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去请县衙的男人很快折返回来,身后竟然真的跟着一匹棕红色的大马,马上坐着一人,身着县衙的衣服。
原先买雪糕的人没有离开,都待在原地看热闹,不曾想这闹事的地痞流氓真的请来了县衙的人,顿时吓得纷纷往后散开。
自古以来,名不与官斗,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县衙的人,没想到今日来买个雪糕居然会亲眼目睹。
那几个围住姜未母女不让走的地痞流氓见到自家兄弟真的请来了县衙的人,当即吓得浑身一颤,拉过人来就低声质问:“你干什么真的去找县衙的人来!?”
他们原本就是来破坏人家生意的,只是想吓唬一下人家,没有真的打算去请县衙的人啊!
那人挠着脑袋,也是一脸苦恼:“我也没想真的去请,我是在半路上遇到的人……”
大哥被打得头破血流,他当时太慌张了,慌不择路地跑到大街上,没想到冲撞了那位大人的马,抬头一看马上之人身着县衙衣服的时候,他脑子都吓懵了,不知怎么的就把这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没想到那位大人听完后便跟了来。
他也不想带人家过来啊,但人家是官,他是平民,还是闹出事的平民,怎么敢拒绝?
了解了来龙去脉,那闹事的头儿也无法,既然人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他扭头对着母女俩吼道:“死娘们儿,我兄弟请来了县衙里的大人,杀人偿命,你今天死定了!”
说完,他带着几个兄弟朝面前的棕红色大马跪下去,哭喊道:“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看着这一幕的姜晓晓有些惊愕,不是,这古代县衙的人这么好请的吗?
这衙役不会是他们找人来假扮的吧?
思及此,她抬头朝那匹棕红色的大马看去,一眼就看到马上之人一身县衙的官服,腰间挎着一把大刀。
好吧,有刀,是真的。
在古代,刀剑、甲胄和弓弩是绝对不允许私藏,否则视为谋反。
这人是真的县衙之人!
不过,一般普通的衙役会配有马匹吗?毕竟马在古代还是很贵的,一般只有勋贵世家的人才有资格在大街上骑马。
等等,这马怎么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前几天在悦来酒楼前见到的那匹……不会这么巧吧?
姜晓晓视线刚往上一抬,就对上了一张冰冷严肃的面孔。
“你们是谁闹出人命?”那人道。
几人闹事的地痞流氓忙指着地上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男人哭诉道:“大人啊,就是她们母女俩!我们兄弟几个来这里本是想买几个雪糕吃吃,没想到她们竟然对我们大打出手,甚至还杀了我大哥,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姜晓看着几人哭天抢地搬弄是非,不由气结。
明明是他们先来找麻烦的,竟然把罪行全扣在她们头上,当这么多路人是瞎子吗!?
不过……她娘打人的事情是真的。
古代律法不健全,除非是闹出人命,不然县衙和官府一般不会管。
至于民间的打人,属于轻罪。对于轻罪古代的原则是民不告,官不究。除非是事态严重的,就可能要被拉去杖责。
不过,这古代的律法执行有非常大的弹性,主要是看县衙的态度——简而言之,就是钱给到手,这杀人也是可以不用偿命的,板子也可以不挨。
姜晓晓在思量着要不要给点钱悄悄解决此事,她家娘亲就站了出来,毅然决然地道:“你哪只眼睛见我杀人?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来找事砸我摊子,被我出手正当防御!”
“你没有杀人?!我兄弟满头是血还在这躺着!”闹事的头儿气红了眼,不服地吼道。
“肃静!”
那人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来到几人面前,几个地痞流氓立即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他们几人平时再怎么蛮横,也从未如此直面过县衙的人,这会儿已经怕的瑟瑟发抖。
唯有姜未,腰杆挺着笔直,直面着那人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这些来买雪糕的人,这群地痞是如何闹事砸我摊子。”
男人将视线转向围观的人群:“此话当真?”
人们虽然很是害怕县衙的人,但见此还是心惊胆颤地点了点头。
更有几个经常来买雪糕的妇人勇敢地站出来道:“大人,您要明察秋毫啊,姜小娘子的生意做的好好的,是那几个地痞流氓二话不说就上来砸摊子,实在可恶!”
“臭婆娘,你不要命了吗!”那几个闹事的人见有人站出指认他们,当即发出恶狠狠地警告。
那几个妇人害怕,连忙又缩回了人群。
“大人啊,无论怎么说,她杀了我家大哥,是要杀人偿命的,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闹事的头儿又道。
他显然也知道自己在此事上不占理,只能将母女俩的罪行往杀人偿命上扯。
姜未冷着脸,斜了眼那晕死在地上的人,道:“谁说他死了?”
她虽然给了那人一棒子,但也控制好了力度,只是将人打晕过去,并未害人命。
当然,若她是一个人,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姜未给了姜晓晓一个眼神,姜晓晓立即意会,迈着小短腿朝地上那人走去,掏出腰间的水袋对着那人面目浇了下去。
水袋里的水都是她异能放出来的水,清凉冷冽。
这一泼水下去,地上那人被冲激得睁开了眼,水灌进鼻腔,他发出剧烈的咳嗽,一边从地上坐起,神色似乎还有些懵,但头上的巨疼让他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边上几个闹事的地痞流氓也懵了:“大、大哥,你咋醒了?”
挨了那么大一棒子,流了那么多血,都晕死过去了,怎么一捧水浇下去就醒了?
这叫他们还怎么糊弄下去?
姜晓晓眯了眯眼,心道自己异能放出来的水都快赶上传说中的灵泉水了。
“既然人醒了,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身着官服的人淡声道。
几人愣了一瞬,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大叫起来:“饶命啊大人!我们也是被逼的,我们不是故意来闹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