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恢复记忆吗?
夏初心头一紧,沉默一瞬道:“等我妈醒了再说吧。”
张心瑶玩笑道:“初初,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了?”
夏初失笑,“想多了。”
她只是有点害怕面对自己的过去。
虽然堂叔说记不清了,但无风不起浪。
或许呢?
一想到孩子的生父有可能是个强奷犯,她就一阵反感。
张心瑶也没再多说什么,收拾了一下东西后,两人离开了病房。
乘电梯来到一楼,遇到了正抱着孩子急匆匆进来的傅谦。
“傅总?”夏初有些惊讶。
“弟妹,你来看你母亲啊?”傅谦和她打了声招呼。
“是的。你这是……”
“我儿子突然不舒服,我带他来看医生。”
傅谦扫了眼怀里睡得昏昏沉沉的儿子,一脸疼惜。
怪不得小家伙吃晚饭时要找他,原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可他毕竟还小,身体不舒服也不会说。
直到快睡觉了,小家伙一直恹恹的缠着他要抱抱,他才发现儿子发烧了。
“孩子怎么了,我看看。”
张心瑶出于医生本能,下意识伸手就去帮孩子搭脉。
傅谦眉心一蹙,怀疑地看着她。
“你会把脉?”
张心瑶也不说话,只专注的望闻问切。
半晌她收了手,“孩子是因为寒气入体引起的感冒发烧,一点小事,不要紧张。”
闻言,傅谦更是怀疑,“小事?你看得准不准?”
不信任她?
做医生的,最讨厌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不行。
张心瑶小脸严肃,“花孔雀,请不要质疑我的医术。你儿子发烧这点小事,给我十分钟,我就能让他退烧。”
傅谦盯着她,“你没吹牛?”
张心瑶:“要打赌吗?如果我办到了怎么办?”
傅谦:“要真这样,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张心瑶下巴微抬,“一言为定!如果我办到了,以后你见到我,请叫我一声:姑奶奶。”
傅谦:“……”
她可真敢说!
看着男人一脸便秘色,张心瑶秀眉一挑,“怎么,不敢赌啊?那我走了。”
“等一下,谁说我不敢赌了?跟我来。”
傅谦抱着儿子就朝急诊室走去。
夏初看着两人达成协议,忍不住笑了。
“心瑶,你这是要傅总把瓢姐两字,从他的字典里去掉了?”
“当然!得让这只花孔雀好好记住我这位姑奶奶!”
夏初乐得不行,戏谑道:“心瑶,姑奶奶的辈分这么大,过年是要给大红包的啊。”
张心瑶一个踉跄,“先占了他便宜再说。”
夏初乐不可支,跟着进了急诊室。
此时,接待傅谦的还是那位儿科主任,夏初和他打了声招呼后,就站在一旁看着。
傅谦的儿子五官很精致。
漂亮程度和自家三小只有得一拼。
此时正恹恹的窝在傅谦的怀里,闭着眼半睡半醒。
“你把孩子的衣服解开。”
张心瑶掏出自己的针灸包,对傅谦吩咐了一句。
傅谦看着那一长排银针,突然有些后悔跟她打赌了。
倒不是别的,他担心孩子受罪。
“这么长的针扎上去,孩子会不会很疼?”
