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房门上的小窗突然“吱呀”一声开启,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窗口,他的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角落的乔安安身上。
此人正是推销员。
乔安安被囚禁在这阴暗的阁楼已经七八个小时了,滴水未尽。她的双眼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此刻,她费力地举起双手,向窗外的男人比划着,她的手指在手心划动,似乎在书写着什么。
男人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她。乔安安没有放弃,她继续用力地比划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急切。
终于,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转身离开,不一会儿,手里拿着纸笔重新出现在窗口。
男人将纸笔递给了乔安安,乔安安颤抖着手,在纸上艰难地写下了几行字:“你们想要什么?要钱的话,我给我丈夫写封信,他一定会给钱的。”
她的字迹已经有些凌乱,但她仍然努力保持着清醒。
男人接过纸,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你再等等,等我们老板发话。”
乔安安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这意味着她还要在这阴暗的阁楼里继续等待,这种头顶悬剑,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的日子太难熬了。
乔安安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从男人手中接过纸,“放我出去,我要上厕所。”
男人递进来一个小桶,“就在里面解决,不要耍滑头,对你没什么好处。”
乔安安又换了一个要求,“给我一个小镜子和梳子,我不想人不人鬼不鬼的。”
男人倒是满足了乔安安。
人是铁饭是钢,乔安安选择了低头,把没滋没味的一碗米饭干完了,又喝了一杯水。
……
林冬早上七点多钟到的,肉眼可见的焦急和慌张。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季诚让王峰把经过又说了一遍,就让他去忙了。
“林冬,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有没有撒谎?”
“以我的经验来看,他应该没撒谎,安安昨天就失踪了吗?有收到消息吗?要是绑架勒索的话,应该有消息了。”
“这也是让我担心的地方,人没见了,这伙人却没有提要求。”
季诚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
林冬看过了,狠狠地攥在手里。
“这是有多大的自信,认定我们找不到他,就是冲着安安来的,季诚,带我去现场看看。”
这是季诚第二次来到现场,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房间里的东西不多,留下的痕迹也不多,两个人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在门口一侧,季诚发现了半个鞋泥印。
为什么是半个呢?因为门口是青石板和院子泥土的交界地带。
“林冬,你来。”
季诚指给林冬看,地上的泥已经干巴了,林冬拿在手上,轻轻捻碎。
“这是黏土,村子里很少,一般都是搬来翻修房屋的。”季诚站起身,“林冬,你继续找线索,我出去看看,看看谁家有黏土。”
“好。”
季诚走出大门,往东走了一段距离,没有找到黏土,又改变方向,向东走了一段路,果然在一家住户的门前发现了一堆黏土。
黏土的边缘部分已经被踩结实了,前天下了一场大雨,把边缘部分泡软了,上面又有了零丁几个脚印。
季诚仔细比对着花纹,如果他没有记错,和院子里的脚印一般大小,连鞋底的花纹都一样,不出意外,应该同属一个人。
季诚又比对了脚印的位置,回头看着身后的这家人家。
房主很快找来了,他这里是三间房子,原先是他老娘居住,两个月前老人没了,这里就一直闲置着。
“请你打开门,我们进去看看可以吗?”
房主虽然不耐烦,碍于季诚的身份,还是打开了门。
三间房子,年久失修,据房主所说,门外的黏土就是准备修房子的。
进入房间,确实有人活动的痕迹,杂物有人搬动,地上有新脚印。
旱厕里有新鲜的粪便。
季诚问房主:“你搞的?”
房主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已经快两年了,我就从来没有进来过,没必要来拉泡屎。”
“钥匙外借过?”
“也没有房子都破成这样了,谁还拿来用啊?”
季诚指了指茅厕,“这个怎么解释?”
“开锁进来的。”
林冬说道,溜门撬锁是小偷的必备技能,一根铁丝就能搞定,手段高的,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
一间小门紧闭着,房主说这是去阁楼的楼梯,夏天会到上面乘凉,有时候也可晾晒衣服。
季诚带着林冬来到了阁楼,两人小心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阁楼里昏暗而阴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季诚和林冬仔细查看了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可能的线索。他们注意到窗台上的小桶,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纸和笔。
季诚蹲下身,捡起一张纸,上面的字迹凌乱,正是乔安安写给绑匪的求救信。
一字一句,无不在揪着季诚的心。
林冬则走到窗边,仔细查看着窗内外的情况。
他注意墙壁上似乎有一些划痕,他伸出手摸了摸,眉头紧锁。这些划痕看起来像是被人用利器划过,但又不太像是无意中的行为。
“这上面好像有字。”
季诚闻言走了过来,打开手电筒,上面确实有几个字:三个坏人。
这是说,坏人有三个?
可是,其余的线索就没有了。
……
乔安安被人连夜转移,感觉坐在车上走了很久,颠的七荤八素了,才停了下来。
那半截玻璃还在手上,但她没敢轻举妄动,一则对方是三个人,二则现在是下半夜,她就算挣脱了,也逃不了多远。
下车后,乔安安在心里默数着走了九十八步,又被人扛在肩上走了台阶,才停了下来。
扮演推销员的人打开房门,“乔女士,请吧。”
乔安安就是一愣,从昨天开始,这个人就没有客气过,今晚这是怎么了?
乔安安进去后,房门就落了锁。
“乔女士,隔壁房间有洗澡水,你可以洗个澡。”
乔安安的身上都馊了,臭了,她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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