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需要筹码做赌注吗?”
徐开聘把牌放到手里。
眼眸中放出光芒。
周方羽翘起二郎腿,“不用了,白七,咱们一局定胜负,如何?”
“可以,发牌吧,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我抽着烟,神色如常。
徐开聘闻言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既然如此,两位,那我可就发牌了?”
“行,发牌!”
我和周方羽不约而同点头回答。
“唰!”
伴随着扑克牌的发出。
我快速抄起面前的纸牌扫了一眼。
一张红心10,一张方块8
起手就是18点。
这把牌有好也有坏。
好处在于点数已经不小了。
但坏处也显而易见。
要想拿到最大牌型五门洪福齐天的概率微乎其微。
假如我想搏一搏。
必须接下来的三张全部是A
难度近乎不可能。
“白七,我的运气似乎不如你呢!”
周方羽皮笑肉不笑的掀开扑克牌。
一张黑桃A,外加一张梅花6
他这把牌的可能性有很多。
假如把A当作1点,那么起手就是7点。
但是如果看作11点,和梅花6相加就是17点,比我的点数仅仅小上一个点数。
我沉眉思考后说道,“看样子,你才是占尽了先机的那个人。”
玩21点并不能只看眼前的既得利益。
后续的要牌尤为关键。
还记得我在过江沈的场子里和王贵斌对赌的那一次吗?
我根据分牌的原则,连开16门。
依然取得了胜利。
我能赢靠的是过人的眼力和极快的手法。
对于眼力方面我很有自信。
但手法方面,我自认为远不如前。
看了一眼缠绕着绷带的右手。
我顿时眉头紧皱。
“白七,未战先怯,乃兵家大忌。”
周方羽敏锐的察觉到了我表情的变化。
我冷冷的回答道,“赌局还没开始,谁又能断定谁是赢家呢?”
“啪啪啪!”
“说的好,白七,你还是你,这么有自信。”
周方羽边鼓掌边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看着他跃跃欲试。
精神力十足的状态。
不由得产生一丝警惕和担忧。
很明显。
周方羽是那种沉迷于钻研赌术的老千。
武侠小说里把隐居深山,闭门修炼的高手形容成武痴,剑痴。
我想周方羽应当是赌痴。
他在乎的并不是赌注的多少。
而是胜负。
越是这样的人,越会对每一场赌局倾尽全力。
也是极难对付的一种老千。
再加上他的天赋本就奇高。
否则也不会被鬼手郑东海看中收入囊中。
当然。
这都是陈年旧事了。
郑东海如今是生是死也没人在乎了。
“可以分牌吗?”
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周方羽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行,在水产市场的时候也没让分牌,这一点,白七,你比谁都清楚。”
“确实,那次的规则不允许分牌。”
我没有否认,而是点头沉吟。
本想靠分牌获得一些变数。
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
周方羽嘴角上扬,“白七,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复制和王贵斌的赌局是吧?我知道你记忆力惊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刚才已经把全部的扑克牌点数记下来了吧?”
“哦?你倒是对我的往事挺了解。”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个“咯噔!”
但我没有外在表现出内心的心理状态。
周方羽嗤笑说道,“白七,江湖上你可是个名人,你的事情用不着刻意打听,这一行当的人几乎都有所耳闻。”
“是吗?我倒是没想到我这么出名。”
我耸了耸肩表示并不在意。
周方羽脸色一变,“白七,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我脱口而出问道。
周方羽冷笑一声,“人怕出名猪怕壮,有时候名气太大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确实,但这又和今天的赌局有什么关系呢?”
我两手一摊。
周方羽突兀的敲了敲桌面,“发牌,我要牌!”
“唰!”
徐开聘这个荷官做的非常称职。
他既没有加入我和周方羽的谈论。
也没有对赌局发出哪怕一句建议。
随着扑克牌的发出。
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又是一张A
红心的花色映入眼帘。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周方羽用两根手指夹着扑克牌说道,“白七,我好像点数和你一样了呢?”
“只是一样,不代表你赢,难道不是吗?”
我装作漫不经心。
实际上豆大的汗珠已经从我的额头渗了出来。
就像我刚开始判断的那样。
除非拿到三张A
不然我无法凑成五门洪福齐天。
现在仅从开出来的牌面看。
周方羽手里已然有两张A
那就预示着,我最多只能搏一把满格21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心头始终缭绕着一片阴霾。
长久以来的感觉告诉我。
哪怕拿到21点,也不保险。
周方羽忽然用中指轻轻的扣响桌面,“白七,你慌神了吗?”
“你。。。”
我并不是惊讶于他气定神闲的态度或者语气。
而是他指尖的动作。
用手指轻扣桌面是我习惯的小动作。
周方羽竟然连这也学了去?
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但来者非善。
周方羽就像一个失败的剑客,猛然间跌入山林之间。
习得绝世功法,再次杀出江湖。
“还要牌吗?”
徐开聘依旧面无表情。
周方羽闻言莞尔一笑,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我,“白七,我还要牌吗?”
“我哪知道你要不要牌?这不是你的自由吗?”
我扬了扬手,表示无有所谓。
没成想周方羽话锋一转,“现在我们两都是18点,不分胜负,我可以把要下一张牌的机会让给你,白七,怎么样?你有这个胆量吗?”
“什么?”
我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脑子在“嗡嗡!”作响。
原因很简单。
徐开聘手里,牌堆的下一张是梅花3
这一点我在他洗牌的时候就窥见了端倪。
“难道周方羽不知道下一张牌的点数?”
我的心里百感交集。
但很快我否决了这个猜想。
因为徐开聘洗牌的手段虽然花哨。
可仅凭这些无法逃过顶级老千的法眼。
这就好比街头表演的花拳绣腿。
真到了比武擂台,最多也就是起到一个娱乐的作用。
我眉头紧锁,低声发问,“你确定?”
“当然,白七,你可以选择要牌,也可以选择不要,这是你的自由。”
周方羽饶有兴致的招手喊来服务员要了一杯龙舌兰。
我沉吟片刻后。
目光再次汇聚到徐开聘的手里。
牌堆正上方的牌的确是那张梅花3
绝对不会有错。
我相信自己的眼力。
在短暂的思想斗争后。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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