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和香露都是有钱贵胄消费的物什,朝上现在联合抵制裴宴之,自然不会来光顾她的生意。
等到新改制落地,这些贵胄发生抵制没有,还是会继续用起来。
在店里看了一会账本,姜舒绾就准备去办公室那边找奶哥喝茶,还没出门就看见李承云在外边大扫荡。
叫价千两银子的琉璃蔷薇花,他眼也不眨就叫下人往车上搬,花钱如流水,放荡又奢侈。
要不是知道这人一边有宋怀章帮他赚银子,一边背后有平南王府支持,姜舒绾也真叫他这副纨绔样子给骗了。
“李承云啊李承云,你丫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我正躲你呢……”
心里腹诽着,姜舒绾猫着身子就想溜,李承云目光定在她身上了。
四目相对,姜舒绾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李承云却是眼含微光,“这就是你们对大主顾的态度?说好的优质服务,本殿下怎么没感受到。”
姜舒绾:“……”
强撑着站起身子,姜舒绾踱步到李承云身边。
“大庭广众,你就真不怕被人传出去?”
“你放心,如今你在上京城人人喊打,哪个皇子和你亲近准没好事,你还以为你跟以前一样是个香馍馍呢,太自信了,你现在去太子府门口转转,连门都进不去。”
姜舒绾:“……”
这话糙的,理倒是这么个理。
之前太子没少朝裴宴之递橄榄枝,哪怕商税也让太子损失惨重,他还是一副想将裴宴之收拢的态度。
对姜舒绾也亲切的很,天天让姜舒绾叫他“二哥”,太子妃对她也是和善的很,隔三差五下帖子请她喝茶。
如今太子妃消失好久了,太子也变的冷淡。
现如今裴宴之把现在当官的、未来有可能当官的都得罪了,照理李承云也该和太子一个想法。
只是……
“那你还来我店里做什么?给我送钱?”盯着李承云漂亮的脸蛋,姜舒绾好奇的问。
“我就是闲来没事过来看看你过的有多惨。”
李承云说着还环视了一下四周,店里除他真就一个客人都没有,前所未有的生意惨淡。
李承云问姜舒绾,“店员的工资你还发的起么?”
姜舒绾:“……”
我真是谢谢您了!
皮笑肉不笑的扬起一抹笑容,姜舒绾心里恨不得跳起来把李承云的头打爆。
这人怎么这么贱呢。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姜舒绾笑盈盈叫媚雪抬了一箱子琉璃拉成的琉璃花过来。
“最近手头确实困难,宋会长的月钱和分账一时半会给不出来,就拿这个抵债吧。”
【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最大皮革厂,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 3.5 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
【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原价都是三百多、二百多、一百多的钱包,通通二十块,通通二十块……】
回去路上姜舒绾嘴里唱的全是这段子。
只是浙江温州变成了上京,老板黄鹤变成了她自己,小姨子变成了青杏。
宋怀章作为东来街的二把手,不但负责东来街日常运营管理,香露也有他的一份分红。
每个月姜舒绾都要分给他一笔不菲的巨款。
北地那边的建设又花钱如流水,奶哥之前还说最近周旋不灵,可能要缩紧裤腰带过日子,或者要变卖一些宅子。
多亏李承云“提醒”,这下宅子也不用卖了。
用琉璃给宋怀章开工资,嘿嘿嘿,赚麻了……
李承云:“……”
宋怀章:“……”
事后赶来的宋怀章,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以前不知道琉璃成本低的令人发指,不过和姜舒绾共事的久了,从姜舒绾的态度,他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
盯着一箱子琉璃,宋怀章泪流满面。
“殿下,你说你没事惹她干嘛!”
“呜呜呜呜~~~~(>_<)~~~~,我的工钱,我的分红,这都是我的血汗钱啊……”
宋怀章嚎啕大哭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然而,昨儿坑了宋怀章,没过几天姜舒绾遭了报应,李承云又来“偶遇”她了。
以前李承云的“偶遇”其实都避着人,现如今,一个不被人看好的皇子,和一个被世家人人喊打的家族,别说街上偶遇,就是促膝长谈也没人在意。
甚至因为李承云和姜舒绾的接近,还叫太子对李承云更加放心之余,对他也有点不满。
大皇子一党更多的就是鄙视。
“这个时候还不远着侯府、姜家,老四真是糊涂了。”
闻言高贵妃冷笑,“他一个罪臣之后,终身与那个位子无缘,他不吃喝玩乐,花天酒地,还能做什么?他做事全凭心情不计后果,和太子亲厚,如今又和姜舒绾走的又近……正好,你立刻安排下去,就说侯府有太子支持,田地改制是太子的主意。”
大皇子:“……”
大皇子惊了,他想起太子在朝上反对田地改制声嘶力竭到,几乎掏心掏肺的样子,“母妃,有人信吗?”
高贵妃举起新涂了指甲的右手,轻轻吹了一口气,“儿啊,人心隔肚皮。”
大皇子赞道,“还是母妃高明。”
就这样,很快田地改制背后有太子撑腰的谣言就传的满朝皆知。
一瞬间太子人缘不好了,门下也被御史弹劾。
很快太子就发现大皇子做的手脚,双方争斗再起。
田地改制的事没定下来,朝堂反叫太子党、大皇子党搅的乌烟瘴气,双方你揭我老底,我拔你暗桩,打的头破血流,损失惨重。
尤其太子,以前大皇子被裴宴之拔除了很多势力,太子坐山观虎斗,毫发无损,此消彼涨,大皇子败势已显。
如今大皇子有了郭家支持,趁着这个机会,郭尚书拔了好些太子的人。
一时间,两党之间势力再次恢复五五开,气的太子直接在东宫摔盆砸碗,连同李承云也恨上了。
只是兄友弟恭这面孔戴久了,一时半会也摘不下来,太子也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