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黎冰跟贵子接触第一时间,就被独立店侦测到了,聚光灯下藏不住秘密。
就这几天,源泉的探子就翻了好几倍,各方势力的都有。
这就是出名的坏处。
当初拍卖的十个送葬名额,被一个神秘人匿名包圆,然后买家提出的十个目标对象不等范黎冰动手,就死于各种意外……
虽说大家伙儿都明白咋回事,但顾及身份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笑,但范黎冰还是引起真正大佬的关注。
上一个让校长吃瘪的张某人早已落幕,自身被软禁还把老爹留下的家底彻底败光了。
这会儿又跳出来一个范土匪,一封电报再搅风云,也不知还能蹦跶多久?
“老首长,这范黎冰我咋就看不透呢?”
丁伟看着电报内容,眉头拧成一团。
“呵呵,哪里有问题?”
别说丁伟看不明白,要不是收到陕北总公司那边电报,他自己这会估计也弄不明白。
毕竟哪个正常人,会前脚刚跟仇敌打个头破血流,回头又能凑一起喝酒的?
“打贵子恶虎岭一脉是不含糊的,尤其以陈洛刘强代表的复仇派,在对贵子的态度上比周贺代表的学院派更为强势。
根据我们收集的消息以及浩然他们对恶虎岭众人的了解,即便范黎冰本人想要妥协,陈洛等人都不会同意的。
尤其这次恶虎岭伤亡不小,骨干元老都损失好几位,而范黎冰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没道理能放得下仇恨。
就算贵子要议和,我也想不出能开出什么可以打动范黎冰众人的条件。”
看看屋子里没有外人,又把警戒哨放出五十米,这个喜欢恭喜发财的男人才开口:
“如果说这次战役,原本就是范黎冰有意挑起来,逼迫贵子事后跟他和谈呢?”
“先打一架再谈,不是多此一举么?”
三八二店店长脱口而出。
“如果范黎冰索求太多,不先打一架秀秀肌肉,贵子凭啥给?”
李云龙反驳,两人一直不对付,你说东我肯定要扯西。
“你们俩啊,只要凑一起除了掐架,就不会别的了是吧?
不过呢虽说是为了给小程添堵,李云龙还真蒙对了,这一切还真都是设计好的。”
丁伟眼前一亮,感觉脑子灵光一闪,貌似想起来点什么但又抓不住。
“老领导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看丁伟满脸期待的样子,先吊吊他,晚会儿再说。
“你距离恶虎岭最近,刘浩然跟范黎冰他们更熟,你都不知道的消息,凭啥认为我会先知道?”
“老领导别逗了,范黎冰从来也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他看我眼神跟防贼似的,要不是有浩然他们在估计我俩早闹崩了。
我就纳闷儿了,要说跟浩然他们认识早还倒罢了,凭啥跟老李才见过几次面,咋就感觉处的比我更近呢?”
听提到自己,李云龙又嘚瑟起来了,大脑袋不断摇晃。
“嘿,这都不明白,还想跟范兄弟套近乎?
咱老李别看没啥文化,但却知道一个道理,在聪明人面前千万别耍小心眼儿。
有些事儿该你做的你做,不该你做的就不要做,非得咸吃萝卜淡操心,显得你能?
范黎冰第一次跟咱们人接触,就是因为他救下的几个学生拿了人家东西,还记得浩然提起这件事儿是咋说的:
人家范黎冰给这事儿定性,就是几个熊孩子淘气罢了。
啥是熊孩子?
自家后辈儿才是熊孩子,别人家孩子好坏用得着自己操心?
可见人家一开始就没拿咱们当外人,可你到了源泉咋做的:收编不成就打压!
自家人用得着收编?
你明里暗里给人家下了多少绊子,自己心里没数?
你跟浩然咋闹僵的,教训还没记住?
不搭理你就对了,换成我是范黎冰,源泉你们还能混的下去?”
“行了,李云龙你就少说几句吧,我们都知道了你有能耐了。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总之丁伟跟浩然都没错。
丁伟只是运气不好,我们以前所有的工作经验拿到范黎冰面前都不好使,那边谁去了谁栽跟头。
反倒是刘浩然这臭小子有点滑头,看到有好处就捞一把,拿不定主意的就上报。
虽说表现的貌似没有主见,但现在看来这也许才是最适合跟范黎冰接触的方式。
我们的工作一直不就是这样吗,发现问题了找出来能解决就好,知道错了咱就改,走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得允许犯错。”
老领导给这事定性,丁伟所犯的错误属于经验主义范畴,没必要揪着不放,只要以后注点儿意就行了。
然而,现在也必须认识到,先前的经验在应对类似特殊情况时可能并不奏效。
范黎冰是因为个性、能力和行为方式与众不同,不能简单地用常规经验来应对。
因此,以后再处理类似于范黎冰这般的事务时,也算有了可以借鉴的经验。
只要认真做事就不要怕犯错,有些错误组织是可以理解甚至是容忍的。
反倒是知错不改跟担心犯错不敢做事,才更应该引起警惕。
开会在后世貌似不是一个褒义词,但在这个年代,有这么一群人就是通过开会,开了无数次的会迅速发展壮大的。
后世的范黎冰因为级别不够,没有开会的资格,所以他不知道开会都讨论啥。
尽管范黎冰穿越后成为了一名土匪,但却是一位颇具影响力的土匪,因此他所接触的人群和社会层面也相对较高。
他甚至闲的没事的时候,特意去刘浩然那里听旁听过一次开会过程,怎么说呢?
感觉就是一个讨论、总结、批判、建言献策、骂人、吵架……就是一个大杂烩。
但乱中有序,发现问题、找出问题、解决问题、以后应对,这条主线始终是明确的。
只是因为与会者大多数出身百姓,又没个什么文化,说话逻辑可能也不对,脾气啥样的都有,整得会场跟个菜市场一样。
就是这样一群人,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是不识字的老农,最终战胜了皇埔的精英。
他们无视个人荣辱得失,只保留最纯粹、最质朴的信念、努力和奋进精神。
只是后来他们有了文化,知道了礼貌,学会了修辞,会议才变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