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没有集合进行各种军事训练,八点多的时候吹哨子通知带笔记本和笔到学习室集合。
队长一身迷彩服走上讲台,更是显得威风凛凛身型彪悍,他也不废话,直接开口就说:作为一个现代化武警战士,除了要熟悉日常作战,城市反恐作战等各方面作战体系,其中还有一项复杂地形的能力必须掌握,那就是野外生存能力与长途奔袭作战的技能,大家也许在影视剧里面见多了,不要想着就是爬山涉水,找点水喝找点食物补充体力,不过是跟野炊差不多嘛!
如果有这样想的人那就错了,大错特错!
野外生存最终的目的是保存体力,安全快速行进至任务指定位置,尽量运用各种复杂地形保存自己,消灭敌人。
下面我给大家讲一讲野外生存的各种基本技能和生存能力,
野外生存根据各种气候环境和地形可分为海上和陆地,其中陆地又可以分为深山,丛林,草地,沙漠,雪山,城市废墟等等。
结合我们所在区域的实际情况我就重点讲讲亚热带森林的野外生存技能,首先是吃的,喝的,睡的这些人活下去必需的条件怎么创造获取。
我先讲讲喝的,水是人类生存下去最基本的条件,其重要性甚至高于食物,早年国外有一项研究表明,人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能活35天,而没有水分补充的情况下只能活21天,不睡觉只能活14天。
由此可见水和睡眠的重要性甚至高于食物。
下面我就讲讲在各种环境下缺少水份的寻找补充方法,
比如动物的尿液、血液、空气中的水分,地底的水源……
这些都是在座年轻的士兵们从未接触过的一个新世界,众人都大感兴趣,深知其重要性,也知道这是我军几十年来从胜利走向胜利的各种战斗过程中用无数的鲜血和牺牲换来的宝贵经验。所以一个个都竖着耳朵认真听讲,并一字不漏的记好笔记。
喝尿?那我宁愿渴死算了,朱昊嘀咕了一声,队长瞪了他一眼,放佛很满意他的配合,开口说道:你们不要觉得尿液很脏,经医学研究,尿液经过动物身体里最强大的过滤器肾脏过滤之后已经是身体里最干净的东西,你们觉得恶心脏,那是心理作用,其实在渴死与喝尿之间做个选择,你就会发现自己的尿液其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难喝,作为一个革命战士,在保存生命和完成任务之间做个选择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下面我再讲讲在丛林中各种食物的获取与辨别,首先讲丛林中最多也是最常见的菌菇类有毒无毒的分辨。
朱昊说老家丽水位于浙西南山区,菌菇类说当地特产,因此从小耳濡目染对菌菇的种类习性特征也非常熟悉。队长讲解的一内容他也懂得一些。
当然他不是盲目自信的人,也是认真听讲做好笔记的,
一堂野外生存课程讲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理论归理论,实际操作还是要亲身体验过才能掌握,上午就开始把他们放到山里去试试,
队长宣布两人一组,自由组合或者班长随机指定分组。
朱昊跟一个来自闽北的地区南平山区的战友被分为一组进行训练,那个战士来自支队下属得另一个县中队,名叫李闽,就是上山集训那天二十公里武装越野跑半路撑不住掉队被朱昊一路扶着跑到最后入列的那个战士,他一直对朱昊充满了感激之情,在集训队里一段时间接触下来,两人相处的不错,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按照训练要求,每人可携带一把枪两颗实弹一颗信号弹,实弹一般不允许使用,除非遇上危险的情况,信号弹在求救的危急时刻可以朝天发射向大部队大本营求救,当然,不管是实弹还是信号弹只要使用了任何一颗,这门成绩都算作废不合格,另外每人出发时还可以携带一些必备得生存用品,,一壶军用水壶的水,一个白面馒头,一个煮鸡蛋,一盒只有三根火柴的普通火柴盒,一个指北针,一把普通电池供电的手电筒,一份军用地图,一把军用匕首就是所有的装备,要求在明日天亮之前找到并走回营地,因为是第一次训练,所以领导们特意降低了难度,并没有要求执行什么任务,也就是能够安全走回来就可以了,
怀着对新鲜内容的好奇,大家竟然对未知的征程隐隐有了一点兴奋与期待,打包好行囊后带上可以携带的物品与装备,各班长区队长仔细检查过之后,一再叮嘱强调安全第一、注意要点,准时归队。
然后所有队员跑步下山,到了第一天上来的路口早已经有一辆军用大卡车停在路边等候着,
大家爬上了车斗,车子启动缓缓驶离,半个多小时后停下,队长跳下车,一声命令,下车!
