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整整烧了一整夜,第二日天气放晴了还能看到余火到处在烧,新昌县城方圆百里硬是给烧得干干净净的,可惜大火没有烧到东边的山上。
他们也没有出去收拾残局,开玩笑十几万大军是那么容易烧干净的啊,段颎估计能烧死个两三万算是顶天了!
不过这一场大火烧得不是人,是军心!
十几万人马的粮草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帐篷什么的连块毛都没留下,大火甚至蔓延到了隔壁的汶县、安市县、鞍山,城中的县兵看着城外的大火还是冒险出城骑马拖出大量秸秆扩大火势。
没办法,平日里想烧荒,烧一截就灭,烧一截就灭头疼的很,想要烧出这种面积的野火非常费时费力,还需要不少的引火之物。
就这样原本就烧的很大的火,越来越大了,要不是县令严令百姓不得出城,怕是那些被野火赶出来的兽群早就被扑杀一空!
城外河边一个没有被波及的小树林里,段瑨在这里坐了一整夜,他的面前这会仅仅回来了七十几个人!
就是回来的这些人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烧伤,他们这会正在拿着张机研制的地黄膏互相涂抹着。
段瑨神情凝重,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心里都很清楚剩下的人回不来了,但是他们依然要等,那些人是他们的兄弟。
其他人不了解,他们非常清楚,他们经过了重重选拔,历经千辛万苦互相之间的情谊早就不是一般的战友,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
太阳升高,白天的气温差不多有十七八度,这晚上还好,太阳一出来所有人感觉身上火辣辣的疼!
一个年纪稍大的特种兵走上前拍了拍段瑨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走了,段瑨双眼通红“黑夫哥,让我再等等吧!”
那个叫黑夫的人满脸都是大水泡,但是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段瑨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的青铜令牌比划了一下。
意思是军令为重!
段瑨转头擦了擦眼睛点点头“走吧,这些兄弟的后事我会报告给文和大人,家里的孩子锦衣卫会帮他们养大成婚!”
一行人快速的离开,段瑨在城外找到一只从几十里之外烧出来的梅花鹿,浑身上下烧得面目全非跑到这边的护城河这边喝水死在这。
拖着这只小鹿回到城墙下,几人将绳子拴在自己身上,很快上面的士兵嘿哟嘿哟的将他们拉上去!。
段颎看着回来的人只有这么几个,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伸手接过段瑨手中黢黑的小鹿“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父亲,任务结束了我得去州城见一见主公,损失比较大我不知道怎么和主公交代!”
段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几百人杀伤这么多也是天大的功劳,主公会理解的!
咱们家这些年也有些家底,你让你娘给他们家里拿一点!”
“多谢父亲,他们这些人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就不劳烦娘亲了,主公给锦衣卫单独设立了一个生意,特种部队有股份以后生活是没什么问题的。”
“喔?是什么生意?难道是八方商业的股份?”
“父亲,主公说过八方商业只是如今这种临时环境下衍生出来的畸形产物,建国之后会改制的。
我们的那个生意还不错,锦衣卫负责经营,特种部队占股三成!不过现在还在张罗,想要开业还需要几年!”
“能说说吗?”段颎有些好奇。
段瑨思索了一下道“早晚的事,锦衣卫经营的是一个叫做白金汉宫的官营连锁客栈!
主公说以后但凡是我们的领土,每一个郡县都会有一个!另外还有专营美食的五角大楼、专营皮肉生意的玫瑰宫、专营粮食百货的白宫。
专营牛羊牲畜的总统府、专营外族奴隶的拉歌广场,还有搓澡的华清池等,总之以后很多生意都会被做成连锁店。
并且都是各个部门和朝廷共同经营,每个官员都会在其中分一杯羹!”
段颎听到最后这句话眼睛瞬间就亮了“好好好!主公此计果然妙不可言!”
段瑨摸了摸脑袋“父亲,这....不是做生意吗?怎么又是计谋了?”
“哼,鼠目寸光,知道西汉到现在朝廷有多少官员吗?一年比一年多,一朝比一朝多,真正干活的有多少?十之四五都是吃白饭的。
主公这个办法直接从根底上杜绝了那些吃白饭的官员,不仅仅主公不允许,下面的官员也不会允许有人跟他们抢红利。
每个部门人越多分出去的好处就越多谁愿意?甚至他们想把自己家的孩子亲戚塞进去都很难!
以前官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以后你信不信,那些官员为了分红和津贴能够做到一个萝卜干十个坑的活!
再加上科举、官律、道经、润泽语录、银号....你品,你细品.........”
说完之后段颎没等他想明白就将他赶走了,站在城门楼上长叹一声“呵呵,老咯!”
段瑨一路上都在思考,他想了许久还是没能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不过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咨询他只能在心里不断的思考。
一直等回到他们在西边的住所他还是没想通,只能喃喃道“难道真有什么深意?”
这话搞得身边的黑夫等人一头雾水!
至于城外,那可是真的很惨很惨!
惨叫声传出了好几里,大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叛军躺在田地里惨嚎,真的是惨,直接烧死的人真的不多。
但是烧伤的.....几乎人人带伤,没有一个落下。
张举整张脸都毁了,左半边脸上一个狰狞的烫疤周边血肉外翻呈现并呈红褐色,眼睛血红一片明显是瞎了。
这家伙也是倒霉,明明没有住在汽油桶地雷上面,但是汽油桶爆炸飞过来的沥青直接粘在脸上扣都扣不下来,等到身边的人找来冷水泼上去早就来不及了。
下午揭下沥青的时候整个左脸面皮和血肉跟着被撕了下来,颞骨、鼻骨、犬窝牙骨、颧骨都能清晰的看到。
右半边脸全是大水泡,整个人就一口气了,躺在一块黢黑的毛皮上面哼哼唧唧半死不活的。
但是神奇就神奇在这,烧伤这么严重血管都被烧的萎缩了没有出血,不过这么大面积的创伤,感染是避免不了的。
就是在后世估计都很难救回来,至于其他士兵比他惨的还有,但是轻伤的也不少!
稀稀拉拉的队伍跟着大旗开始汇聚,张举麾下的大将佟鹤一双手近乎碳化,此刻已经顾不上疼痛,一个士兵咬着牙举起大刀猛的往下劈砍!
佟鹤早就麻木了一点都不感觉疼,但是那飙血的场景还是很吓人的!
“将军,忍着点”另外一个情况稍好的小兵拿着一把烧得通红的刀片直接就怼了上去。
古代大创面止血其实根本不像电视上那样包扎上药,很多就是直接铁板烧,特别是战场上,那样搞半天人都流血流死了。
“啊~~~~~~~~嚯嚯嚯嚯~~~~喔~~~~~疼疼疼~~~~嘶嘶嘶嘶嘶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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