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现在是什么情况?滇南土司府怎么会突然发起进攻?我们招谁惹谁了?”
徐庆生来到张老二身边的时候,张老二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手中拿着砍刀。
不远处的夜幕中,两支队伍的将士们打的你死我活的,喊杀声连绵不绝。
惨叫声亦是如此。
“TMD!滇南土司府不知抽的哪门子疯,说打就打,连一点风都没有传来!
我刚刚还在睡梦中,山下突然就打起来了,老子裤子都没来得及穿!”
黑暗中,张老二趁机将一个刚死的人的裤子扒拉下来,着急忙慌地穿在自己身上,神色异常惶恐。
张老二能坐上二当家的位置,绝不是盖的。
他并不怕死,但却担心整个山寨会被滇南土司府打成筛子,而他们苦苦经营的大部队,会一夜之间全部变成尸体。
“大当家的,咱现在损失惨重,怎么办?
照这么打下去,估计咱山上的弟兄们都得完蛋,一个活口都不留!”
裤子穿好后,张老二瞥一眼不远处的战况,视线最后落在同是若有所思的徐庆生身上。
此时,徐庆生的内心无疑是复杂的。
作为奚凤山的大当家,他岂能容忍滇南土司府这般目中无人?
“老二,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很明显,这仗咱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叫上所有弟兄,拼死守住山寨!”
“以往朝廷派兵多次前来剿匪,每一次都是被我们打的落荒而逃。
这一次,老子就不信,我们还能败给他滇南土司府不成!”
徐庆生一边说着话,一边拔刀准备参与战斗。
他的眼神无比凌厉,就像是一只秃鹰发现猎物一般。
闻言,张老二马上就一把抓住他了。
他拽着徐庆生来到一个斜坡前,指了指底下通天的火把,颤抖着声音道:
“大当家的,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自己瞧瞧,山下有多少敌人?那规模可比以往多出好几倍,这次滇南土司府就像发了疯一般,弟兄们会没命的!”
张老二的确有些不舍得让山寨的弟兄们去送死,但的确对滇南土司府突然冒出来大规模兵力畏惧三分。
“那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如果这一次我们不战而逃,那接下来滇南土司府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起进攻。”
“到时候,我们还有安生的日子可过?
那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白被他们掠夺了去?”
徐庆生根本就不认同张老二的想法,执意要选择发动全部兵力去应战。
“让开!怕死你就给老子滚开!”
他一把推开张老二,径直往混战的人群中走去,眼里皆是凶光。
张老二拦不住,只好无奈长叹一声,提了刀也加入混战了。
“弟兄们,拼了命也要给老子守住山寨!”
“杀~”
在徐庆生的一声令下,奚凤山的山匪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突然间士气大增,杀意渐浓。
滇南土司府的将士们原本还应付得游刃有余的,这会儿被山匪们打的节节败退。
柯敏敏霎时也慌了,赶紧招呼手下将士,严防死守他们方才抢夺而来的一点阵地。
“该死的山匪!他们居然如同开了挂一般勇猛,害的我们的弟兄们都招架不住了!”
柯震宇迅速退到柯敏敏身边,喘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柯敏敏早看到形势不对,但她复仇雪恨的意念却不曾削减过,反而越发地强烈。
“守不住也得给我守着!我今日就要他们血债血偿,彻底解决了他们!”
令在场所有人感到彻底震惊的是,柯敏敏身上还有伤,但她却执意要与奚凤山的山匪决一死战,这跟她以往的沉稳果断一点都不一样。
转而想到,柯敏敏失踪的这三日,估计是遭遇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这才令她如此憎恨奚凤山的山匪。
按照以往朝廷下达的剿匪指令,滇南土司府从来都只是做个样子,挫挫奚凤山的威风罢了,何时见过柯敏敏有这般决心?
“阿姐,这恐怕不太好吧?我们的弟兄们现在已经死伤不少,并且是逐渐增加的趋势。”
柯震宇不想全军覆没,赶紧提醒柯敏敏。
但柯敏敏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打算就此罢休,还一个劲地亲自上阵杀敌。
“给我往死里打!不踏平这奚凤山,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弟兄们,给我打!往死里打!杀!”
柯敏敏没有理会柯震宇,一把推开他,扯开嗓子就开始带领手下拼杀。
不过片刻的工夫,方才有些低迷的士气,这会儿也突然倍增,个个锐气十足。
……
“晕死!外面火光通天,还一阵阵喊杀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该不会真的是官府深夜来剿匪吧?”
杜轻宛刚想睡下,却总感觉心里很不安。
刚刚徐庆生离开前,她就听说有人攻山。
那会儿她压根就没当一回事,并且还巴不得官府将这奚凤山的山匪全部都端掉。
可外面厮杀声阵阵,并且越来越大声。
杜轻宛却越来越感到惶恐,根本无法入睡。
“不行,这是逃下山的最佳时机,错过了今夜,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寻思至此,杜轻宛赶紧一把掀开被子起身。
迅速跑到门边,试探性地打开房门。
然而,令她感到彻底失落的是,房门依然上着锁,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去。
“这该死的山匪,下山打仗还不忘了锁门!
哼!小样儿!你们当真以为我这二十一世纪来的医学、金融双博士学位是盖的么?”
提及自己的双博士学位,杜轻宛总是不由得一阵骄傲与自豪,心里美滋滋的。
她一边轻声嘀咕,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发夹试探锁孔,神经高度集中。
“幸好平日里我的各种谍战片没少看,开锁这么简单的活,压根就难不倒我!去你的!”
说话的工夫,杜轻宛轻轻松松打开了锁,一脸的得意之色。
慢慢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一下,发现并无任何人注意到自己,于是便蹑手蹑脚走出去了。
借着夜的黑,杜轻宛故意避开有火光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朝山下走去。
[这该死的山路,何止九曲十八弯?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弯,弯弯都对着悬崖与峭壁!]
[本小姐要是一个不小心,估计能摔得粉身碎骨,连尸骨都找不到吧?呃……]
杜轻宛一步一个脚印,神经高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