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兄弟啊,昨天多亏了你,不然你大哥我,都不知道要被那个周知非欺负成啥样。”
张龙虎一大早找上我唉声叹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龙虎哥,以你的本事,打遍天下无敌手,怎么会任凭周知非欺负呢?”
“兄弟,你有所不知,大哥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没有办法。”
张龙虎猛灌一口二锅头摸了摸嘴。
我纳闷的问道,“龙虎哥你不能喝点好酒吗?怎么二锅头都整上了?”
“唉!也就这口味最能冲击你老哥我的心了。”
张龙虎愁容满面,“想当初我投奔了二小姐,本想着水涨船高,背靠大树好乘凉,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我倒是没想到。。。”
“什么?”
我颇感好奇。
张龙虎叹息一声,“周家给我买了房,也安排了车子,住的还是雨杭老街的大别墅。”
“那不是挺好的吗?龙虎哥还有什么困扰?”
我不解的问道。
张龙虎死死捏着二锅头酒瓶,“周家不仅如此,还给我的妻儿老小安排了司机保姆,生活当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啊!”
“难道。。。问题出在这个上面?”
我警惕的觉察出关键。
张龙虎抬头看了我一眼,“要不怎么说白七兄弟你聪明呢!名义上是司机保姆,实际上是周家安插的眼线,但凡我有点风吹草动,保不齐我老婆孩子就有危险了。。。”
“嘶!周家这么狠?自己人都监视?”
我知道张龙虎在周家的地位不低。
俨然是杭城大本营,规模最大赌场的负责人。
而且还时刻跟在继承人之一的周萌萌身边。
没想到饶是如此。
还是逃不过被拿捏的命运。
张龙虎自嘲一笑,“也许在周家人的眼里,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其他人都是外人,哪怕像我这样出生入死,也不过就是稍微厉害一点的狗腿!”
“这。。。二小姐应该不是这样想的。”
我试探性的回答道。
张龙虎嘴角一撇,“二小姐不这样想,但周知非肯定这样想,昨天你也看见了,他是怎么骂我的,唉!白七,我们这样的人,在这些高高在上的眼里,不就是一条稍微有点用的狗吗?哈哈哈!”
“。。。”
我欲说还休。
张龙虎说的话糙理不糙。
但你我活在这个世上。
尽皆是局内人。
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
只能顺势而为。
有一句话说,人定胜天。
但很多时候。
往往是无奈的挣扎。
我眺望远方,雨杭老街上车水马龙。
行人的脸上洋溢着对生活不同的期盼。
或多或少。
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也许,平凡才是真正的生命旅程。
只是此时此刻。
我还不能停下脚步。
“龙虎哥,赌局明天晚上进行吗?”
我也喝了一口二锅头。
火辣辣的酒水从喉咙插进胃里。
呛的我连连咳嗽。
张龙虎见状回答道,“是啊,兄弟,全看你的了,如果你输了,不仅是你,二小姐和我都全完了。”
“有这么严重吗?”
我郑重的问道。
张龙虎点头,“你刚来,不太了解周家是什么样的家族,内部斗争尤为激烈,这场赌局酝酿了太久太久,直接决定了继承人的人选。”
“结果会是怎么样?难道二小姐输了,真的会要她的命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
张龙虎却言辞恳切,“会,大概率会。”
“不可能吧,再怎么说二小姐也是周家人,总不至于这么狠?”
我闻言瞠目结舌。
张龙虎叹了口气,“什么叫大家族,好比是养蛊虫,养蛊你知道吧,白七?”
“听说过。”
我呢喃自语。
张龙虎比喻道,“一个一个继承人都下来,输的淘汰,赢的晋级,唉!我都不知道经历过几次这样的赌局了,好在终于要结束了。”
“什么?继承人的赌局都已经好多次了?”
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张龙虎轻笑一声,“白七,你不会以为如此盛大的赌局没有前期的选拔吧?周家可远远不止周知非和周萌萌两个继承人,只不过其他人选都已经被淘汰了罢了!”
“居然有这种事,那么另外那些人的结局呢?”
我当即引起了好奇。
张龙虎努了努嘴,“有的死了,有的疯了,好一点的结局是给一点钱送去国外自生自灭。”
“看来,大家族的继承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你死我活。
什么叫尔虞我诈。
张龙虎却司空见惯,“白七,我们都已经被捆绑在二小姐的战车上,希望能一起携手并进,我的意思你懂吗?”
“明白!”
我知道张龙虎的弦外之音。
他显然说的是周知非想要收买我这件事。
但我哪怕再蠢。
也知道周知非这是权宜之计。
这就好比商战。
当一个大公司垄断整个行业的时候。
往往会出高价收购掉一些对它有威胁的新兴公司。
等一切尘埃落定。
这家新兴公司就到了被肢解的时刻。
收购并不意味着发展。
反而是末日的开始。
周知非对我的收买有异曲同工之妙。
假如只看眼前的既得利益。
我也无法活到现在。
只是我没想到。
周知非竟然堂而皇之的派人找上了门。
“你就是白七?”
我抬头看了一眼来人。
他的容貌极其容易辨认。
昨天下午提醒周知非,老太爷来的那个狗腿便是。
我点了点头,“我就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叫黄钩,周大少爷让我来的。”
这人趾高气昂,扬着脑袋在用鼻孔看人。
我嘴角一笑,“黄狗?小黄你好。”
“不是黄狗,是黄钩,钩子的钩!”
黄钩反复提醒。
我却充耳不闻,“知道了,小黄,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周大少爷让我告诉你,假如你弃暗投明,离开周萌萌这个婊子到我们这边来,马上给你安排个别墅,还替你跟杜宾和解,怎么样?条件满意吧?”
黄钩毫不客气的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我见状揶揄道,“黄狗,唉!你到底是个狗腿子!”
“哼!白七,你别给脸不要脸。”
黄钩怒目圆睁。
我浅浅一笑,给了张龙虎一个眼神。
张龙虎会心一笑。
站起身冲着黄钩的左脸就是一拳。
“砰!”
寻常人哪里经得起张龙虎的拳头?
只不过一下重击。
黄钩俨然进气多,出气少。
躺在地上和他的名字如出一辙。
像条死狗。
“白七,这可是你让我出手的。”
张龙虎轻松的拍了拍手。
我微笑回应,“龙虎哥,咱们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
“对头,白七,这话中听,哈哈哈!”
张龙虎挽起我的肩膀大笑出声。
我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黄钩。
周知非派这么个角色来找我。
哪里有一点重视的味道?
纯粹是狗眼看人低罢了。
“啊呸!”
我吐了一口唾沫到黄钩的脸上。
看来。
明天晚上和周知非的赌局。
不是他死,就是我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