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完颜宏泽意想不到的是,杜轻宛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公公便迅速上前,强忍着耻辱答应道:
“王后娘娘,我答应你便是!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要您能救活我们家公子,您哪怕要了我的小命都可以!”
听到刘公公这么一说,完颜宏泽顿时傻眼。
他原本还打算帮刘公公说上两句话的。
现在看来,完全是他自己瞎操心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他干活吧!
阿宝,你最近不是总喊累吗?从现在开始,你有帮手了,记得好好带哦!”
阿宝还没从手术的惶恐中回过神来,突然听到杜轻宛这么一说,他瞬间懵逼:
“啊?…好嘞!谢谢王后娘娘!跟我走吧!”
阿宝傻愣好一会儿,这才迅速反应过来。
而后,他便似笑非笑地领着刘公公干活了。
完颜宏泽一直沉浸在不解的状态,直到杜轻宛给所有病人诊治结束,他都还是一头雾水。
“我说完颜宏泽,你傻坐在那儿半天了,喊你好几声,你也不答应,你到底走不走啊?”
杜轻宛脱下医护服,满脸狐疑走到完颜宏泽面前,扬起手挥了挥。
至此,完颜宏泽才如梦初醒一般,尴尬道:
“哦,我刚刚想着带你出去走走的。但又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所以……”
完颜宏泽说着说着,最后忍不住呵呵傻笑。
伸手牵过杜轻宛的小手,故作微笑。
听到完颜宏泽不舒服,杜轻宛瞬间就慌了。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探了下额温。
“你也没发烧啊?是哪里不舒服呢?”
杜轻宛着实想不通完颜宏泽染了瘟疫,不发烧还能有不舒服的地方。
她的双眸睁得大大的,满脸狐疑。
“我…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嗐!没事儿!”
“哎呀,我真的没事儿了!咱快回宫吧,我饿了!”
看到杜轻宛忙碌了一整天,连饭都没有好好吃上几口,完颜宏泽早就心疼不已。
这会儿好不容易盼到可以回宫,他才懒得继续跟她墨迹。
于是,未等杜轻宛反应过来,完颜宏泽便牵着杜轻宛的手,迅速离开医馆。
一路上,杜轻宛都是全程懵逼的状态。
直到糊里糊涂回到天泽宫,她才突然想起来某些事情,如梦初醒一般---
自己今天忙碌了一天,竟然忘记给完颜宏泽打点滴了!
敢情他陪在她身边一天,居然都没舍得提醒她一句,她要准时给他挂点滴啊!
“该死!我这榆木脑瓜不够用了!我…我怎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完颜宏泽那混蛋,居然也不提醒我一声!
他那瘟疫已经非常严重了,若不能及时挂点滴消炎,他怕是今夜都熬不过去!”
“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他要是死了,在楼兰还有谁能护我周全?
再说了,我们已经成亲,还已经那个……”
想到自己已经将最宝贵的东西交给完颜宏泽,杜轻宛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耳根都跟着绯红发烫了。
“小姐,您在嘀嘀咕咕什么呢?阿宝刚来报信,说大王回宫后突然昏厥不醒,让您赶紧过去瞧一瞧……”
昭儿刚好端着一壶茶水进门,看到杜轻宛傻傻站在窗边喃喃自语,不由得一阵不解。
突然想起路上遇见阿宝,她一边放下茶水,一边着急忙慌地禀报。
谁曾想,她的话语未落,杜轻宛便猛然转身,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跑。
昭儿顿时傻眼,全然不知所措:
“哎!小姐,我话还没说完呢!您等等我!”
“砰---”
昭儿刚追出去两步,突然猛撞到折回来的杜轻宛身上,脑瓜子嗡嗡作响。
“昭儿,我忘记拿医药箱了,快!
再迟一步,完颜宏泽马上就要彻底挂了!”
昭儿还没反应过来,杜轻宛轻轻推了她一把,神色异常着急。
昭儿没有丝毫防备,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好在有杜轻宛又及时扶住她,她这才站稳脚跟,急忙奔跑着去取来药箱。
“小姐,药箱拿来了!”
“快跟我去赐福宫!”
很快,主仆二人便迅速往赐福宫赶去。
赐福宫
“王后娘娘,您终于来了……”
杜轻宛前脚刚踏进赐福宫,阿宝赶紧从床边站起来,神色异常慌张,声音也是微微发颤。
看的出来,完颜宏泽重度昏迷,阿宝其实还是挺担心的。
“完颜宏泽怎样了?有意识吗?”
杜轻宛迅速将医药箱放在床边上,拿着医用小手电检查一下完颜宏泽的两边瞳孔。
当看到完颜宏泽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时,她的眸色逐渐变得沉冷。
突然间感觉空气稀薄不少,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从外面回来后,突然间就沉睡不醒了。”
阿宝没敢隐瞒,当即就如实交代了。
但杜轻宛此时忙着给完颜宏泽注射药物,也没空听阿宝说话了。
毕竟,完颜宏泽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上,似乎再汇报其他情况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将他从阎王殿抢救过来,免得当真丢了小命。
“别废话了,你们赶紧过来搭把手!
他快不行了,我必须中西医结合,同时给他使用中药和西药……”
杜轻宛一边交代昭儿和阿宝协助自己,一边着急配制药水,很快就给完颜宏泽挂上了。
三人忙的是不可开交,好一会儿才忙完。
“小姐,您给大王贴的这是什么呀?会不会对大王的病情有什么影响?”
杜轻宛刚放下银针,昭儿瞥一眼完颜宏泽,忍不住开口询问。
杜轻宛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好不容易得空坐下来喝杯茶,此时根本不想开口说一个字。
阿宝见状,赶紧轻轻扯了扯昭儿的衣袖,着急地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胡乱说话。
但昭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轻轻推开阿宝:
“没事儿,我就是好奇,想问一问……”
“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我那个给他贴的中药药膏,退烧用的。”
昭儿的话语未落,杜轻宛便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抬眸微微一笑。
听到那是退烧的药贴,昭儿顿时就放心了。
但马上她又来了兴致,尴尬着继续问:
“那小姐…既然您已经用药膏退烧,为何还要挂点滴和使用银针?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您过去告诉过我,扎银针和挂点滴都可以退烧和解毒,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得不说,昭儿的好奇心真的挺强。
杜轻宛刚刚施展的医术,昭儿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着实也是有些为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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