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无奈的,勾起唇。
“你想什么呢。”
“我只是想照顾好你。”
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
“再说,你受了伤,我怎么能走呢?”
那就是伤好之后,再走?
沈希衍有些不悦的,侧过身子,面向窗外。
他生着闷气,沉默不语,南浅不知该如何哄他。
便坐在病床边,望着那仍旧在渗透鲜血的后背。
大概是过于心疼,南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衣衫。
“阿衍,别闹脾气了。”
她没那么多时间了,好好相处吧。
感受到她的在意,沈希衍垂了眸。
他静默几秒后,缓慢侧过身子,凝着她。
“我没有想做的事,只想你陪着我,哪也不去。”
哪怕他们之间不会结婚,他也要她,待在身边一辈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没法许下承诺,便选择转移话题。
“你确定没有想做的事吗?”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裤子上,什么寓意,不用问,也知道。
沈希衍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调戏自己,不禁深深锁起眉。
“别试图转移话题。”
南浅笑着,朝他扑过去,再大着胆子,抓住他的脸颊,轻轻捏了捏。
“阿衍,你确定这不是你想做的事吗?”
她很少会展现这样鲜活的一面,缺乏安全感的心脏,莫名被填满。
沈希衍不再管她是否转移话题,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你不是说,伤没好吗?”
见他不再生闷气,南浅勾勒着的唇瓣,缓缓扬起一抹浅淡弧度。
“那我……等你伤好的。”
沈希衍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尖。
“伤好了,我也不给你。”
说多要几次的,是他。
说不想给的,也是他。
真是大少爷,难伺候。
南浅却没计较,只避开他的伤口,用力回抱住他。
“都听你的。”
这么乖,真是会装啊。
沈希衍冷嗤一声,却没推开她。
反倒贪婪的,享受这片刻欢愉。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男人放开她。
取出袋子里其他食物,逼她吃下。
生怕会饿坏她似的,逼她吃完饭,又唤人送来补汤。
他说,她太瘦了,要她在他受伤期间,把身体补回来。
要是补不回来,那等他好了之后,关在家里,狠狠补。
反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法子关着她,不让她走。
南浅也没再提离开的事,全心全意,照顾着心爱的人。
喂水、喂饭、清理身子,全都是她做的,没假手于人。
纪明修时不时,会来巡视病房,再给两人,送些食物。
迟宥珩也会抽空来,只是每次看到南浅都会叽歪几句。
南浅并不放在心上,仍旧安安静静的,陪伴着沈希衍。
除了陪他、照顾他,还会在深夜降临时,抱着他睡觉。
这些举动,一点一点,填满男人的心房,让他逐渐变得有安全感起来。
可人是贪心不足的,一旦有安全感,又会更加害怕失去她,便更是惶恐不安。
连抱着她睡觉的手,都是箍得紧紧的,生怕放松一分,她就会悄然消失似的。
南浅能感觉到他的恐慌,总是伸出手,一下一下,轻轻抚着他的脸庞,安抚。
“阿衍,你放心,我哪也不会去,你安心睡觉吧。”
有了她的保证,沈希衍的心脏,这才安宁下来。
“你先睡。”
就算药物作用再大,他也要等她先睡着,他才会闭眼。
南浅拿他没办法,便伸出手,揽住他的腰,再窝进他的怀里,浅浅入睡。
他则是会用大掌,放到她的背上,像老父亲哄孩子一样,边拍边哄着她睡。
两个人就这样,安然无恙相处着。
没过多久,他的身体,逐渐康复起来。
只不过……后背的伤,在没结痂之前,还是不能乱动。
他却忍不了,几次想拔掉管子走人,都被南浅按回去。
“把伤养好,再回去也不迟,急什么?”
她耐着性子,哄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一路往下。
折腾完,已然下午,南浅怕男人饿着,又强撑着,爬起来。
帮他换完后背的药,又借着扔垃圾的功夫,出去吃特效药。
这段时间,她就靠这个特效药,抑制着疼痛。
但再好的药物,也会有产生药物免疫力的时候。
所以,吃到后面,南浅发现越来越抑制不住痛苦。
她揉着疼得要死的后腰时,赵伯急匆匆从远处走来。
“南小姐,我查到阮媚在什么地方了?”
阮媚还挺会隐藏行踪的,赵伯费了好大力气才查到。
“她在什么地方?”
南浅听到阮媚两个字,连后腰都顾不上了,直起身子,就急切问道。
“她在新西兰。”
阮媚不是固定一个地方,而是辗转反侧,游走于世界各地,所以找起来麻烦。
但赵伯也不是吃干饭的,盯着她的行踪,找到最近的位置,就来找南浅汇报。
“要不要现在就去解决她?”
想着能帮忙解决掉阮媚,自己也能洗清罪孽。
赵伯的心思,南浅是懂的,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
“我去告诉沈希衍。”
她一个将死之人,哪里斗得过阮媚,只能求助沈希衍。
“南小姐!”
见她打算告诉沈希衍,赵伯急得嗓子都嘶哑了。
“你要说话不算话吗?!”
南浅刚想开口解释,不会把他供出来,身后就传来一道清冷如雪的嗓音。
“什么说话不算话?”
赵伯身子一僵,随即抬起苍老的脸庞,望向从病房里走出来的男人。
“少、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