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南划船带着陆西雨离开时,水面上悄寂无声地闪过一只亮着轻微红光的无人机。
火烧野,特殊客房里,医生给躺在床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陆西雨正检查着身体。
骆南靠在床边的窗沿上,问:“医生,严重吗?”
“还好,急救做的很及时,吸到肺里的水基本都排出来了,呼吸听不到任何杂音。”医生取下听诊器道。
“那她为什么还会晕倒?”骆南问。
“是头上的伤口引起的,按照伤口的泡发程度来看,她应该在水里游了很久。”医生回答完骆南的话,转身对他身后的男人道:“欧先生,病人的伤口我们已经处理好了,病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要休息好,自然就会醒。”
欧海摩挲着手里的怀表,对医生笑了笑,“有劳医生了。
小李,送一下医生。”
门口进来一个小厮,领着医生离开。
熟睡中的陆西雨面色比起在船上那会要红润许多了,医生又给她的头重新绑起了一圈绷带。
“今天多亏了骆少,不然我火烧野只怕就要面对舆论的压力了。”欧海对骆南感谢道。
“欧老板不必客气,不过游湖那一块的安全措施确实要适当加强了。”
“是,从明天起,火烧野就待业整改。”欧海笑道。
骆南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怀表,不再作声。
怀表是保姆在给陆西雨换衣服时,从她口袋里搜出来的,与一枚芯片和进了水的手机一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盒子里,欧海看到怀表后,拿在手里就一直没放下过。
两人相对无言站了一会后,欧海不好意思地问道:“冒昧问一下,骆少与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骆南蹙眉看他,“欧老板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吗?”
“骆少误会了,”欧海歉笑道:“我只是想说,骆少要是与这位姑娘相熟的话,还麻烦联系一下她的家人,人毕竟是在我家游湖出的事,相关的赔偿我火烧野会全力承担。”
“我没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相关事宜,你可以等她醒了直接跟她谈。”骆南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等姑娘醒了再问。”欧海又打开怀表看了一眼里面被水泡到模糊的照片。
两人守着床上昏迷的陆西雨,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欧老板,你还有其他的事吗?”骆南首先开口赶人道。
欧海愣了一瞬后,笑了笑,正准备放下怀表离开,欧少华找了进来。
“爸,我同学他们要走了,他们说——”欧少华一进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陆西雨,并喊出了声,“陆西雨?”
“你们认识?”欧海问欧少华。
“认识啊,”欧少华不假思索地回答,“这是我同班同学,今天大家都来参加聚会了,就她没来。”
“她怎么在这里?”欧少华奇怪地问道。
“这位同学不小心掉进了我们家的游湖里淹了水,幸好及时被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欧海解释道。
“骆南?”欧少华看着一旁站立的少年,不确定地喊道。
不穿校服的骆南有一种成人般的既视感,他身材高挑,面容俊逸,不经意间就把滚圆的欧少华给看惭愧了。
骆南提了提笑,对他问道:“你看到方翊他们了吗?”
“方翊他们在前院跟大家在一起玩,也正要回去了。”欧少华如实回答。
“少华,你刚才说她叫什么名字?”欧海指着陆西雨对欧少华问道。
“陆西雨,大陆的陆,西边的西,下雨的雨。”欧少华回答。
“哦,”欧海将怀表放下,嘀咕道:“那应该不是。”
“爸,不是什么?”欧少华问。
“没什么?”欧海拍了拍欧少华的肩膀,示意他出去。
骆南给方翊发完消息,对欧海道:“麻烦帮我在旁边再开一间房,我今天不回去了。”
“好的。骆少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招呼我。”
欧海走后,骆南坐在床头,拈起陆西雨的一只手看了看。
那只手上被他蹬伤的淤痕非常明显,他也不知道是她,当时一脚可是下了狠力。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撑在床头,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很久。
下半夜,陆西雨引发了高烧,整个小脸烧的红扑扑,就跟那次在餐厅里一样。
床头柜有医生开的退烧药,但她一直没有醒。
“陆西雨,陆西雨…”骆南摸了摸她滚烫的脸,唤她的名字,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几轮物理降温无效之后,骆南端起了那杯泡好的退烧药。
然而,不管怎样,药都喂不进。
看着从唇角滚落的药汁,蕴湿了衣领。
骆南心一横,把药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吃了退烧药的陆西雨高烧很快就退了下来,骆南握着她的手,监视着她的体温,却不小心趴在床边睡着了。
梦里,是她柔软的唇舌,是她纤细的腰肢,还有船体的摇曳……
“骆南,我喜欢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她明眸蕴水在他眼前,齿间含香,温软柔情……
清晨,陆西雨是被痛醒的,有一个人不停地在掐着她的手,指甲嵌进肉里,痛得她眉头紧缩。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床边的骆南,他紧紧掐着她的手,似乎被梦魇住了,脸上同时交织着痛苦和愉悦的神色。
“骆南。”陆西雨撑在床沿,轻轻唤了他一声。
然后她就看见他睁开了眼睛,但是深邃的瞳孔涣散着。
“骆南。”陆西雨又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这次他动了,唇角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并歪头缓缓靠近她。
两唇几乎相触间,陆西雨眸子黯了黯,冷冽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危险,“你要干吗?”
骆南猛地顿住,他这才发现眼前的是真人,实体的——
冰冷的视线一点一点将他凌迟,一颗燥热的心瞬间跌进冰窖,周围的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上了尴尬。
他想干什么?
不是已经用行动表现地淋漓尽致了吗?
“你想亲我?”她明知故问。
“抱歉,”骆南跌回座上,面颊绯红地解释道:“**上脑,我控制不住。”
这一解释发现更尴尬了。
“**上脑是什么意思?”然而陆西雨还问了。
“没什么。”骆南捂面掩饰道。
“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机。”陆西雨刚要伸手去拿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被骆南迅疾地抢了去。
“不要——”他的内心已经崩溃了,想原地去世的心都有了,“求你了,别去查。”
陆西雨蹙眉看他,“我要打个电话。”
原来是要打电话,吓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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