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的思绪再次飘向贫民区,那里的居民生活艰辛,几乎每家都有自己独特的信仰,朴素且零散,许多人甚至自封教派领袖,颇为奇特。神像多由破旧木块雕琢而成,信徒大多是体弱的老人或无力的年轻人。健壮的青年大多选择奔赴富人区寻求机遇,提升自我,以期改善生活,李响的前身正是其中之一。
由于距离贫民区颇远,李响招来一辆马车,登了上去。车夫显然认出他是那位魔法师,恐惧之余又不敢拒载,生怕这位能凭空变出鸡蛋的法师对他下杀手。他颤抖着问:“大人,去哪儿?”
“去贫民区。别叫我魔法师,叫我神使!”
终于……终于承认了!车夫心中狂呼,汗如雨下,一时连驾驶的技能都忘得一干二净。
“还不快走!”李响目光一凛,语气严厉。
“是!”
车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为李响开门,恭敬地驾起车。然而刚出发,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应该一开始就趴在地上,让法师踩着上车。若李响得知他的想法,必定诧异不已。
李响也在反思,他可能低估了白水城人们对超凡力量的敬畏,一个车夫竟因他几句话便如此惶恐。不过,回想起这具身体的记忆,他也能理解。他的父母每年都向寻宝者之神祈祷,献上祭品,直至他临终,只为寻找楚天蛟的宝藏。这宝藏历经百年,无数人搜寻,白水城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无丝毫线索,很可能是空穴来风。
然而,正是这种未见其影、却深植人心的宝藏,更具魔力。白水城之所以多神只信仰,还有另一原因——这里是楚天蛟宝藏的神秘之地,也是西进中原的最佳通道。南方是浩渺大海,东方和西北是峻岭,将广阔的平原环抱其中,因此,金锦龙虽新据白水城,却已怀揣统一天下的野心。
广袤的中原地带,土壤丰饶,适宜各种作物生长,也是养育良驹的理想之地,丰富的资源数不胜数,但这里同样是最动荡不安的区域,多达十几个军阀割据一方。
因此,无数人觊觎这片土地,想要踏入,就必须穿越白水城。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停歇,车夫破例开启车门,俯身在地,背部朝上。
他侧头高呼:“神圣使者,莫让尘土玷污您的足步!”
李响短暂的愕然后,随即迈步下车。
然而,闭目待击的车夫并未感到痛楚,睁眼便见那位令他畏惧的使者已立于面前。
李响淡然笑道:“我是天界的使者,而非人间的邪魔,若非必要,我不愿伤害任何人。”
车夫激动得无法言语,坚决拒绝了李响给予的财物,立刻驾车离去。
直到远离之后,他才发现那些钱币不知何时已悄然落入口袋。
“奇迹!真是奇迹啊!”
车夫颤抖着双手,语无伦次。
此刻,李响已在贫民区边缘的古玩小巷开始了他的表演。
在这里,鲜有人进行传统艺能展示,因为人们明白,来此者要么是寻宝,要么急于出售物品,他们渴望宁静,不愿被喧嚣打扰,因此绝不会欢迎大声吆喝的艺人。
然而,李响是个例外,他的出现,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都是首次见到,甚至在长辈的故事里也未曾听闻。
他们如同闹市中的群众,从最初的围观,到惊讶,再到迅速散去,口中嚷嚷着“妖法”,其余并无二致。
李响正期待这样的反应,心中暗喜,继续前行。
然而这次,情况有所不同,李响察觉到身后多了两位跟踪者。
一男一女,男子身材修长,面容俊朗,腰间佩剑;女子略显沧桑,衣着朴素,像是乡下来的农妇。
但从举止和气度上看,她更像受过高等教育,社会经验丰富之人。
如此装扮与气质并存,若是现世,李响或许会认为这是刻意为之,以引人注目。
但在当前世界,他确信,这两人皆是B组重生的玩家,一为徐庆的手下,另一位想必也是如此。
呵,不期而遇的两人,真是好运连连!
李响明白,他的行动已成功引来两名敌对玩家,这无疑是个可喜的结果。
在未知对方身份和位置的情况下,自己隐蔽,对方暴露,杀掉他们的机会大大增加。
行进了数百步,踏入五人领地后,李响才放缓步伐,转过身警告道:“二位,为何紧随Wogan不离?难道你们不怕我施展的法术?告诉你们,神明降临人间,明智之举便是顺从!”X
李响那副唯我独尊、必须屈服于他的模样,立时让徐庆山和花天娇捧腹大笑。他们看着李响,就像看着一个傻瓜,毫不掩饰他们的轻蔑。
徐庆山跨前一步,拔出腰间的利剑,接着说:“小子,他们愚蠢,不懂何为魔法,我却明白。识趣点,告诉我你打算如何欺骗众人。”
李响顿时冷汗涔涔,连连后退,直到发现自己已背靠墙壁,陷入绝境。
花天娇嬉笑道:“瞧你,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我们正愁如何对付你,你倒好,自个儿找了个地方。不愧是法师,还真会替我考虑。我想你肯定猜到我的心思了,呵呵。”
“我警告你们,别靠近!不然我施展法术了!”
李响声色俱厉地叫喊,但飘忽不定的眼神和慌乱的步伐,只让徐庆山二人更加确信他在虚张声势,秘密已被他们揭穿。
徐庆山和花天娇已逼近李响,相距仅一步之遥。
他继续质问:“说吧,在白水城宣扬邪教有何目的?”
“是想趁着外敌压境渔翁得利,还是别的什么?外籍的魔法师。”
花天娇忽然提议:“你说他会不会是重生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