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如果没有李阳同志,我们这次可就彻底被困住了!幸亏有他这个大能人在,不然咱们还不知道要为这台机床绞尽脑汁到什么时候呢!"
人群中顿时掀起一阵阵赞许和感激的浪花,场面热烈无比。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对李阳才华的崇敬和景仰。
在这样的情况下,易中海的沉默就显得格外刺眼了。
一路上,他都紧锁着眉头,茫然若失地跟在人群最后面。偶尔有几个工友回过头问候,他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敷衍了事。
看到大家对李阳的夸赞,他反而更加愤懑和沮丧。内心深处那股对这个年轻人的嫉妒和不甘越发膨胀,几乎要将他淹没其中。
"师傅,您怎么了?一路上都没说话?"正在这时,贾东旭也跟了上来,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此时的贾东旭散发着一股子难闻气味，旁边的人纷纷避让。
干了一早上，他都快被腌入味了。
贾东旭一脸茫然,显然还没意识到他身上的异味让人难以接近。
易中海面色一垮,急忙别过头去,闭着鼻子回了一句:"你这身味儿太大了,离我远点儿!"
贾东旭这才如梦初醒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香味"从何而来。
"啊?哦......对对对,我忘了!"他讪讪一笑,往后退了两步,隔着老远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傅,你看，这掏大粪也太难了，能不能帮我去说说情啊?"
“说？我上哪说？”
易中海身上那股怨气几乎要实体化了。他狠狠地瞪了贾东旭一眼,对这个旧日徒弟顿时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
"我能怎样?"他冷冷地说,"你没看到吗?车间里的所有人,现在都在崇拜李阳那小子!他们根本就把我这个老师傅给抛到脑后去了!"
贾东旭愣了愣神,显然没料到易中海会如此愤世嫉俗。
"师傅,你别这么说嘛。"他连忙笑着安慰道,"这不过是一时的风头而已。等过段日子,大伙儿就会发现,李阳再不起眼,还是要仰仗你们这些老手的。您别往心里去啊!"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车间里的种种嘈杂声早已被远远抛在了身后。两人在一种沉闷的氛围中,独自沿着人迹罕至的小径前行。
易中海冷冷地斜了贾东旭一眼,忽然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停下了脚步。
贾东旭也随之而止,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听着东旭。"良久,易中海缓缓开口,语气里罕见地透出一股凝重,"我和你也都已经玩不转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李阳那小子给彻底废掉。你,更是要丢了饭碗!所以,我决定要和他一决高下,彻底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贾东旭一呆,随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声说:"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想......"
易中海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那一刻,贾东旭毫无保留地屏住了呼吸,整个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可是,可是师傅啊。"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李阳那小子现在可是工程师,而且还受领导钦点呢!要是得罪了他,我们不就更惨了吗?"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易中海面无表情地说,"事关重大,你只管去做准备就是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他的言语无疑是在下最后通牒。贾东旭虽然心怀忐忑,却也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好吧师傅。"他低声说,"不过您可一定要三思啊!李阳的手艺摆在那儿,我们可别惹祸上身啊......"
易中海冷哼了一声,神色中满是不屑。
"怕什么,难道你真以为那小子就了不起了?"他斜睨了贾东旭一眼,嘴角泛起一缕残酷而险恶的弧度,"是他太嚣张了!正是因为他如此狂妄,才让我下定了决心。告诉你,他远比你想象的更加自以为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让他好自为之吧!"
说着,易中海便阴森森地大步离开了。贾东旭只得无奈地跟在身后,心中满是阴云密布。
……
下午,工人们陆续从食堂回到车间。
一路上,大家的谈话依旧集中在李阳身上。被他的技艺深深折服,工人们对这位年轻人无不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而当李阳重新踏进车间时,顿时惹来一阵阵欢呼和掌声。数十双充满欣赏和期待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投来,场面热烈无比。
"李工!你继续给我们示范示范吧!"
"就是就是,待会儿可一定要把秘笈都传授给我们啊!"
"李工,您可得手把手地教教我们,咱们都上进了!"
人群中,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李阳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所感染,当即笑容满面地走到了工位前。
"好了各位,都别那么激动。"他豪爽地挥了挥手,轻声安抚着,"我这个人最讨厌藏私了。待会儿你们尽管问,有什么不懂的,我都给你们讲清楚!"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师傅陆陆续续地跑到跟前,殷切地请教着李阳独门绝艺。
"李工啊,我就是不太理解,您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精确的尺寸的?您都没用过卡尺啊!"
"对对对,就是这个!咱们每个人加工精度都参差不齐,你要是能传授传授绝招,那啥多好啊!"
"师傅,还有那些复杂的结构图纸,您要是能讲讲构思过程,我们这次就能茅塞顿开了!"
李阳闻言,也不卖关子,当即豪爽大方地拉了几个工人围坐在工位上,语重心长地给他们讲解起来。
"其实啊,加工精度的高低,跟手感有很大关系。"他一边说,一边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根普普通通的合金钢棒,"你们看,这就是一根钢棒,普通人看上去并无特别之处。可凡事还得讲究一个'行'字。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就能体会到它的独特气质!"
李阳说着,拿起了钢棒,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切口。他的表情专注而虔诚,就像个对待至宝的艺术家。
"这根钢棒啊,是精炼钢。精度高,切削性好,钎性强。"他一边说,一边熟练地量着棒身的直径和圆度,"如果再注意一下它的体积密度,手感上就会和普通钢棒大为不同。这种感觉,足以指引你的操刀和打磨,从而提升加工的准确度。"
众师傅听得如痴如醉,无不用力点头。
"原来如此!师傅您说得太好了!"
