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降谷零再次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自家幼驯染再次住进了ICU的消息。
降谷零的第一反应就是库洛洛在他离开宴会之后对诸伏景光出手了,可他一路飞车赶到医院后,却从医生口中得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伤口发生感染?免疫力过低?怎么会......”降谷零颓然的垂下抓紧医生胳膊的双手,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愣愣地看着房间里躺在病床的诸伏景光。
医生说hiro身上唯一的伤口就是胳膊上那条小小的擦痕......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他,hiro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昨天的晚宴上......
是他害了他......
是他开的那一枪,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副生死不知的模样......
“可恶!”降谷零攥紧了拳头,狠狠一拳砸在了洁白干净的墙壁上。
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不敢想象,如果hiro真的坚持不下去的话......
降谷零像是被抽掉了脊骨,背靠着墙壁双手捂着脸缓缓蹲坐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安全屋里,同样得到消息的五十岚月见在跟库洛洛拍桌子。
“我不过是出门玩了几天,谁让你动我的生活助理了?”
库洛洛头也没抬地随口说:“只是用他实验了一下组织里的新药而已。”
“目前看来效果还算不错,可以有效延缓免疫细胞的反应速度,而且普通的医疗器械无法检测出药物残留,可以考虑继续研发。”说着库洛洛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只不过他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了。”
得出的数据不存在普适性,看来还要寻找更多身体健康的实验样本才行。
五十岚月见:“这个是重点吗?!”
“难道不是吗?”库洛洛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的意思。”细细的蛛丝缠上库洛洛的脖子,五十岚月见的手指微微一用力,男人修长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其实对于诸伏景光的生死,五十岚月见并不怎么在意,他只是不喜欢库洛洛随意对他身边的人出手的态度而已。
就算要动手,也应该经过他的同意。
感受到脖颈处轻微的刺痛,库洛洛索性也不再装傻,他摊开了双手对五十岚月见说:“我向你保证仅此一次。”
“哼,最好真的是这样。”五十岚月见瞪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蛛丝。
总归他要的也只是这么一个表态,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直接跟库洛洛翻脸。
库洛洛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红痕,没再多说什么,重新回到了“知识的海洋”里。
......
诸伏景光的生命在两天之后宣告了终结。
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救,医生还是没有成功拯救他的生命。
降谷零并没有去参加他的葬礼,葬礼是由诸伏景光的哥哥诸伏高明安排的,而在参加葬礼一众宾客之中,被五十岚月见用各种功劳在短时间内生生堆到了警视的职位的松田阵平的脸色格外难看。
他在昨天晚上收到了一条非常清晰的监控视频,视频中详细记录了降谷零对诸伏景光开枪的场景,视频的结尾处还附上了诸伏景光的死亡原因。
那个黑皮的混蛋,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当然知道降谷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着好友开枪,也知道匿名给他发送这条视频的人是想要挑拨离间,可就算是这样,哪怕知道降谷零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还是忍不住会因为诸伏景光的死亡而迁怒对方。
而他的反常很自然的引起了诸伏高明的注意。
诸伏高明意识到,弟弟的死亡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正打算寻了借口去接触诸伏景光唯二出现在葬礼上的同级生的时候,碰巧听到了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在庭院里的谈话。
荻原研二直截了当的问道:“小阵平,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在愤怒,”荻原研二抓住了松田阵平的手臂不让他离开。“你为什么会愤怒?这不是正常情况下应该有的情绪,除非......”
“景光的死不对劲?”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松田阵平一脸烦躁的皱起了眉。
不对劲,他的反应不对劲。
荻原研二多了解松田阵平啊,很轻易地便看出来他烦躁的外表下隐藏着的不安。
如果说......
想到那个松田阵平完全没有提起的人,荻原研二心口一震,他像是触电一样收回了自己的手臂,看着松田阵平的目光中满是震惊。
“景光的死......是和他有关吗?”荻原研二用干哑的嗓音问道。
“别问了,”松田阵平看着荻原研二,“研二,别问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两个的关系一向是最好的!”
“研二!”松田阵平厉声喝止了他,看着满脸不敢置信的幼驯染低声说道:“他也是身不由己。”
从五十岚月见手中得到的那些关于那个组织的资料,让松田阵平看的心头发凉,而作为卧底的降谷零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可想而知,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很多事情他别无选择。
“他或许也没有想到景光的身体那么脆弱,他应该只是想做做样子的。”
可是任谁都想不到,那么细微的伤口,居然会夺走一条人命。
是啊,景光的死亡只是阴错阳差的意外,绝对不会是零的本意。
荻原研二闭了闭眼睛,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再睁开眼睛,眼底又是一片清明。
“小阵平,我们该回去了。”
“啊......”
所以,是和景光关系最好的那个人有关吗?
诸伏高明想起多年前景光还在上警校的时候,给他寄的一张自己和同班生的合照。
那个看起来跟他关系最好的人是......
他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只想要找到导致弟弟死亡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