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云向晚此刻的气势,太强了。
强到圣临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却只磕磕绊绊地吐出一个‘你’字。
怎么会?
难道云向晚已经恢复了神力?
不,不会的。
怎么会这么快?
云向晚眼神睥睨,唇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剑锋所指之处,一点寒芒乍现,随即爆出惊天剑势,直接朝圣临轰去。
“啊!”
圣临一声咆哮,额头青筋暴起,眼中的惊惶、迟疑也都变成了愤恨,和拼死一战的狠绝。
“云向晚,胜负尚未可知,你凭什么一副已经拿捏了我的样子?”
说罢,他一咬牙,看向手中云渺渺。
“本来还想暂时留你一条命,但现在看来,留不了了!”
“啊!”
云渺渺登时惨叫出声,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识海中那棵世界树幼苗的根,正快速朝她识海深处扎去。
甚至身体、脑袋,乃至内腑以及丹田灵海,就在极短时间内都被世界树幼苗的根系穿透。
那种极致的痛,让她的面目扭曲,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
与此同时,圣临身上的魔气开始剧烈翻涌,形成的屏障,成功挡住了云向晚的攻击。
但黑龙和仙劫天雷滚滚而来,彻底切断了圣临的退路。
“哈哈哈……云向晚,一百多万年以前你输了,今天你依旧要输!这一次,我将彻底取代你!”
圣临状若癫狂地笑着,但下一秒,他就如同见鬼一般猛地将云渺渺丢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他踉跄着后退,从云渺渺身体里吸收过来的能量正在疯狂破坏他的身体。
跌出去的云渺渺被一股看不见的能量托举着,她咳出一口血来。稍微稳定一下心神后,她撑着双臂,仰天长笑。
“怎么会这样?当然是我们都被云向晚耍了啊。”
“什么?被耍了?怎么会?这不可能!”
圣临忍着世界树本体被逐渐摧毁的剧痛,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百万年前,他这蝼蚁在诸神之战中,出其不意,成为了让云向晚陨落的关键。
虽然当时他是被迷惑的,但事后,他并不后悔。
甚至他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云向晚至高无上的神座崩塌,神格崩毁,身体化为飞灰的画面。
他的血液开始沸腾,兴奋得眼睛都红了。
原来,他这样一个蝼蚁,也能伤到那至高神。
那既然有第一次,那便有第二次!
他怎么还可能再被她压制第二次!
她都崩成碎片了啊!
而且云向晚现在虽然看起来唬人,但真实实力连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一都远远不到。
若是败在这样的云向晚手里,那他这百万年来折腾的一切,不都成了笑话吗?
“云渺渺,你什么时候和云向晚勾结在一起的?!你背叛了我,我要杀了你!”
圣临说着,就又要朝她扑过去。
现场这些人,也就云渺渺,他现在还能对付。至于其他,他现在已经没有抗衡的能力了。
可他一击轰过去,却发现云渺渺周围有一道屏障,他根本就伤不了她。
云渺渺左右环顾,那笑声越发大了。
半晌后,她缓缓站起身来,拭去眼角流出的生理泪水。
“不是,圣临,你作为三千小世界最末流的存在,是怎么有自信和她抗衡的啊?”
“不会是百万年前,你给那几个侵入混沌主宰界的域外天魔当了几天狗腿子,亲眼目睹云向晚的陨落,所以产生了自己也能战胜她的错觉吧?”
“你闭嘴!我要杀了你!”
圣临嘶吼着,疯狂地攻击着罩住云渺渺的屏障。
他被戳中了痛处,再加之本体于云渺渺识海中,逐渐土崩瓦解,身体便七窍流血,淌出一些脏污的暗红色黏液,以及黑雾般的魔气。
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即将消亡的疯感。
“就你,杀得了我吗?”
云渺渺讽刺一笑,随即伸手插进自己的太阳穴中,她面目扭曲地摸索一阵后,成功抓住了那棵世界小树,随即狠狠攥住,再用力一点点往外拽。
“云渺渺,你疯了?这么做,你也活不了!”
当初他背叛主神的事情被天雷那家伙如实上报之后,他就险些被神界使者抹除。好在逃得快,保住了本体残肢。
之后的岁月,他便一直东躲西藏。
直到域外天魔再度降临这个世界,圣临高兴坏了,立即去投诚,并和他们进行了交易。
交易中,他重塑了本体世界树,虽然不及之前万一,但他偶得一本禁术,只要找到厄难之体,并让本体寄生其识海之中,再通过世界树未成熟的果子炼制的惑心种,就能慢慢恢复到巅峰时期。
而这个厄难之体,就是云渺渺。
“我本来就是她的一缕恶念,不这么做,也活不了。”
云向晚在她这抹恶念中下了禁制,一旦有了心,有了想保护的人,禁制便会在瞬间被触发,她会知晓所有,也会清楚自己肩负的使命。
当然,她可以反抗,但代价就是,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的同时,主身,也就是云向晚也会接收到相关信息。
所以,横竖她都是逃不了的。
若是配合云向晚行事,她好歹还能保住爹娘。
这心计,这谋算,就圣临这个蠢货,居然还妄想和她无敌。
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因此,云渺渺也看不上他了。
这东西,不配待在她的识海之中,平白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什么?恶念?你是谁的恶念?”
圣临整一个晴天霹雳,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转头,愣愣地去看云向晚。
“云渺渺是你的恶念?!”
云向晚抬眼,不说话,但表情已经让圣临明白了一切。
“所以,那禁术,那厄难之体,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就是为了今日?!”
“为了对付你这恶心人的阴沟老鼠,我不得不使用一点手段。”
云向晚说完,又是一剑斩来。
这次,圣临没躲。他的身体,被且慢一剑劈成了两半。猩红腥臭的液体飞溅时,其中一缕暗红的光点飞速远遁而去。
但没出一息时间,就被漫天电网裹住,卷入其中,层层叠叠,被电得吱哇乱叫。
“阿临,我是你的兄长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的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