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端坐在上边,见年世兰对着王爷巧笑嫣然,心里堵着一口气。
柔则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半点食欲也没有。
胤禛见柔则坐在身旁,没有吃什么东西,眼眸暗了暗,执起筷子为柔则夹了一块樱桃肉。
“这宴会还会举行一段时间,你且吃些东西。”
柔则回以一笑,可是看着碗中的樱桃肉皱起眉头,她并不想吃这樱桃肉。
不过这是胤禛夹来的,若是不吃也不太好。
柔则夹起轻咬了一口,嘴里满是一股油腻味,她感觉一阵恶心,可是如今王爷坐在上边,又是宾客满堂,若是呕了出来,实在是不雅。
柔则又将这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侍书站在一旁见柔则的模样,立马端起杯子,让柔则喝些果汁压压恶心劲。
胤禛见柔则将肉吃了下去,眼眸微光闪烁。
又给柔则夹了一点酸醋黄瓜。
这道菜总算是比那樱桃肉好,柔则夹起吃了下去。
年世兰见胤禛给柔则夹菜,心里隐隐有些不高兴,给胤禛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王爷,今日是王爷的生辰,妾身敬您一杯。”
胤禛转过头,拿起酒杯与年世兰喝了一杯。
年世兰见胤禛的视线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给胤禛夹了些菜,两人又相谈起来。
柔则细眉微微蹙着,见年世兰那猖狂得意的模样,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块棉花一样。
即便她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二人,她都觉着年世兰跟胤禛才是夫妻一样。
柔则的内心十分煎熬,连带着时间都过得十分缓慢。
坐在下边的那拉夫人,看见胤禛跟年世兰那个亲密的样子,心里气闷的不行。
柔则怀着身孕,精神有些不太好,再加上今日起来的早,已经觉得累极,可今日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就这么回去的。
柔则为了能够好好的撑下去,拿起筷子,打算吃些糕点,那些肉,柔则叔半点都不想沾。
待吃下两块,柔则觉得自己的心口越来越堵,肚子也有些隐隐发痛。
柔则的脸色也越发白了起来,那拉夫人注意到柔则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跟小侍女交代了几句。
小侍女从一旁绕至柔则身边,低耳附语道:“福晋脸色不太好,如今宴会已经快要结束了,不如先回去休息。”
柔则转头见是额娘身边的小侍女,想着自己现在肚子已经隐隐有些不适,怕孩子出什么意外,点点了头。
柔则跟胤禛说道:“王爷,妾身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回去了。”
胤禛点点头,眼眸晦暗不明,“好,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谢王爷。”柔则站起身子,侍书扶着她往屏风后走去。
那拉夫人担心柔则,见她起身,便立马跟了上来。
侍书扶着柔则往韶华院的方向走,柔则行至半路便觉得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她行至亭阁之中坐下。
额头上已经被汗水浸湿,脸色一片惨白。
柔则捂着肚子,神色很是痛苦。
那拉夫人见状跑上前来,惊慌的问道:“柔儿,你这是怎么了?”
肚子一阵阵下坠的痛感传来,柔则强咬着牙道:“额娘,我……我肚子疼!”
那拉夫人脸色一白,心里慌了一阵,柔则肚子里的孩子决不能出事。
侍书尖锐的叫声,打断了那拉夫人沉思:“血……血……!”
那拉夫人转头看去,见柔外边的旗装,都染上了一片鲜红。
柔则坐在团凳上,只觉得身子一阵一眩晕,身体往后边倒去。
那拉夫人的脸色沉了又沉,她活了这大半辈子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定下心神。
“侍书去让人抬软轿子来,把福晋送回去,再派人先去请王府的府医过来!”
侍书听着那拉夫人的安排,心神定了定,吩咐了韶华院的小侍女去办这些事情。
柔则已经怀了五个月身孕,她不相信柔则会就这样小产,除非是有人害了柔则。
那拉夫人眼眸微眯,对着身旁的苏嬷嬷道:“有人要谋害王爷的嫡子,你派人去前厅,将福晋用过的膳食留住,再派个人回府里去将江女医请来。”
苏嬷嬷对着那拉夫人行了一礼,对着身后之人吩咐了几句。
那小侍女对着那拉夫人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苏嬷嬷留下了两人给柔则,那拉夫人则是带着其余婆子们去了前厅。
原本以为,这王府的大宴会由柔则来操办,特意带了许多婆子过来,想要帮帮柔则。
没想到这些婆子最后用到了这处。
待那拉夫人走至前厅时,胤禛正和年世兰一起送宾客。
厅内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费扬古见柔则脸色难看离席,自己的夫人又追了上去,他一个外男,也不好追去后院。
便只好在这前厅等着那拉夫人一起回去。
那拉夫人盛气凌人的目光,投射在年世兰的身上,她心觉得一定是这年氏害了柔则。
否则柔则怎么会吃了几口宴会上的膳食,便匆匆离席。
胤禛和年世兰感觉到身后一股危险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转身便看见那拉夫人一脸阴沉。
宾客见到那拉夫人,脸色有些不好,身后又是乌泱泱的婆子,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了。
看这架势,都不像是来赴宴,反倒像是来找麻烦的。
这皇家贵族的私事,他们自然是不敢掺和进来的,随即说了一些客套话,便离开了前厅。
待送走最后一个宾客,小奴才们鱼贯而进要撤走桌子上的菜肴,有位小奴才想要走上来,将膳食收走,却那拉夫人制止了。
“别动这膳食,也别靠近这桌子!”
小奴才停下了脚步,这可是王爷的岳母,朝廷命府,他自然是不敢把她的话当耳旁风的,
小奴才转头看向了年世兰,寻求年世兰的意思。
年世兰眉头微微蹙着,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胤禛薄唇轻抿,眼眸更是冰冷一片。
那拉夫人对着胤禛行了一礼道:“王爷,有人想要谋害王爷的嫡子,臣妇这么做只是想要为福晋和孩子讨个公道罢了!”
年世兰眉头皱得更深了,心觉得这老妇是不是受什么刺激,神志不清了:“今日是王爷的生辰,你在那里疯言疯语的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