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七。。。很好,你很好。”
周知非气的脸红脖子粗。
好一阵的喘息后才恢复平静。
我尚且感受不到什么危险。
张龙虎却附耳低声说道,“白七,要不算了吧?”
“什么算了?”
我诧异的回过头。
张龙虎解释道,“你别看周知非好像是个大棒槌,但他手底下确实有两把刷子,赌场的几个老千甚至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可能吧?你指的是明灯还是暗灯?不是周知非的对手?可能吗?”
我闻言颇感惊讶。
张龙虎点了点头,“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听场子的几个老千说过,的确和周知非玩过几局,无一例外都输了。”
“哦?没人能赢一把吗?”
我寻出了味道。
张龙虎想了想,“好像全都输了。”
“那我明白了,龙虎哥你不用担心了。”
我彻底松了口气。
张龙虎愣了一下,“白七,我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也许,周知非手上真有两把刷子。”
“龙虎哥,你是当局者迷啊,难道你忘了一句老话吗?”
我边说边挑动眉毛。
张龙虎哑然,“什么话?”
“陪太子下棋的大臣,哪一个又敢赢呢?”
我信心十足。
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赌桌的扑克牌上。
周知非浑然不在意的把牌摊开,“白七,一会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愿闻其详。”
我随口回答。
周知非看我这么不耐烦,当即怒气上涌,“我要先把你的废手切片,放在锅里煮沸,你信不信?”
“信,肯定信,能开始了吗?周知非。”
我言辞激烈。
周知非听我连“大少爷!”都不再称呼他。
火气顿时上头。
我眼看着他胳膊上青筋暴起,依旧面无表情。
周知非猛的一拍赌桌,“开始!”
“唰!”
幸好我时刻保持着警惕。
没有被周知非的小伎俩晃神。
我伸出左手在赌桌上摸寻。
当我即将触摸到红心A的纸牌边缘时。
周知非的手恰如其分的出现。
“啪!”
我和他三手交错。
尽管数量上我没有占到便宜。
可是论手速。
周知非再来十个,我也不在话下。
几次三番的交手过后。
他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水。
而我仍然平静如水。
甚至连一丝喘息的迹象都没有发生。
“唰!”
我快速抄起红心A反手拍到了面前。
“什么?”
周知非来不及感叹。
迅速转向梅花A
我只是略微思索,嘴角便扬起一抹浅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的左手朝着右侧摸索。
“你。。。”
周知非仅仅是感叹了一个字。
连完整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完。
我已然完成了手上的动作。
“啪!啪!”
黑桃A
方块A
突兀的出现在赌桌上。
三张A整齐排列,井然有序。
我右手插着口袋,嘴角轻轻上挑,“似乎。。。是我赢了呢!”
“什么?怎么可能?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快?”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周知非作为当事人看的最为真切。
相信在他的眼中。
我的手在半空划过一道残影。
紧接着台面上的A就跳入眼眸。
我斜了一眼,笑意浮现,“强中自有强中手,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白七。。。你。。。”
周知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忿忿不平。
但又无可奈何。
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不能食言而肥。
否则哪里还有南边周家继承人的格局?
我正是掐中周知非的脸面这一点。
不然也不会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赢他这一局。
我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哒!哒!”
刻意用烟屁股敲击打火机发出声响。
烟雾无风自动。
我咧开嘴笑的如梦似真,“我只是略微出手,已经是你的极限。”
“你。。。”
周知非气的脸红脖子粗。
他撸起袖管满面怒气。
看架势似乎要不管不顾出手。
我神情冷峻,巍然不动。
眼看着周知非缓缓逼近。
周萌萌的嘶吼传入耳蜗,“干什么?大哥你想出尔反尔?”
“嗯?你来了?还真是及时呢!”
周知非略微迟疑后,停下了脚步。
我怡然不惧,依旧站在原地抽着香烟。
周萌萌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眉头紧皱,“大哥,难道你输了还不承认吗?这么多客人看着,你还要周家的脸面吗?”
“周家的脸面?呵呵,你这个杂种生的婊子,有资格说这话?”
周知非语出惊人。
而周萌萌却只是耷拉着脑袋,“大哥,你讲话太难听了吧?怎么说我们也是同一个父亲。”
“去你妈的,你妈是个不要脸的妓女,勾搭上我爸才生了你这么个杂种,要不是爷爷拦着,老子早就把你扔河里喂鱼了,去你妈的。”
周知非满嘴喷粪。
我不知道他们兄妹间的关系。
因此听的一脸茫然。
不过从这几句话语中不难体会。
周知非和周萌萌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听起来还有不少恩怨纠葛在里面。
周萌萌脸色发白,哆嗦着说道,“周知非,你说的是人话吗?真当我怕你不成?”
“啊呸!狗杂种,妓女生婊子,你他妈就是个鸡!”
周知非越骂越难听。
眼看他即将喋喋不休。
身边的一个青年突然指了指赌场大厅的拐角,“大少爷,好像老太爷来了。”
“啊?爷爷来了?”
周知非闻言瞬间愣在了原地。
等到他看见果真是周老太爷的身影。
脚底就像是抹了油。
飞也似的跑了。
速度之快,几乎能跟博尔特有的一拼。
周老太爷我并不是第一次见。
先前在锡城赌术交流会的船上,有过一面之缘。
他拄着拐杖缓缓踱步。
周萌萌扑了上去,“爷爷,你可来了!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要被大哥欺负死了,呜呜!”
“乖孙女别哭,你大哥就那德行,真是没出息,就会欺负自家人,乖啊!”
周老太爷抚摸着周萌萌的秀发。
一脸慈祥与溺爱。
我打量着这位耄耋老人。
尽管满头白发,老态龙钟。
可骨子里还是散发出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
赌场之人无不行礼瞩目。
不过周老太爷并没有停留太久。
和周萌萌低语几句后。
他在仆人的搀扶下渐行渐远。
只是我似乎看见。
周老太爷在临行前若有似无的瞥了我一眼。
眉宇间好像在对我微笑。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当即没有在意。
周萌萌在爷爷走后,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白七,你知道刚才爷爷和我说什么吗?”
“什么?”
我有些纳闷。
周萌萌破涕一笑,“他对我说,找了你这么个好帮手,我真是太有眼光了。”
“难道。。。刚才的赌局,他都看在眼里?”
我呢喃自语,若有所思。
周萌萌则挽着我的胳膊,“全都靠你了,白七,这场继承人之战,我们一定要赢。”
我看着她娇羞的模样。
心里一阵恶寒。
果然形势比人强。
还记得当初在锡城凯悦酒店。
周萌萌是如何决绝的离开吗?
今时今地。
她的态度截然相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古人诚不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