"对对对,我这就能体会出区别来!这钢棒的确就是比较沉实,捻在手里手感甚佳!"
"我去,还真有这等绝技啊!难怪师傅您一把钳工就能加工得如此精湛!"
李阳闻言,只是满怀慈祥地一笑。
"行啦,这不过是皮毛。从手感提高,终归是基础中的基础。"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停止过多的夸赞,"诀窍还在另一处,你们再仔细体会体会,便能通透了。"
人群中一片静默。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李阳,生怕错过什么绝学真传。
“最重要的就是要用心！”
李阳话音刚落,便身先士卒,拿起工具动手示范起来。
只见他动作娴熟而从容,双手宛如编织利剑的织女,在铁锭上游走穿梭。
木钳一开一合,削尖的锉刀在他手中挥洒出缭乱的火星。
砂轮旋转时的微弱呜声,混杂在微风掠过金属的沙沙之中,好一派安谧的工场景致。
工友们簇拥在李阳身边,用力吮吸着专注时他眉心的刍荛,试图从那纤毫毕现的变化中,领会他所说的那种对于材质的感觉。
时间在钏锣的声响中迅速流转,不知不觉,一枚枚形状各异的机械零件便在李阳的魔力手中渐次呈现。
它们一个个光洁如镜,尺寸精确得令人咂舌,就如同离了壳的珍珠一般晶莹夺目。
李阳操刀落笔间洒脱自如,仿若江湖高手在闲庭信手作画。待到最后一枚重要的主轴轴承被他精心雕琢出来时,众工人不禁惊叹连连,面面相觑。
"快看啊,这不就是那副图纸上的最后一枚关键件吗?"
"天啊,居然一个也没差!李工这手艺,真是了不起!"
"好家伙,难怪图纸一气呵成,这根本就是活活从想象中造出来的啊!"
更令众人震惊的是,整个加工过程,李阳竟是一点尺寸计算都没做,全凭直觉和手感!这种驾驭材质的本领,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一时间,掌声雷动,铺天盖地而至。整个车间里,到处都是对李阳才华的赞叹和钦佩。
"这......这不可能!你们看,这些部件的精度全部在千分之一毫米以内!这可是全手工操作啊,李阳同志您怎么做到的?"
其他工程师听了也都加入进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赞不绝口。有几位干脆直接拿起量具,把零件上上下下测量了个遍。可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找不出任何毫厘之差。
"妙啊,这绝对是绝妙的手艺!怪不得能一气呵成地画出那些图纸,原来是李工对机械零件的构造早就了如指掌了!"
"天生的机械天才啊,如果没有李同志,我们一辈子也无法弄懂这进口机床的奥秘!"
"什么话,你们可是高估我了!"李阳笑着摇了摇头,谦逊地说道,"其实我也只不过是看多了,练多了罢了。再说,这精度固然高,可对于咱们种花家工人来说,也绝非不可企及。只要下定决心,任何人都能做到!"
这番话说得大伙儿无比受用,纷纷被李阳的谦逊和朴实所折服。原本刚刚萌发出一些自惭形秽的工程师们,此刻也似乎重新燃起了斗志。
"李工说得太好了!是啊,只要下定决心,我们技术工人就一定能做到他这个水准!"
"没错,今天算是长长见识了!以后我一定要在李工的指点下,把这门艺术学个通透!"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个个斗志昂扬。而所有的目光,此刻也都聚焦在了李阳身上,视他为当之无愧的老师和指路人。
杨厂长和张书记见状,也是由衷高兴。简直从未见过如此团结的工人阶级,这股火热的干劲,定能为厂里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好好好,李阳同志果然是我们厂里当之无愧的佼佼者!"张书记拍着掌,大声喝彩。"有了他这样的技术能手,我们不仅可以修复那台机床,就是全厂的设备,也都有了指望!"
杨厂长也是频频点头,眼中难掩那份对李阳的钦佩。只见他一把揽住李阳的肩头,热情洋溢道:"小李,这可真是托你的福了!我们就先按你的办法,把那台机床修好。待会儿你就领着诸位师傅,一块儿动手吧!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向厂里开口!"
说罢,杨厂长当即让人把那台进口机床重新拖了出来,摆在众人面前。下一秒,他便招呼大家开始维修。
于是乎,工人们群情振奋,你追我赶地簇拥上前。而李阳则成了这场"维修战"的总指挥,将众人安排停当,一级级分工合作。
一时间,整个局面好不热闹。那阵阵锤击钢铁的脆响,不时夹杂着些许工人的喊话和嘻笑。
李阳则亲力亲为在各个工位间游走,手把手地传授着绝技,仿若一位得道高僧在耐心启迪着一众徒弟。
就这般,在李阳的带领下,所有的工序一气呵成,井然有序。不知不觉中,待整理出来的零件已经堆积成山,数也数不过来。
"完工了,李工!"有人高声喊道。随后更多的工人加入其中,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整理统计。
好家伙,只不过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全部的生产任务就这么被李阳和众人给干完了!当最后一个数据公布出来时,全场哗然,掌声雷动。
"太神奇了!这可是比预计用时快了足足一倍啊!"
"全靠李工那高明的指点加持,我们的生产效率竟然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李工好手艺啊,居然能做到如此效果!果然是个天赋异禀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