爷宽容,属下知罪,也知道王爷不会责罚,属下会自罚的。”
宋倾墨:“……”
他炼制的败火顺气药丸这么好使?
以后可得多炼点备在身上。
生气容易早死,尤其是动不动就气急了气晕过去更容易早死。
他不想让宋行州早死。
“自罚就算了,你这身子骨,再罚出个好歹,还是得让我麻烦。”
宋倾墨坐到椅子上。
“通房是我随口说的,对陆有容负责的事情,我会认真考虑,其实想想,府里多这么个有趣的小玩意,好像也还不错。”
宋行州:“……”
小玩意?!
宋行州又缓缓闭上眼睛。
绝了,真是绝了。
那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不是个物件,更不是个小玩意。
宋倾墨见状,赶忙从药瓶里取出一颗药丸,起身就掐宋行州的下巴。
这次宋行州反应迅速,用手挡住了快要进嘴的药丸:“我没事,真没事。”
宋倾墨不太相信,更不太放心,语气稍微有点起伏,像是一个冰冷机器在机械的哄小孩:“听话,再来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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