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终开口打破沉默:“还想继续说下去么?你能否滔滔不绝讲上一整日?”
夏令一时失语,小心翼翼地反问:“您...您希望听到这些吗?”
李响冷笑一声,语气严厉:“如果你不想就此消亡,那就给我安静听着,我要告诉你我的要求!”
夏令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赶忙点头致歉。
此刻,一道系统的仙音响起:“隐藏任务:匠神的认可,完成奖励:一件独特的半仙器。”
夏令赶忙回答:“确实可以打造半仙器,不过大人,宛城提供的材料仅剩一件,恕我难以为您炼制大型的半仙器。此外,目前我仅擅长炼制金属性的半仙器!”
李响眯起双眼,冷冷地说:“夏令,我再给你一次重新表达的机会,你确定只能炼制一件吗?”
夏令满脸委屈地回道:“是的,我确定。”
对于李响的怀疑,夏令感到了深深的冤屈与失落。
“你真的确定吗?如果你真的确定的话,我可以保证你麾下万余弟子的名字,今日是否会被记载入生死簿之上,我也无法预知!”
刹那间,夏令脸色剧变,那种充满威胁的话语已多年未曾在他的耳边响起。自从他在修炼界崭露头角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对他这般说话,因为胆敢出此言者,早已被他一一除掉。
但如今面对李响,他却重拾起了年少时面对顶级强者的无力感。尽管他已是极境修为的修武者,此刻却仍然无法抵挡住内心的恐惧,双腿不由得颤抖,直接坐倒在了身边的灵泉台之上。
待他艰难起身,声音颤抖地回答:“两件!这是我所能炼制的极限了!”
在他说罢此言后,便阖上了双目,显露出一种深沉的态度,仿佛认定若李响真要执着于此,即便是取其性命,亦无法再有所增益。
此刻,虚空中传来系统的悠然之音,“任务更迭,原奖励半神器一件,现变更为至宝两件。”
李响冷哼一声,随手抛掷出凤羽与龙鳞丝,“将这两者的特性融合其中,我相信以你的修为应当能够办到吧?”
凝视着眼前的凤羽与在他指间流转的龙鳞丝,他并未流露出得到稀世法宝应有的欣喜,取而代之的是无垠的绝望。
自打炼制出半神器以来,他便自负地以为自身技艺已达巅峰之境,自此以后的每一次尝试,都只是在啃食以往的老本。
如今李响提出这般要求,对他而言无异于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尽管心中惧怕,他依旧不敢违背,只得咬紧牙关应道:“谨遵吩咐!我定会竭尽全力完成这项任务!”
李响满意地点点头,将一张写满秘录的纸笺置于案头,并在离去前留下最后一语:“此纸上记述着它们的特性,你需细细研读!”
话毕,他身形一闪即逝,转瞬已出现在禹城内一间静室之中。
室内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气,众多丹药师聚集在此,个个眉头紧锁,望着病榻上的人连连叹息。更有甚者,手中握着碎裂的卜龟,神情极度沮丧。
在这狭小的房间中,充斥着沉重的死亡气息,宛如一池死水般寂静。
然而,在病人床畔桌上浴盆内的奇异游鱼,却显现出独特的生命活力。这游鱼正汲取着病人生命力,其生命力的流失既不能补充,也无法割断。
就算此刻周露亲临此地,哪怕她手中握有那位大宗师巅峰时期的丹药,也无法令床上的于前光立即康复。
此刻,正是于前光躺在病榻之上,他的外貌并无太大变化,但从全身散发出的气息以及体内微弱的生命力来看,情况已是极其危急,如此衰败的生命力,世间无人能施救。
李响悄然潜入此室,耳听得众医者低语探讨。
有的人在思虑如何延展城主大人的寿命,有的则计划寻找周露,期望她或许能带来一线生机;还有一些人黯然感叹,这便是宿命,难以逆转。
然而,在场之人竟无一人敢断言能彻底治愈于前光,他们都深知于前光绝对无法挺过六十大寿。
目睹此景,李响轻轻拍掌,屋内众人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于前光与那尾蕴含五行之力的新晋神灵毫发未损。
面对这样拥有五行之力的非凡生灵与人物,李响即便有意干预也无法触及分毫,因为他们各自所承载的力量本源相同,故彼此之间无法相互伤害。
察觉到李响的到来,神灵顿时敏锐感知到了他的敌意……
它竟骤然跃起,一道浩瀚的水元洪流自其口中狂涌而出。
承天守护神盾破空而去,将那水元洪流尽数反弹回去,同时犹如封印一般,牢牢地镇压在水族秘境之上,使得其中那位初诞不久的水神暂敛威势,被困于其中。
尚存生机的于前光转首看向熟识的李响,以及那个所谓的大神通使者,内心充斥着愤慨。
他永生难忘,这个自称大神通使者的卑劣之徒,曾令他深信不疑神灵陨落后的涅盘重生。而他,却也因此神灵的再生,不得不付出生命的代价,此乃天地法则,无法逆转!
然而他才刚唤出重水精魄,万森剑便如雷霆般迎面斩来,将那蕴含深渊水元的玄水珠压制得动弹不得。
身陷虚弱的于前光显然非李响对手,更别提对方身旁还有四大仙器傍身。
于前光紧咬牙关,恨声道:“李响!原来你才是那位天命之人!五大仙器落入你手,想来石五真人与旺顶天两位前辈已然……”
“届时,你的天命也将达成,世界将在你的手中走向终结!”
话语未毕,于前光便觉双腿无力,瘫倒在床榻之上,却又强撑着起身站立。
他的傲骨不容许他在面对敌人之际,还因病痛只能卧床待毙。
然而李响却冷笑回应:“于前光,你说出这般愚昧之言,你以为即便这个世界不毁在我手中,就注定不会在你们禹城人手中灭亡么?”
“那次洪水危难本可在数十年前便做出妥善规划,借力于玄龟的无上之力,洪水便定能得到化解,如此何来洪灾肆虐之患?”
“假若当年并无洪灾爆发,槐城又何必筑起城墙抵御外敌?若是未曾筑城,宛城军怎会有隙可乘,以至于妄图染指槐城之地!”
“如今槐城一旦沦陷,神器落入宛城之手,你以为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会是谁,除了你们禹城之外还会是哪里?”
“我不认为禹城能在陆地上抵挡得住拥有天下无敌铁骑的宛城军队,你们的海军虽强,但你们能忍受终生栖息于船只之上吗?”
“于前光,抑或是你以为,一个连特殊生灵都无法妥善养护的禹城,又能如何抵挡住士气高昂、气势如虹的宛城大军呢?”
于前光听得这话,勃然大怒,欲起身反击,却不料脑中一阵眩晕,又重重跌坐在地。
此刻他的身躯虚弱至极,全凭顽强意志勉力支撑。
毕竟被五行大道所垂青之人,在六十岁之前死去极为不易,除非如同徐木一般,被人以利器直接贯穿头颅,且那伤还源自神器。
然而,李响并未因此而放过他,反而更加冷嘲热讽:“于前光,不妨告诉你,我当时也是在赌博,赌像你这样的人物,是否会真的想起那个关乎神灵与领主之间秘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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