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岚月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作为一个全员A级通缉犯的犯罪团伙里的成员,是怎么好意思说他一个弱小又无辜的情报贩子黑心肝的?
虽然他之前确实坑过库洛洛几回,被誉为七大美色之一的液态矿石还在他的约瑟夫之屋里放着,但,那可是库洛洛心甘情愿换给他的!
凭什么说他黑心!
拍卖会场。
装扮的富丽堂皇的场地已然一片狼藉,雍容华贵的女子和衣冠楚楚的男士带着或深或浅的伤口横七竖八的倒了满地,偌大的空间里充斥着浓厚的铁锈的气息。
五十岚月见赶到会场的时候,琴酒刚刚点燃了一支烟,见到他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不是说不想来么?”
“我对这种事情确实不太感兴趣,”五十岚月见面不改色地踏过地上的一滩血迹走到琴酒身边,状似无意的上下扫视了一下他的身体,继续说,“只不过你们的团员好像迷路了,我特意把她送过来而已。”
后半句是对安稳的坐在吧台前面的库洛洛说的。
库洛洛漆黑的头发向后梳起,露出额头正中心的逆十字标记,耳朵上戴着一对儿硕大的灯泡样式的由液态晶石做成的耳环,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带白色毛领的大衣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大衣的衣襟大敞着,露出结实光滑的躯体。
又是这副打扮……
五十岚月见闭了闭眼,这人的审美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唔,”库洛洛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小滴,对她的健忘早就习惯了,所以什么也没多问,“侠客,带她去仓库吧。”
正摆弄着小恶魔手机的侠客抬起头,冲五十岚月见勾起一个灿烂的笑。
“所以,你是在直接无视我的帮助么?”侠客领着小滴走后,五十岚月见扯了琴酒的袖子坐到了库洛洛的旁边。
库洛洛:“该给的少不了你。”
“这样,”五十岚月见给自己倒了杯酒,“那么,我这里还有一桩生意,你要不要听一听?”
“哦?”库洛洛向后倚了倚,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望进五十岚月见的眼里,半晌,“什么价位?”
“当然还是老规矩。”他要这次收获三十分之一。
库洛洛抬手捂住嘴一时间没说话,这是他陷入思考时的一贯做派,五十岚月见也没有去催,只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杯子里的酒,喝完后又去摸琴酒怀里的烟,被琴酒拍掉趁机乱摸的手也不以为意。
“啧,你怎么在这里?”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遮住下半张脸的飞坦从二楼的围栏上跳了下来,他手里拎着的伞还在不断往下滴血。
“哟,飞坦好久不见!”五十岚月见笑眯眯地冲他挥了挥手,“当然是来和你们团长做生意的。”
“对了,之前的那个游戏你有没有通关?有机会再一起玩?”
“呵,”飞坦冷飕飕地看了眼几乎要坐到男人怀里的少年,对于他的邀请只是冷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他怕再不走就要压不住自己手里的雨伞了。
这完蛋玩意儿,现在看起来一点也不值钱。
几句话的功夫,库洛洛已经思考完毕,他双手交叉放在交叠在一起的腿上,沉声问道。“什么消息?”
这就是成交了的意思!
想到即将被他收入囊中宝贝们五十岚月见弯起眉眼,吐出了三个字:“揍敌客。”
库洛洛了然,他屈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只有这样可不够。”
“当然,”五十岚月见环顾了一下尸横遍野的拍卖会场,又想想收到的邮件,清朗的声音带了些警告的意味在里面,“你这次闹得太大了些,协会那头……”
诚然,参加这种拍卖会的人手里大都不算干净,私底下各种令人作呕的癖好也是层出不穷,直接让他们消失对于普通人来说甚至可能算得上是为民除害,不过这些身价不菲的富豪们在社会上的地位不低,他们的死亡带来的影响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平息的。像这种一次性杀光的事情,可一不可二。
否则,旅团很可能会受到来自协会和黑、帮一致的围剿。
就算幻影旅团不怎么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大小也是个麻烦不是么?
“总之,就是这样。”见库洛洛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五十岚月见换了个轻松的语气,他跳下凳子伸了个懒腰,“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gin,你呢?”
琴酒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走吧。”
两人离开后没多久,十老头就发现了旅团的踪迹。于是在五十岚月见窝在琴酒怀里呼呼大睡的时候,幻影旅团遭受了阴兽部队的袭击。
隔天中午。
“等等,你们说什么?”五十岚月见神色复杂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怀疑刚刚自己产生幻觉了。
“大哥哥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抓捕幻影旅团?”小杰又说了一遍。
“你们怎么会……?”想和蜘蛛们扯上关系?
“酷拉皮卡和幻影旅团有仇,”小杰一脸认真,“我想帮他。”
“奇犽小少爷?”五十岚月见转头看向白发的男孩。
奇犽双手插兜,不自在的别过脸:“通缉令上的悬赏金额还能入眼。”
五十岚月见捏了捏眉心,将男孩的口是心非放到一边。所以这孩子出来以后,不仅交了朋友,还打算为了朋友以身犯险?
这要让伊尔迷知道了,他得疯成什么样啊……
五十岚月见暗自咂舌,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两人的邀请,转头就握住琴酒的手,将手指挤入他的指间与他十指交握到一块。
“友客鑫马上就要乱起来了,我们找个别的地方玩?”
琴酒察觉到自家小鬼似乎有些不安,伸手揉了揉他束起的发辫。“随你。”
现在不需要做任务,他去哪里都是一样。
五十岚月见咧了下嘴,似乎想露出一个笑,但很显然他失败了。
少年有些挫败的垂下脑袋,声音也变得闷闷的:“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但我阻止不了。”
“就像是,在那个世界,我没办法要了柯南的命一样。”
琴酒想起每次想要除掉那个小男孩时发生的意外,一时间心情也有些微妙,那种并非科学所能解释的现象,是人力无法抗衡的存在。作为职业杀手的他甚至曾经冲男孩打了一梭子子弹,结果他不过住了几天院,没过多久那男孩又开始活蹦乱跳地到处跑。
想到这里银发杀手将小小的伴侣压进怀里安抚似得拍着他的后背。“我们今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