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依山势而建,边、角、台阶为人工辅助开凿。最窄处仅能容纳马匹擦身而过。尤其是行走在陡峭处,真担心会一个不小心翻下山崖。
此时,山腰间只剩翠鸟鸣响,以及马匹脖子上的铃铛,叮叮铃铃敲打着稳定的节奏。这不免让我想起了经典电影《大话西游》里面紫霞仙子一身红粉纱衣,腕佩银花手链,手持紫青宝剑,牵着小毛驴的片段场景。
而乔姑娘牵着马匹,背影和紫霞仙子如出一辙。然,这周围云山雾绕的境地,更如同仙境。
午后阳光正媚,连续的上陡坡使得细汗直冒。这隐蔽程度,若不是有乔姑娘引路,恐怕连鬼都找不到。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不断攀爬,我们终于到达峰顶。
登上峰顶之后,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座山峰,叫做翠竹峰了。原来,这周围全是翠绿翠绿的竹子。一株株的翠竹粗细不一,有的细如手腕;有的粗壮如碗口。但都郁郁葱葱,直立挺拔。
阵阵竹子特有的清香气息散播开来,幽香怡人,使人内心变得安静沉稳。
顶峰高低不平,沟壑崎岖。但是,有一条羊肠小道完美的避开了所有障碍,我们沿着小道继续而行。
峰顶面积广大,可能在山脚下并不觉得,但在上面而言却无穷无尽。比之莲花岛后山的竹林,更加广阔茂密。
不知在竹林中又埋头行进了多久,忽的抬头,竹林渐稀。开阔平坦的圆形场地近在眼前,几间由竹木搭建的房屋坐落当中。乔姑娘更是兴奋的迈步,急走上前。
“姨父!姨母!”
乔姑娘一边小步奔跑,一边冲前方高喊道。
我牵过马匹也快步紧跟其后。
只见房屋前方的院落内,有一张石桌,桌旁站立起两个人正在看向我们,我仔细一看,正是二牛哥的爹妈。
姨母兴奋回应道:“月儿!是月儿!”
乔姑娘再次高呼:“姨母!”
二人双向奔赴,相拥而泣。
看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这拥抱不是现代独有的啊!这种拥抱目前只在血脉亲情之间产生共鸣。
我牵着马匹上前,向常伯父拱手执礼道:“常伯父好!”
常伯父仔细打量着我,表情吃惊道:“叶生?贤侄!你回来啦?”
我笑呵呵感叹道:“是啊,伯父!哈哈!”
随即,我又面向姨母执礼道:“姨母好!”
姨母放开乔姑娘的怀抱,擦抹着泪痕对我说道:“好孩子!你受苦啦!”
我受宠若惊道:“没事,没什么,我···我没受苦,呵呵!”
此时,乔姑娘急切询问道:“对了!姨夫!我的恩师在哪里呢?”
常伯父刚要开口回答,却被屋内传出来的苍老声音打断。
“让老夫看看!让老夫好好看看我的爱徒,如今长成何等模样了!”
只见屋内缓步走出一位年约八十多岁的白发老者,他身形驼背,手拄拐杖,如果能直立起身板···应有常伯父的高度。他面貌白净,和蔼可亲,一双眼睛更是闪烁有神。长白发、长白眉、长白须,满是皱纹,全身素衣。除头顶发髻蓝布条以外,上下全无配饰,颇有仙家道骨般模样。
不用想,他肯定就是乔姑娘口中所说的老恩师张医师啦!
乔姑娘不敢置信的端详一番,不禁颤抖粉唇。
“恩师!”
张医师也同样激动道:“月儿!如今你已长大成人,老夫···都已经认不出来了!”
此刻,乔姑娘毫无征兆的突然跪倒在地。
“月儿拜见恩师!”
张医师见状急上前两步去搀扶。
“爱徒请起!快快请起!”
乔姑娘顺势缓缓起身,张医师再次仔细端详乔姑娘的面容。
“嗯!容貌不曾有变,依旧俊俏如初。哈哈!”
乔姑娘欣喜道:“能听到恩师如此爽朗的笑声,想必恩师身体定为康健。”
张医师仰天而望,不胜感慨道:“与爱徒一别已有十数载,老夫这把老骨头能撑到今日,还能再与爱徒相见,已是上苍的恩惠。哈哈!”
乔姑娘转身向我介绍道:“公子!我来与你介绍,这位便是我的老恩师了。”
我一时间犹豫,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如果同乔姑娘一样也称呼恩师恐怕不妥,但如果叫老伯的话,又显得张医师辈分有点小了。叫爷爷的话,又显得差距太大了。呃?中规中矩还是叫张医师吧!
我随之拱手执礼道:“张医师!您好!”
乔姑娘又向张医师介绍。
“恩师,这位是叶生,是我们乔家的大恩人!”
张医师大惊失色道:“哦?这便是二牛口中常提起的奇人也?”
常伯父一旁答话道:“叔父!不错!正是此人!”
“嗯!快让我看看!”
张医师轻轻握住我的手腕,眉眼认真的打量着我。
一番审视后,张医师感叹道:“这···这···叶少侠的面容身材···与今人无异啊?”
乔姑娘好奇问道:“恩师,您知道他的身份啊?”
张医师目光依旧不移开我的身体。
“嗯!二牛曾与我,讲过多次。”
“小姐!”
一声稚嫩的高呼后,我们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秋儿正挑着两桶水愣在原地。
“秋儿!”
乔姑娘放声高喊。
但见秋儿弯腰放下肩上的扁担,拼命向着这边奔来。
乔姑娘见状,也急促上前相迎。
二人相遇的一刹那,彼此紧握双手。尤其是秋儿,更是兴奋的蹦蹦跳跳起来,像个孩子一样。哎?秋儿十五六岁未满十八,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二人相谈正欢,一路嘀嘀咕咕的聊着天,向着这边走来。以至于两桶水,都忘在了原处。
我自觉上前,准备去把水挑回来。
“生哥?生哥你回来啦?”
秋儿冲我吃惊道。
我嘻笑回应道:“秋儿妹妹!你好啊!呵呵!”
秋儿泛起纯真笑容道:“你们都来了!这简直是···太好啦!哈哈!”
我指着前方水桶道:“你们聊着,我去把水挑过来。”
二人微笑点头。
我近前担起扁担,心说这也没什么分量嘛!
随即,我便迈开步伐。
可看似简单,实则走起路来重心却不受控制。两个水桶晃晃悠悠很不一致,我极力的想保持稳定,可偏偏弄巧成拙,水花外溅。
而我的身形,也随着两水桶的摇摆,晃晃悠悠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亦或是原地扭起了秧歌,引得大家一阵阵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