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药力全力以赴,猛烈冲击着景天的修为瓶颈。
随着瓶颈不断动摇,宛如肉体撕裂的痛楚,也在持续折磨着景天的意志,使他的面容扭曲,身躯不住地颤抖。
“嗬……嗬……”
他深呼吸,如同一只在角落舔舐伤口的野兽,坚定地守护着内心的清明,不让痛苦侵袭神智,并试图引导药力对瓶颈的撞击。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狂暴的药力逐渐变得可控。
如果刚才的冲击仅仅是药力自发的试炼,那么现在,药力在景天精心的驾驭下,对那道境界壁障的撞击变得精准且有力。
壁垒,正悄然破碎!
以肉身之力超越界限,突破这道壁障,稍有不慎便可能对肉体造成无法修复的创伤。
景天并未慌乱,稳步前进,一边冲击着壁垒,一边领悟着肉身的蜕变。
猛然间!
景天睁开双眸,光芒熠熠,轻喝一声。
“咄!”
如满溢的泉水,自然而然流淌。
药力终于击溃壁障,融入血脉之中,二者合为一体。
景天的肉身之力再次飞跃,修为也顺其自然晋升至玄灵八重!
他无声起身,舒展着身躯。
体内蕴藏的爆炸性力量,让人如痴如醉。
他隐约感知到,一拳挥出足以崩山,一掌之下可斩断江河,天地万物无一不在他的拳掌掌控之中!
这就是,真正的地灵之躯!
景天发出一声悠长的啸叫。
啸声在洞穴中回荡,碎石纷纷坠落,景天的身影瞬间消失于原地。
石槌河床的裂口之外。
景天再现身影。
“如今施展游龙术,已无太多负担!”
他低声自语。
肉身的再度突破,游龙术的施展次数或许能达五次,肌肉的恢复速度也大幅缩短!
唤起遁光,景天在石槌河床穿梭,搜寻土行孙灵草。
这灵草是炼制新丹药的必需之物,唯有石槌河床独有,必须一次搜刮充足!
三日之后。
景天沿着河床一路向下,不遗漏任何一棵土行孙,直至许久未见此草踪影,他才罢手。
心念一扫储物戒,景天不禁轻笑。
他已收集到两千多株土行孙,足以供他使用相当长的时间!
恐怕,这数量在整个清莲界也是无出其右吧?
通常来说,土行孙这类灵草市价不过二十至三十灵石,无人会如此大肆搜集,因其并不值得,更因沿途危机四伏,景天多次遭遇妖兽袭击。
剑芒一闪。
斩杀了一只不知死活的沙虫后,景天离开河床,向帝都的方向行去。
……
随着肉身力量剧增,景天的步伐快了几倍,半个月后终于走出死亡沙海。
绿意盎然的山林景色,让久居黄沙之中的景天精神一振,他豪情万丈地吼了一声,遁光直冲云霄。
又过了几日。
前方,隐隐传来一股令人心颤的沉重威压。
景天遁光略缓,远眺前方。
数百里之外,隐约可见一道高墙横亘在大地之上。
越飞越近。
越飞越近。
那墙仿佛活了一般,在视线中越发高大,景天甚至能看见上面斑驳的纹路,犹如跨越远古而来,带着岁月的沧桑和深沉。
当临近高墙十里之地,景天如遭雷霆一击。
那些所谓的斑驳纹路,竟是深奥难测的灵纹,烙印在高墙上……
若非那淡至几不可辨的灵光在闪烁,景天几乎不敢置信!
左右环顾,景天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堵巍峨的城墙前,其高达百丈,连绵东西,笔直如刃,仿佛是天地间的标尺。
在它的面前,景天如同微尘,渺小无比。
“如此壮观的城墙,难道真有无穷尽?”景天笑声朗朗,遁光连连,沿城墙疾驰,决心揭开其奥秘。
飞得越远,景天的惊讶就越深。
除了脚下变换的山林,城墙始终沉默矗立,前方依旧不见尽头。
这座城墙,是否真的无边无际?
正当他疑惑时,脚下忽传呵斥声:“那边穿青衣的愣头青,你瞎飞什么鬼?!”
景天停下遁光,惊讶地俯视。
只见城墙灵光一闪,一位身披厚重战甲的战士浮现,眼神锐利,审视着景天,问道:“你并非清莲界的居民吧?”
景天摸了摸鼻子,拱手回道:“阁下明察秋毫,在下敬佩不已。”
重甲战士冷哼:“别装模作样,本界之人皆知进入帝都之法,唯有你这般外乡人,才绕着城墙乱窜。如此飞行毫无意义,因受上古禁制影响!跟我来吧!”
他示意景天跟随,随即转身,身影融入城墙!
景天一惊,旋即领悟:“是幻术?”
他效仿其法,飞向城墙,瞬间消失于其中。
穿过城墙,眼前景象剧变!
繁华的市集,熙熙攘攘的人流,众人看向景天,眼中含笑,带几分戏谑。
景天一愣,回头望去。
身后无城墙,只有密林景象,所谓的城墙,实乃上古禁制所造幻象!
景天意识到,自己之前的乱飞,定已成他人笑谈。
嘴角轻扬,无奈一笑。
那位引领他入城的战士,瞥了他一眼,随即漠然离去,归于巡逻队中。
“初来乍到的兄弟?我这有上等灵丹……”
“尊驾英气逼人,必定修为超凡,可否赏脸看看我的宝物……”
四周小贩热情招揽,目光闪烁,似寻肥羊。
景天不予理会,低头疾行,终挤出人群。
正当他欲找落脚之地,周遭突起骚动。
“战斗又开始了!”
“这位南荒姓祝的女子,实在太凶悍了!”
“她屡战屡败,不知收敛,真是愚蠢至极!”
人群涌动,朝远方汇聚。
听闻议论,景天心中一动,稍作思忖,混入人潮,前往骚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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