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牌的房间很宽敞。
除了中间的赌桌以外。
四个角落都摆放着沙发。
赵琪,曹馨两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
时而大笑,时而低语。
有几次我甚至看到她们抱在一起互相打闹。
反观铁塔就冷静很多。
他虽然一直在抽烟。
但是眼神始终盯着赌桌。
想必。
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随时都会出手。
“对3!”
丁恒坐在我的对面。
这把他是地主。
按理来说我处在中间的位置。
上家应该过牌让我走。
可是他直接甩出两张牌,“对2!”
把我给顶死了。
我的本意是过一对5
这样手上就没有小对子了。
可他完全不给我这个机会。
“咚!咚!”
我敲了敲桌面,示意过牌。
下家是个年轻人,他也摇了摇头。
“好啊!那你走。”
丁恒大手一挥。
上家的中年人立刻甩出一把顺子,“4到10!”
7张牌的顺子没必要接。
事实上我也没牌接。
斗地主三打一。
正常情况下不会去压自家人的牌。
“哈哈哈,巧了不是,5到J正好管上!”
丁恒笑的很大声。
紧接着三家过牌。
他又甩了一把飞机出来,“三个K带一对10有没有。”
我瞅了一眼牌堆。
按理来说。
目前A和2没出来几张。
应该有A飞机或者2飞机的。
可惜等到这轮结束都没人出牌。
“不好意思了各位,三张4三张5钢板冲刺!”
丁恒的牌很明显了。
他都已经把“冲刺!”这个词说了出来。
意味着他手上总共5张牌要一次出完。
如果手里有炸弹。
现在铁定要炸。
可等了半天。
居然没人言语。
我不由的皱起眉头。
“没人说话我就出了啊!5到9的小顺子!”
丁恒的手上没牌了。
作为地主,他这把赢了。
在把手牌全部甩进牌堆的时候。
我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
上家手上既有三张2也有四个8的炸弹。
但到最后,他还是没出。
这意味着什么?
他和丁恒铁定是搭档。
出老千了呗!
我没想到小小的斗地主也有套路。
看了一眼下家年轻人。
他面无表情的点上一根烟,“看啥呢?洗牌。”
难道他也是丁恒的搭档?
真要这样。
岂不是我把把一打三?
带着狐疑。
我又继续玩了几把。
这下我更加确定。
上家的中年人就是丁恒一伙。
至于年轻人,不太像。
尽管他偶尔出张3或者一对4放水给丁恒。
可我依然确定,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家伙就是纯粹的不会玩。
根本不看谁是地主。
只要手里有落单的他就出。
整个一大棒槌。
两个小时以后。
毫无意外的,年轻人是输的最多的。
“他妈的,点子真背,上个厕所转转运,妈的!”
年轻人拍案而起。
气呼呼的走出了房间。
丁恒笑着解释道,“白七兄弟,你见谅啊,你第一次跟我们玩不知道,江晚风这个富二代就这德行,雷厉风行的。”
“富二代?他?”
我瞥了一眼门外。
丁恒说道,“是啊,你别看他跟个傻子一样,家里可有钱,他爸大概是咱们湖城最有钱的几个大老板之一。”
“哦?那我还真是没看出来。”
我点上一根烟,吞云吐雾。
还没吸上两口。
江晚风回来了,“是不是背后说我坏话了?”
“哪有呢?江公子赶紧吧,就等你继续了。”
别看丁恒的胖手肉嘟嘟的。
洗牌却灵活的很。
“草!怎么你把把赢?丁总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江晚风示意我借个火。
我随手抛了个打火机过去。
丁恒闻言脸色立刻变了,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江公子,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老千了?”
“开个玩笑嘛,丁总,瞧你紧张的,这位兄弟你说呢?”
江晚风忽然看向了我。
我笑了笑,“是吧,活跃活跃气氛也挺好。”
“兄弟怎么称呼?看你也输了不少。”
江晚风微微颔首。
我点头回答道,“我叫白七,差不多输了有小三万。”
“那你还行,我他妈输了五万多,当地主一把没赢过,坐你下家被看死了。”
江晚风的语气里没有怪罪的意思。
丁恒却出言挑拨,“白七,你瞧瞧你,把我们江公子得罪了可没好果子吃。”
我刚想说话。
江晚风就骂道,“丁总你说什么呢?让外人听了还以为我输不起,这点钱你觉得我看在眼里吗?”
“对,江公子说的对,这点小钱对你来说小菜一碟,来,咱们接着玩。”
丁恒随即开始发牌。
一直没说话的中年人始终面无表情。
接下来的几把我的注意力放在了观察上面。
这两个人明显不是什么出千高手。
不可能有高明的手段。
果然。
瞥了一眼桌底。
一切如同拨开乌云见明月。
脚尖碰触小腿就是他们的出千方式。
“3到A的顺子!有人要吗?”
丁恒扯着公鸭嗓子大喊。
我甩出四张5,“炸!”
“过!”
江晚风敲了敲桌面。
丁恒猛的甩出扑克牌喊道,“6张A冲刺!”
然后他晃了晃手里的单张笑了,“只剩一张了啊!”
我皱起眉头合上牌。
这把已经毫无疑问的输了。
轮到江晚风,他迟疑了。
我心里很纳闷。
因为从牌面上来看,应该没有更大的牌了。
猛然间。
我回过神。
2一直没出现。
而我手里一张也没有。
大概率江晚风手上会有6张2
那么他还在犹豫什么?
要知道丁恒手里可就只有一张牌了。
“江公子,你干啥呢?要你就出牌,不要就过,在这磨叽啥?”
丁恒的叫嚷让江晚风回过神来。
他耸肩笑了笑,“丁总,你这牌这么大,我怎么管的住,过了。”
“哈哈,那好,一张小瘪3压底,我又赢了。”
丁恒兴高采烈。
他几乎成了一个人的赢家。
但我没想明白的是。
江晚风分明手上有6张2,他为什么不压?
如果他出牌,丁恒这把就输了。
接下来不管出什么。
他一张小3都是出不掉的。
一直玩到临近十二点。
江晚风伸了个懒腰,“我说哥几个,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歇了算了。”
“啊?这才几点啊?江公子要回去睡觉了?”
丁恒意犹未尽。
江晚风一瞪眼,“丁总你赢这么多还有意见?这场我输最多,说结束总可以的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想翻本吗?”
丁恒明显是在挑唆。
江晚风冷哼道,“玩这么小,我都困了你知道不,没意思不玩了,浪费时间。”
“啊?江公子嫌小不早说,咱们可以加注啊!”
丁恒喜上眉梢。
我知道这家伙早就想这么说了。
只是一直在赢,不好意思开口。
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
输了想翻本。
赢了还想赢。
“今晚就不必了,还约了小妹妹洗脚,要是丁总有兴趣,不如明天咱们继续怎么样?”
江晚风的讲话就像个大棒槌。
生怕自己输的不够多。
果然。
丁恒一口应承下来,“好啊,还是老时间,明天咱们继续,白七兄弟怎么讲?”
“我都行,听你们的。”
我两手一摊。
丁恒立马喊道,“行,那就说定了,哥几个明天见。”
离开场子。
我刚想靠在街角抽根烟。
今天输了接近五万。
实际上是我故意为之。
既然丁恒想玩大的,我干脆放长线钓大鱼。
给他点甜头才能猛拉鱼竿不是吗?
“啪!”
忽然之间。
我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头停下了点烟的动作,“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