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士天子门生,当年的新科状元门第,学问堪称一绝,不能证明聪明吗?”
“真的信不了一点。”
“你怎么才肯信张学士聪明?”
“就他刚刚那个样子你让我怎么信?一个正常的人类能用头开门吗?”
宋凌则:“……”
这个他真的不好解释了。
不行,他得努努力:“张学士那是急了。”
“急了不更应该快速用手推吗?”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逻辑是这么个逻辑。”宋凌则沉思片刻:“我知道了,张学士应该是刚刚被你吓到了。”
“你还不如说他是被我美色所迷,迷的五迷三道,我还愿意为了我的美色,信上一信。”
宋凌则:“……”
陆有容是长得好看,还在陆府做嫡小姐的时候,除了才情传遍盛京,还有的就是美貌了。
他虽然之前没有见过陆有容,但也是听说过陆有容长得好看这事。
既貌美,又有才华,当时也引得他愿意耐心多听上几句。
可现实嘛。
貌美是貌美,才华暂时还不清楚,性情温柔贤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尤其是温柔。
也不知道谁看出来的,简直是瞎了狗眼。
虽然承认陆有容的美,但他不想夸赞,他就不想看到陆有容尾巴翘上天去的那副模样。
想想就来气,心里堵的慌。
“张编撰还能活吗?实在活不了就别费劲了。”宋凌则看着陆有容忙和的模样,脱口而出,根本没过脑。
说完之后就后悔了。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补救是没法补救了,尤其是当着陆有容这种聪明人面前,所有的补救都是多余。
不过好像在陆有容面前暴露出他并不是很在意张宗长的性命,也没什么。
陆有容抬头异样的眼神盯着宋凌则:“三皇子方才急的不得了,急的恨不得一脚踹死守在我门口的小厮,现在是几个意思?三皇子是真心着急,还是在演戏。”
“陆小姐怎么想都行。”
宋凌则顿了顿,见陆有容还在盯着他,又道:“就算张编撰死在春来居,我也会帮忙把他尸体弄到外面,绝不会让人知道他究竟是在哪咽气的,你放心就好。”
“三皇子这是要帮春来居?”
陆有容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明白宋凌则了。
“不,是在帮你。”
宋凌则整理了一下衣袖,认真道:“我说过,不管大事小事,我都会护陆小姐,既然陆小姐不想让春来居出事,那我便帮陆小姐达成,所以说我不是在帮春来居,是在帮陆小姐。”
“我谢谢你啊。”
陆有容收住输送灵力的手:“这人,一时半会死不了,最起码是能等待大夫来的。”
顿了顿,观察到宋凌则眼中流过的失望,陆有容道:“难道三皇子是想让张编撰死?”
“当然没有。”
“那三皇子失望什么?”
宋凌则走到陆有容身旁道:“我失望不能帮陆小姐了。”
陆有容假笑道:“早晚会有机会帮到我一次的。”
什么想要帮她,失望没有帮到她。
她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原本皇家就不会出什么良善的皇子,即便刚出生的时候善良,在长大过程中,所有的天真善良也被吞噬人心的皇权跟皇权后宫的争斗消灭的一干二净了。
就像是皇上的二皇子,善良吗?善良。
而且那股子善良并没有在皇权的旋涡中被磨灭,所以被磨灭的就是他了。
皇家,还善良的皇子们,只有死路一条,成年后还能活下来的,哪还有什么善不善,那善恶的边界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模糊掉了。
既然是模糊掉的,那就是不论表现是好是坏,都不可信。
就像这个世界上很难有真正的黑白,万事万物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宋凌则见陆有容走神,关心道:“陆小姐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救治张编撰累着了?”
陆有容猛然回神,摇头道:“没有累到,这不算什么太耗费精力的事情……”
宋凌则插话道:“都怪我,急急忙忙把陆小姐喊了过来救人,压根没有考虑过会耗费陆小姐多少精力,确实是我考虑的不周了。”
“救人要紧,三皇子无错。”难不成还真能说他有错吗?表面上的功夫,陆有容还是会做的。
宋凌则根本无视陆有容说的,只顾着自说自话般:“可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陆小姐,是我太想让张编撰平安了,越是着急,能想到的也只有陆小姐了。”
陆有容才不爱跟宋凌则演来演去,也不愿意陪着宋凌则应付。
所以她直接挑明道:“三皇子,得亏我知道您已经有心爱的女人,且是唯一心爱的女人,更知道您的心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不然我都要误会三皇子喜欢上我了对我有很大的很多的想法呢。”
宋凌则尴尬的舔了舔唇,嘴角微微勾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是一副很忙的样子,端起一杯水,没喝放下,放下了又端起来。
过了一会,宋凌则道:“陆小姐还真是直率。”
陆有容道:“你爱上了?”
宋凌则:“……”
说她直率她还真拽上了。
门突然被推开,张敬文打头在前,李冀北跟在后面,一手拎着药箱,一手拽着隔壁街年过五十的大夫。
“大小姐,水……”李冀北指了指大夫,把药箱放到桌子上,开始拿出药箱里的东西。
陆有容看着五十岁老头气喘吁吁,想必路上一定是被拖拽着跑过来的。
没等陆有容行动,张敬文已经把水杯递到了大夫面前。
大夫“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还是喘的厉害。
陆有容手搭在大夫的的肩膀上,微微用力。
大夫猛地回头:“小姑娘,有什么事?”
“没事了。”
陆有容拿开手之后,大夫感觉自己气息瞬间平稳了许多。
来不起想明白,就被张敬文拽到了地上的张宗长面前:“大夫,赶快救救张编撰。”
“这……这已经不抽搐了。”
大夫先观察道:“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毒……”张敬文抬头看向陆有容,见陆有容微微点头,张敬文明白了,毒解了。
改口道:“大夫,没有什么毒不毒,你记错了。”
大夫把上了张宗长的脉搏,眉毛是越拧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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