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不符合裴宴之的人设,除非他们感情十分深厚,又或是绿茶表妹手段了得。
当然不管是何原因,只等绿茶表妹进府就知道了。
如果到时候她混不下去,或是怎么的,大不了掀桌子走人就是了,反正只要等她拿到京商总会长的位置,不管是和离或是休弃,她都能过的很好。
想到这里,姜舒绾目光更坚定了一些。
即便时代不同,她也不能将自己一生的荣辱寄希望于一个男人身上。
更何况。
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没什么感情。
“小姐,世子来信了。”
听到小桃的通传,姜舒绾愣了一下,“谁来信了?”
“世子啊。”
“世子来信送到老太太那里即可,给我做什么。”
“老太太那边已经送去了,这是世子单独给您的。”
裴宴之竟然会给她写信?
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姜舒绾好奇的朝外面看了一眼,六月底的天气艳阳高照,一点下雨的征兆都没有。
真是怪了。
上一次接到信还是半个月前,当时裴宴之写信回来报平安,信封直接送到裴老夫人跟前,除了问候老人家的身体,也顺便问候问候府里其他人,姜舒绾作为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只得了他一句“夫人可好”。
他写了三张信纸,只给了她四个字,相当的公事公办,冷漠疏离。
怎么这会子突然给她写信?
“把信拿过来。”
接过信,打开一看,发现也是一封普通的平安信。
信上说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江南境内,江南富泽,鱼米之乡,风吹麦浪,风景怡人,甚是优美。
尤其是下雨的时候,江南水路通达,乘船游湖是上京体会不到的滋味。
啥意思?
炫耀他能出门,她不能出门?
姜舒绾看的蹙眉,关键裴宴之文笔不错,将江南描写的绘声绘色,美不胜收,只叫姜舒绾也生了向往之心。
关键她只能锁在后宅……
“卧槽!”
“你能出门,你了不起,你清高,你大爷的!你自己爽了还写信回来炫耀是怎么回事……”
姜舒绾直接无语了,就没见过这样的老板。
不对!
见过!
她以前初入职场的时候,那个傻b老板就喜欢拿一些她买不起的东西在她面前炫耀。
无语!
太特么无语了!
果然时代变了,人还是一样的。
精明如裴宴之,身上也是有人的劣根性的。
“啪!”的一声,姜舒绾气呼呼的将信封扔在一边,专心做自己的事了,然而没多久又收到两封信,都是裴宴之炫耀江南风景好的。
无语!
太特么无语了!
拍了拍几乎气炸的肺,姜舒绾把送信的小厮叫了进来。
“江南与上京相隔千里,怎么信件如此容易送达?”
求求了,她真的不想知道裴宴之在外面有多潇洒,外面有多好玩。
“回少奶奶的话,江南多有水路,送信还算方便,加上游学团多有达官贵人子弟,那些贵人可是相当担心团里安危的,不只水路,连陆路通信都非常方便。”
“世子这算好的,一个月只写了四回信,团里一些侍读学子有的一天几封往京里送家书,驿站的马都跑坏了几匹呢。”
呵呵!
意思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要忍受裴宴之的骚扰?
弃可修!
“不过也就只有现在了,算算时间,世子他们现在应该启程往更南的方向走了,山路艰难,怕是很难通信了。”
“那敢情好……咳咳,”察觉到自己神色太过高兴,不符合她超爱世子的人设,姜舒绾连忙正襟危坐,一脸担心的道。
“我的意思说,世子此次游学就是为了长见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心里高兴,也担忧的很。”
“原来如此,不过还请少奶奶宽心,游学团有士兵保护,应是无碍的。”
“嗯嗯嗯……”
姜舒绾敷衍的点了点头,又与送信的小厮说了几句才打发他走。
“小姐,上回给我们递纸条的人查出来了。”
青杏从外边走进来,将一个纸条展开送到姜舒绾面前。
之前裴景欲要因为侍疾的事给她难堪,全靠温氏屋里的人通风报信,拿了管家权后姜舒绾就一直让青杏把这个人找出来。
“太好了。”
姜舒绾开心的说,“让她进来。”
很快,屋里就进来一个穿靛青色缎子的中年嬷嬷,眉目顺和,年纪比掌事嬷嬷要小个几岁。
“小姐,她是掌事嬷嬷手下的副管事,夫家姓宋,都是太太的陪嫁,大家都叫她宋嬷嬷。”
“宋嬷嬷原先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太太面前的脸面一度超过掌事嬷嬷,后来被掌事嬷嬷找借口整了,只在太太屋里管着杂物,小姐可还记得,小姐初掌账房的时候,和奴婢一起去账房拿账本,当时就遇见了宋嬷嬷,当时她和她侄女在一起,还给小姐见过礼。”
“原来是你。”
姜舒绾也想起来了,她当时刚和两房太太分开,前脚遇见了裴景,裴景没鸟她,后脚才遇见宋嬷嬷。
“老奴见过少奶奶,给少奶奶请安。”
“你起来。”
姜舒绾让她起来,又让她坐着回话,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姜舒绾也明白为什么宋嬷嬷会被掌事嬷嬷陷害了。
因为这人说话做事都太稳妥了,即便是身为温氏的陪嫁,她见着她依旧不急不徐的。
这样的人,不整她,掌事嬷嬷怕是没饭吃。
手指转着青花茶盏的杯沿,姜舒绾轻声问道,“我观宋嬷嬷行事,不像是斗不过掌事嬷嬷的样子,你一个管人事的副管事,怎么会落魄到在太太房里管杂物?”
“回少奶奶,掌事嬷嬷是温家老夫人赐给太太的,奴婢一个普通陪嫁,如何能与掌事嬷嬷相比。”
“什么,都是陪嫁还分三六九等?”青杏惊了。
旁边做针线的春娇冷哼一声,“青杏姐姐也太天真,旁的不说,便是我们屋里,小姐待你也与别个不同,你在我们屋子就是第一等的,只是你也从来不磋磨我们,小姐也是奖罚分明,行事公允。”
“如此,我们下人才一团和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