张心瑶看他一眼,这个男人,虽然嘴欠了一点,又花心了一点,但心疼孩子倒也是真的。
“安心吧,下针时会有点酸胀,不会很疼。”
“你确定?”傅谦持怀疑态度。
一再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张心瑶很是不悦。
她吸了口气,“花孔雀,要是不想让你儿子烧成智障,就快点照我的话去做。”
“不是……”
傅谦张了张嘴还想说上两句。
可张心瑶一个眼神横过来,却让他堪堪把话咽下去。
这瓢姐,还挺凶啊。
傅谦闭了嘴,依言乖乖解开了儿子的衬衣扣子。
张心瑶葱白的手指捏着银针,在小家伙白嫩的皮肤上找到相应的穴位,随后扎下了第一针。
小家伙半睡半醒中被扎醒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张心瑶又迅速扎上了几针。
“好了,剩下的安抚工作交给你,让他继续睡。”
她的语气,带着医生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
傅谦下意识照做,拍着儿子轻哄,“小杰乖,睡一觉我们就不发烧了。”
“爸爸。”
小家伙没什么力气的叫了一声爸爸,在傅谦的轻哄中又闭上了眼。
张心瑶看在眼里,“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哄孩子的。”
傅谦好看的桃花眼一挑,“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发号施令?”
平时都是他指挥别人干这干那,难得有女人把他指挥得一愣一愣的。
张心瑶没有接话,看着男人熟练的抱娃姿势,想到他的婚姻状况,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听闻这男人的妻子早逝,平时花边新闻又多,她还以为这就是个不着调的花花公子。
看来倒也不全是这样。
“现在就干等着吗?”傅谦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询问道。
“是。”
张心瑶看了一眼时间,又补了一句:“你可以酝酿一下姑奶奶三个字。”
傅谦:“……”
一旁的夏初忍不住笑了。
闺蜜这嘴也挺毒的。
傅谦看她一眼,“弟妹,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哦,心瑶刚刚帮我妈做了针灸治疗。”夏初回道。
傅谦桃花眼一眯,“哦?我记得你母亲已经被诊断为植物人状态了。”
“是的。心瑶说可以用针灸治疗试试,刺激一下她的神经。”
傅谦的视线落在张心瑶身上,“瓢姐,你有把握能让夏伯母苏醒吗?”
又叫她瓢姐!
张心瑶咬牙,“你叫我什么?”
傅谦摸了一下儿子的额头,“我儿子这不是还没退烧吗?”
张心瑶呵呵哒:“所以你要抓紧最后的时间过嘴瘾?”
傅谦笑的痞帅,“我这不是叫习惯了吗?”
张心瑶磨牙,怎么有这么可恶的男人的!
“瓢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傅谦挑眉,故意不屑道:“看来弟妹找上你替夏伯母医治,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张心瑶轻嗤一声,“你少自以为是,我有七成把握可以让阿姨苏醒。”
啧,真是激不得一激啊!
傅谦笑了,不过……
“瓢姐,你的针灸水平真有这么高么?”
张心瑶上下打量着他,故意道:“我看你肾气不足,如果请我替你治疗,我可以看在熟人的份上打个折。”
肾气不足!
傅谦气笑了,“原来瓢姐你就是个庸医啊!”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真的肾气不足?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男人肾气不足,就意味有可能会阳wei早泄。
这女人就是故意的!
张心瑶俏脸一红,“花孔雀,我可不是你公司里的小明星,你少调戏我!”
傅谦摸摸儿子的脑门,发现儿子额头在出汗,热度在一点点降下来。
他挑挑眉梢,“我怎么敢调戏你,你可是我姑奶奶。”
张心瑶睨他一眼,“不是说我是庸医么?”
“大概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张心瑶:“……”
看着两人打嘴仗,夏初莫名有种,两个小冤家聚头的既视感。
好有意思!
很快,张心瑶替孩子拔了针。
“好了,孩子出了汗,回去不要着急给他洗澡,用干毛巾擦一擦就好。给他多喂点热水,小心再次着凉。”
“多谢。”傅谦这一刻是真诚感谢她的。
张心瑶睨他一眼,“多谢谁呢?”
傅谦笑了,“多谢姑奶奶。”
“嗯。乖。”
张心瑶拉着夏初就走。
夏初乐得不行,“傅总,那我们先走了。”
“好,回见。”
傅谦笑眯眯的挥了挥手,等两人离开,他拨通了傅靳夜的电话。
“阿夜,或许有人可以让祈风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