众人都纷纷跳下,队长仔细的看着大家,说了一句:注意安全,祝你们成功,早点回营,我在营地等你们,有酒有肉迎接你们回来,出发!
是!
大家敬礼,各自按分组走进了前面茫茫的大山。
朱昊和李闽不紧不慢的走着,先拿出地图讨论了一下,取得共识,按照地图标注,此处距离营地直线距离应该不到五十公里,但是在茫茫大山里不可能能走出直线道路,必须翻过一座座山,看地图沿途的山海拔虽然不算高,但是并不知道有没有路,难走不难走,
稳妥起见还是先快速前进二十公里,天黑前到达B点安顿休息熬过一夜,补充水分食物养足体力后进行最后的冲刺天亮前赶回C点也就是营地,
李闽点头表示同意,并提出,食物和水合在一起,共同分配,不能各自食用以免不知不觉吃光喝尽,两人加快了脚
步,走进了山里,
春天的大山充满了盎然春意,经过了一个冬季的冰封,在温和的气温充足的雨水滋润下焕发出勃勃生机,各种植物郁郁葱葱,还有些挂着去年未曾掉落的花果。各种动物和禽类也慢慢的返回自己的领地生存,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积满落叶的山地上,很多地方都没有路,他们只是辨明了方向朝着大致位置向前走去,踩在不知堆积腐败里多少年的落叶杂枝上,发出唧唧声,
朱昊解下水壶喝了一口水后递给李闽,他很小心的喝了一小口拧紧盖子背在身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位置,体感温度越来越高,汗水也逐渐熟透了身上的军装,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这样一开始就猛冲不行,要劳逸结合,就像是五公里跑一样,刚开始不能猛冲,否则到了最后会最困难,两人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于是停下脚步分头去找休息的地方,说好以二十米为半径不能走远。
朱昊正四处寻找着阴凉有水源的位置,顺着一些明显的杂草稀疏的空隙走进去,这也许是动物或者人类曾经走过的地方,动物有一种天生的本能寻找适合生存的环境,
这时李闽得喊声传来:朱昊快过来我这里。
朱昊闻声快步向他的位置走去, 穿过密密麻麻的杂草矮树丛中,豁然开朗,举目望着,李闽正站在一棵高大的芭蕉树下,手里提着一大串不知道有没有熟的青黄色芭蕉,见到他到了,兴奋的说,运气好,发现一棵芭蕉树,上面还有很多芭蕉没有被鸟儿吃掉,我们尝尝,如果能下口,一天的口粮没问题啦!
说罢掰下几根比大拇指粗的芭蕉丢给朱昊,
朱昊一接过马上剥开剥开皮,一下手就知道已经半熟了,因为剥皮并不难,
塞进去半根到嘴里一尝,微甜、带有一点点的涩,心中顿时大定,能下嘴,虽然不如水果店里的香蕉好吃,但在
这个环境下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啦!两个人坐下,拿出带来的馒头每人一个就着水壶里的水啃了下去,两个鸡蛋则没有吃,准备留着最困难的时候救命用,
李闽又坐了一会儿,拿出匕首去芭蕉树上又砍了三串看起来熟一点的芭蕉,加上已经砍下来的一串一共四串,用背包带穿过去绑好,每人两串背着走,
吃饱喝足后休息了一下,朱昊看看时间,站起身来说,差不多了,走吧,天黑前争取走到B点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李闽嘿嘿一笑,又去砍了几张巨大的芭蕉叶卷好塞进背包带里,把匕首咬在嘴里,两人继续加快脚步向前行进,
茂密的山林里虽然晒不到猛烈的阳光,但也是闷热不已,汗水淋漓的两个士兵咬着牙蹒跚的走在无人无路的林间,天色逐渐暗下来,终于到了地图上标注的B点,两人又是分头寻找合适的过夜位置,
朱昊走到一颗两人合抱粗的大树下观察,四周视野很开阔,地势较高比较干燥,喊过李闽,两人一合计都觉得这个位置不错,
于是合力整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铺上褥子,席地而坐,先美美的喝水吃芭蕉,
