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姐在朱昊身边挨着坐下,轻声说:你在审视我们之间的感情吧?
羚姐,我…
嘘!不用说了,听我说,羚姐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那句自己早已知晓答案却又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你真正爱的人是子君!
羚姐的眼神坚定犀利,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拆穿了朱昊所有的伪装,羚姐并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说下去:你不用着急否认,我看的出来,朱昊啊,你要知道我们不止是情侣,还是心意相通的灵魂伴侣,也许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你看着子君那种眼神,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么的宠溺多么的深情,
难道我对你就没有吗?
朱昊无力的辩解,
有,但那是不一样的感觉,你自己也许感觉不到,作为你的妻子,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对她的深情,可惜不是对我。
朱昊不再徒劳的辩解了,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烈烈的白酒,一股火焰一般的热流从口腔一直流到胃里,点燃了一支烟猛吸几口,酒精混合着烟草的刺激让他陷入了一种短暂的迷幻愉悦感觉中。
那你决定怎么办?不要我了?朱昊抬起头,祈求的望着羚姐说,
羚姐笑了,有一点云淡风轻,千帆历尽的沧桑:我离不开你,我已经习惯了生命中有你的存在,正如我的呼吸和心跳一样,平时感受不到有多么的不可或缺可是一旦停止那么就是生命的终结,而你,正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会一次一次肆无忌惮的伤害我。
朱昊破涕为笑:谢谢你,羚姐,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伤害你了,
羚姐长叹一声:有些事情你自己是无法控制的,好好待子君,她是一个好女孩,好了,你自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她在那边,你过去吧,早点回来睡觉,我走了。
朱昊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流下,唯有仰头又灌了一大口烈酒,缓缓的自言自语吟颂着: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君的声音响起:别?难受了,羚儿是个大度的女孩,她爱你胜过一切,可以为了你承受所有的委屈与不公,你应该感到幸运。
朱昊不回头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拥吻着,你呢?你何尝不是情深意重的好女孩?我何其幸运,能够拥有你们这样世间难寻的女人,
子君坐起身,一把拿过朱昊手里的酒瓶,自己喝了一口,从朱昊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望着黑漆漆的江面,吐出一口气,低声说道:今天把一切事情都说开了,你的心里轻松了许多吧?什么时候对你家人坦白我们的关系?
你知道吗?在你家里的这些日子,是我最难熬,最尴尬的时间,每一天都像是在炼狱之中一样,
哦?怎么说?朱昊不解的问,
在家里时时刻刻看着你们大大方方的亲热,而我只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又怕露出马脚让不知情的你家人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这是一种多么痛苦的折磨吗?
多少次我都控制不了自己想半夜把你叫到我房间里和我一起共度长夜,可是我不敢。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吗?
朱昊低下头轻轻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说:对不起,子君,我忽略了你的感受,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等我。
嗯,我等你,子君很少见的像一只小猫一样温顺。
夜,
越来越深了,江滩上狂欢的青年男女们结束了聚会离开回去了,
天空中仅有一几颗星星也躲藏起来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弯残月孤零零的挂在天上温柔的看着他们,朱昊看了看手表,呀,十一点多了,我们回去吧,
不,我想和你坐在江边你抱着我一起吹吹吹风说说话到天亮,子君突然提出一个很浪漫的想法,
朱昊同意了,关切的说:不过夜里会很冷的、你吃得消吗?
子君把小嘴一嘟,不服气的说:你忘了我也是武警吗?比这恶劣一百倍还环境我也能坚持住,
可是这不是军事训练啊,没有必要受这份罪,朱昊还在劝她回去。
有必要,因为可以跟你在一起啊,受一点凉算什么?我心甘情愿,子君痴痴的说。
朱昊把她放在地上,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转身离开来到车子里,拿出后备箱的军大衣,快步走回去把子君包起来再抱在怀里,子君把头埋进他的胸口里,喃喃的说:我想妈妈了,拟唱一首歌哄哄我好不好嘛,
朱昊把她再抱紧一些,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低声的唱了起来:
l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子君长长的 睫毛上沾着泪珠,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朱昊;突然扑哧一笑,你唱儿歌好难听,还是唱别的歌曲吧,
朱昊无奈,又仔细想了想自己能一口气唱下来不会忘词的歌曲,酝酿了一下情绪后,开口唱了起来:
不问你为何流眼泪,
不在乎你心里还有谁,
且让我给你安慰,
不论结局是喜是悲,
走过千山万水,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么美,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
我的爱如潮水 ,
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
紧紧跟随,
爱如潮水她将你我包围,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朱昊的歌声越来越大,到了后面的高潮部分甚至惊起动江边水草中不知名的野鸟飞起,
子君也加入了合唱这首歌:
我的爱如潮水 爱如潮水他将你我包围。
一曲唱罢,两人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子君满脸通红,轻声说道: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它将我向你推,爱如潮水将你我包围。
这首歌写的太好了,你唱的也真好,真应景,
哎,你说以后咱俩有了孩子,是你教他诗词文章好呢?还是让他跟我习武好呢?子君依偎在朱昊怀里,充满憧憬的问,
朱昊说,我带一个班学文,你带一个班习武,谁成绩好就培养谁,
子君在他耳朵上狠狠扯了一把:一个班加一个班,两个班,你当我是母猪呢,生那么多的啊!
朱昊笑嘻嘻地说、我是小猪啊,你要跟我结婚给我生孩子,不是母猪是什么?子君本想一脚踢过去,想想又算了:好吧,母猪就母猪吧,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为你生多几个孩子我都愿意的。
两人的聊天声越来越小,终于渐渐的没有了声响,
原来在这浪漫的地方,这浪漫的时刻,他们轻轻的睡着了,
深夜的江风似乎也不忍心扰这一对深爱的情侣,轻柔而细腻的为他们抚去夏日的气息,
直到东方的天空出现了鱼尾白,金灿灿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他们的身上,一轮红日探出了半个头,小心的把她们唤醒,朱昊睁开眼睛,掀开怀里的大衣,露出子君的小脑袋,她的睫毛长长
,双眼轻闭,偶尔转动一下眼珠子,嘴里还不知道咕哝着什么,朱昊看着她吹弹可破的嫩脸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
子君醒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身体,笑盈盈的说,我梦见了你抱着我坐了一个晚上,没有人打扰,没有人指责。就这么,就这么很幸福很幸福的度过了一夜,我希望今后的每一夜都能这么幸福这么平静。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只是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朱昊说,
那要到什么时候?子君有些不乐意了,
等我退伍或者你转业,不然是不现实了,这一点你也很清楚。朱昊只能实话实说,
子君略带忧伤的说:我明白的,只是向你诉诉苦嘛,我们的身份确实是个障碍,你说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小兵呢?走吧,我们回旅店去吧,你别苦恼了,还是先想想回去后怎么跟你的羚儿解释一夜不归吧,
子君又恢复正常平日的活泼可爱,
朱昊牵着她的手:走,回去!
今天带你们去吃龙泉安仁大鱼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