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白开水他们没聊多久就休息了,几人今天早晨起的很早,倒是程悦柠一直到其他人都去上工了才走出房门。
可还没等她吃早饭大队长就像是卡着点一样进来了。
刘治早就知道他们四个让大队孩子帮忙割猪草的事情了,不过他也没管,今天他来还有别的事情。
程悦柠见大队长进来赶紧招呼人坐下,“队长叔快来坐,您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吗?”
大队长也不磨叽直接开口:“程知青,我来是想说这几天你们就别去上工了,山上也别去了。”
程悦柠一听疑惑道:“为什么?是山上出了什么事吗?”
“具体什么情况没说,就是让我告诉大队里的人暂时都别上山。”
接着大队长又意味深长地看着程悦柠说:“我看啊估计是那人贩子的事情还没完,这也不是咱们打听的了。”
说完他就站起了身,“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吧,千万别往山上跑记住了。”
程悦柠不知道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要她猜的话人贩子都应该逃了,就是别的坏分子也早跑了吧。
毕竟事情也不小,像他们这一类的人但凡听到点风声跑的都嫌慢不是,部队的人还在山上到底有什么事?
直到大队长走了有两三分钟了程悦柠还坐在椅子上没有反应,乔榕榕过去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悦悦,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还要不要吃包子了。”
“吃吃吃,当然要吃了。”程悦柠一听立马端起桌子上的盘子跟着去了厨房。
今天上午白开水去镇里接拖拉机了,大队长因为有事没能去成,所以让他带着大队会计和陈烁凡去了。
家里现在就剩下程悦柠乔榕榕和何礼三人,他们三个吃完早饭以后闲着没事儿就各回各屋看书去了。
程悦柠则是进了空间,她的药还在实验室里,上次就差一点收尾,今天正好做完。
此刻,在霜溪市的军区,沈海清抽出空去研究院找了郑时夕和戴锦嵘。
三人见面以后郑时夕最先着急地询问了一下程悦柠的近况,“沈旅长,悦悦她怎么样?”
戴锦嵘的眼里也满是担忧,“她在春光大队过的好不好?”
沈海清知道他们的担心,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微微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她过的挺好,生龙活虎的昨天还抓了两个卧底。”
听完他的话郑时夕稍微放下心来,接着她又问道:“那把刀呢,她知道我们在这里了吗?”
一说起这个沈海清笑的更开心了,他想起了昨天那个看见他拿出刀时恨不得捅他一刀的丫头。
“知道了,这小丫头真不是个好惹的,厉害着呢,以为我把你们怎么样了,差点跟我动手。”
郑时夕和戴锦嵘脑子里已经想到了程悦柠的样子,两人不禁失笑。
“也就只有她了,胆子可大了,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管。”
虽然郑时夕说的是程悦柠的不是,但沈海清怎么听都只能听出宠溺。
他看周围没有人,赶紧从口袋里把那把陶瓷刀拿出来递给戴锦嵘,“给,收好了,别让人再发现了。”
原本他们一人一把陶瓷刀,被发现的是戴锦嵘的,当时检查的人就要上报,还好有沈海清帮忙才能平安无事。
戴锦嵘把刀子握在手里轻轻摩挲着,他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她没答应来当兵吧。”
听他问这个沈海清眉头皱了皱,“还真让你们说中了,人家完全不考虑,直接就把我给拒了。”
说着他在桌子上摊摊手,“你说这怎么弄,那可是个好苗子,总不能一直在个村子里混日子吧。”
对于这件事戴锦嵘他们也爱莫能助,一切还得靠沈海清忙活,再说了这一路走来,他们偶尔也会觉得能在村里混日子也挺好。
郑时夕和戴锦嵘两人早就把程悦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眼下他们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也无怨无悔。
他们可以为了科研事业鞠躬尽瘁,为了祖国繁荣富强奉献自己,可是程悦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走不走这条路需要她自己做决定,就算有一身的本事,也断然不能去逼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提起这个话题气氛有些压抑,戴锦嵘适时的换了个话题。
他对着沈海清询问道:“昨天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相机里的那些数据我们都看了,是研究院上个月那批武器的数据。”
提到这茬郑时夕有些不解的说:“你们说他们什么意思,把这些东西弄回去他们也用不上吧。”
沈海清一听她这么问都气笑了,他摇摇头对着两人说:“我们连夜审问的,你猜他们怎么说,两个蠢货以为那是什么新式东西。”
“可把那几页纸当成什么好货了,根本没注意我们旁边放的军舰初稿。”
戴锦嵘也为这两个傻卧底捏了把汗,不过也是好事儿,更重要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泄露出去。
这会儿沈海清想起了自己看的那几张军舰的手稿心里突然有些难受,憋的慌。
他想起了他的儿子,他的知霖……
戴锦嵘发现沈海清突然不说话了,他看了看他的脸,这人不知什么时候脸色发白,眼睛也红了。
知道他这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他们也早就听说过,那孩子是个英雄,救了很多人。
旁边的郑时夕也跟着眼眶红了,她想起了含冤而死的父亲和绝望自尽的母亲,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但愿身边的人不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希望我们都能安然无恙的迎来新征程。
沈海清没一会儿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用手抹了把眼睛说道:“画军舰设计图的是两口子吧,我记得好像还带着一个孩子。”
戴锦嵘想了一下后点点头,“没错,两口子带着儿子来的,听说家里好像还有一个女儿。”
听到他们还有一个女儿沈海清有些诧异,“那女儿呢?没带着?”
郑时夕轻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还是她了解的比较清楚,“我也问过,只不过他们说女儿当初被托付给弟弟一家照顾了。”
“在研究院安顿下来后他们也试图给家里写信,但是好像始终都没收到回信,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沈海清听见他们不了了之的处理很惊讶,可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就没再说话了。
郑时夕低垂着眼左手抚了抚右手的手腕有些感叹道:“刚开始知道他们姓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是悦悦的爸妈,一问才晓得不是一个字。”
这时身旁的戴锦嵘瞥见她手上的动作以为她又不舒服了,随后他在桌下轻轻握住了郑时夕的手腕,帮她温柔地按摩。
他眸光微动语气柔和地安慰自己的妻子:“这种情况,他们不是悦悦的父母不是更好吗。”
丈夫的安慰让原本还有些遗憾的郑时夕顿时豁然开朗,是啊,不是或许更好。
此刻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直被他们讨论的人也在不远处站着,他们正带着自己刚上小学的儿子在研究院下面散步。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只不过女人眉眼间有些愁容。
“如果我们的悦悦也在这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