商量好晚上九点一个人先睡觉,另一个人拿着武器子弹上膛站岗,两小时轮换一次睡觉,第二天凌晨旧出发回营地,这里距离营地大约二十公里左右,距离不远时间不急,只要体力恢复的好,不出大意外,天亮前赶回去问题应该不大的。
各自吃过东西喝过水之后,李闽拿出中午砍下带来的芭蕉叶,找了个地势较低的荫凉处小心的铺开
他看了看朱昊不解的眼神,得意的笑笑:收集露水,明天一早就有水喝了,不多,起码能维持基本的身体需要。
朱昊把压有实弹的弹匣插入自己的步枪里,关上保险端着枪蹲坐在距离李闽十几步的大树后站岗,李闽裹着被子躺下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聊着天,
朱昊才知道他是林木之乡南平市的一个林业工人的后代,从小跟着父亲在大山林子里生活劳作,怪不得对山里的一切这么熟悉,
朱昊感觉自己这次跟他分在一组进行野外生存训练简直是赚大发啦,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老排长现在的队长特意安排的。
夜已经彻底降临,山林里一片黑暗,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和鸟儿的鸣叫陪伴着他,星光稀稀疏疏在天空里闪啊闪的,偶儿调皮的对着朱昊眨眨眼,在这宁静而又空寂的夜里,朱昊想起了羚姐,她的眼睛不正是跟这大山里清朗夜空中的星光一样明媚动人吗?
对着她所在的远方位置深深的看着,叹了一口气,摸出了贴身藏着的已经皱巴巴蔫巴巴的香烟,划亮一根不舍得用的火柴点上,深深的吸了几口喂?,沉浸在这短暂的愉悦里,靠在大树上,往昔的一切一切浮现在心头。
咕咕咕,一阵诡异的声音传来,寻声望去,应该是自己头顶的树上发出来的,朱昊观察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刚坐下,又觉得不放心,端着枪站起来继续观察,
这时李闽动了,发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声:猫头鹰而已,不是什么危险,放心吧,哎!时间差不多了吧,你来睡,我来站岗。
朱昊也不客气,毕竟休息好休息好才能保证有体力完成任务,赶回营地,他卸下弹匣丢给李闽,抱着枪钻进自己被子里,盖好身体,努力让自己尽快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在梦中跟夏茜在吃牛排喝红酒,只觉得脸上有股冰凉凉地东西,模模糊糊地用手一摸,好像有一个软软的,冰冰的东西。顿时惊醒,瞪大眼睛一看,卧槽,说一条蛇,立刻从被窝里蹦跶起来,光着脚迅速闪到一边去,惊魂未定啊仔细观察,只见李闽拎着一条黑色的小蛇尾巴在自己脸上晃来晃去,顿时一股火气涌上头:卧槽。你特么的搞什么啊!吓死老子啦!
朱昊虽然是属蛇的,可是从小就害怕这种冰冷恶心的动物,怎么也改不了,尽管入伍后经历了重重磨练,勇气和胆识早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这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是后天无法克服的。这件事谁也不知道,今天被这个家伙吓了个半死,要不是关系较好,又是一同执行任务的伙伴,他真的会直接翻脸干一架,
李闽笑嘻嘻的掏出匕首一下就割下蛇头,蛇血喷涌而出,他把嘴巴凑上去,大口大口的喝着蛇血,直到这条蛇的血被放的差不多了,拿过水壶,把没流干净的蛇血一滴一滴装进水壶里,抹了抹嘴巴,一脸鲜血的笑着说:刚刚抓的,没毒的,放心,好东西啊!大补。
说罢开始动手,麻利的剥下蛇皮,用匕首把雪白还抽动的蛇身一片一片切成薄片,拾起一片放入嘴里,很享受的大口嚼着,发出赞叹声:唔,不错,蛇肉刺身,你也来一点!
朱昊摇摇头,一阵恶心涌上,差点把胃酸吐出来,抱起枪走到原来的位置换岗让他睡觉。许久胃里还是很受的要死,想想又掏出所剩不多的香烟点上一根,抽了几口后舒服了一点,索性走的远一点,懒得理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