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份上,年世兰也想跟柔则装脸面了。
她凤眸微眯,睨了一眼柔则,说道:“哟,福晋这么大动肝火的,小心气坏了身子。”
柔则见年世兰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皮硬的很,冷冷的说道:“这时候你还有功夫耍嘴皮子,你这张嘴啊倒是厉害的很,只不过用错了地方,你多次顶撞本福晋,不将本福晋放在眼底,也是时候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了!”
柔则对着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婆子会意,按着年世兰都肩膀,想要她跪下去。
年世兰细眉微皱,眼神凌厉起来,凌声道:“福晋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滥用私刑吗!我可是由皇上赐福的侧福晋,阿玛封一等功,可不是什么随意可令你践踏凌辱之人!”
柔则冷笑一声:“那又怎样?我是皇上赐婚的嫡福晋,我为妻,你为妾,妾是什么?不过是王爷和正室的奴才罢了,为何处置不得!”
年世兰长这么大,一直都是被她阿玛和哥哥们捧在手心里,千娇万爱般长大的,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女。
如今被柔则贬损得一文不值!
奴才?!
她竟敢说自己是奴才?!!
年氏兰怒不可遏,面上也变得阴狠起来:“你没有这掌家之权,私自处罚我,又没有正当的原由,若是让王爷知晓了定不会答应!”
柔则邪魅的勾唇一笑,眸中冰冷似九天孤月:“若不是你们俩,我的孩子又怎会这么没了?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的心里最是清楚,你我都心知肚明。”
至于王爷,他们俩之间的情分已经不复从前,他生不生气,她难道还需要在意吗?
柔则心里现在只有满腔的愤怒:“还不押着她给我跪下!”
两个婆子听柔则的命令,将年世兰摁在了地上。
年世兰咬着牙,眼底阴狠如恶魔。
“来人给我掌嘴!”
“王爷最是疼我,我看今日你们谁敢动我的脸,即便是有福晋护着,我定也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年世兰言语狠厉,一席话出来,成功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奴仆。
他们在这王府里,虽然是福晋那真是他们的身契,可王爷若是真要处罚他们,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主人之间也断没有为奴才置气的道理,届时福晋若是把他们推出来,让王爷消气,那么他们便是必死无疑。
奴才的命在这些主子的眼里就是贱如蝼蚁。
且他们丝毫不怀疑,年世兰的话,整个京都里,谁不知道一等公一家最是护短,其女年世兰,上有阿玛护着,下有两个哥哥着。
更何况,年府下人都传,年家上上下下根本就没一个好脾气的。
今日若是这个巴掌打在年侧福晋的脸上,岂不是是打在一等公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脸上。
以一等公那护短的性格,她两个哥哥又是宠妹无度,特别是那个最近风头正盛的年羹尧脾气火爆,若是让他知晓,她的妹妹被人打了脸,恐怕这个王府都能被他掀翻过来。
这一旦是要闹了起来,而他们这些动手的奴才,便是送出去当炮灰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无声,各个都低下头,恨不得自己会个隐形术。
柔则见自己的人都被年世兰吓住了,心里更是恼怒,呵斥道:“怎么?你们都是聋了不成,听不见本福晋的命令!”
此话一出,吓得奴才们都跪在地上,求饶。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那还不快动手?!”
院里所有的奴才都跪在地上,身子也俯了下去,脸贴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年世兰见满院子里的人,没一个人敢站出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讽刺的说道:“果然啊,没用的主子,才能教出这些个没用的奴才,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柔则见满院子的人纹丝不动,又听年世兰这么呛声,怒意翻涌,她没想到,她自己的人,竟然都使唤不动了。
一股热血冲上太阳穴,柔则感觉四处的建筑都在旋转,脚步也有些站不稳了。
侍书眼疾手快,扶着柔则,关心的问道:“福晋,你怎么样了?”
柔则刚刚小产,如今又气血翻涌,紧紧得握着侍书的手才站稳了脚跟。
她看了一眼满院子跪着的人,说道:“既然你们不动手,就陪着年侧福晋跪着吧,一直跪到她惭悔为止!”
听柔则这话,奴才们都觉得如获大赦,罚跪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远比掌嘴年侧福晋,丢了性命要好上太多太多。
年世兰动了动肩膀,两个婆子便加了一些力,让年世兰跪在院子里。
一旁的丽婉,被掌着嘴,嘴里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侍书扶着柔则,进来里屋后,扶她上床躺着。
锦绣阁
年世兰被带走以后,小侍女便一路小跑着去了书房。
小夏子见来人行色匆忙,脸上更是出了一层薄汗,问道:“你是哪个院里的,来这做甚?”
小侍女对着小夏子行礼一礼道:“回公公,奴婢是锦绣阁的侍女,年侧福晋她……她!”
小侍女喘了两口大气,倒把小夏子急得不行,王爷一向看重年侧福晋,对于她的事情,还是很是上心的,他连忙问道:“年侧福晋怎么了?”
“福晋身边的侍书姑娘带着十几个婆子将年侧福晋押走了!”
小夏子大惊,虽然福晋能力不怎样,可是一向很是温柔体贴,对后院的小主和下人都还算不错。
即便有些小侍女毛手毛脚,打碎了名贵的茶杯,也没有被责骂过。
今日怎么生了这么大气?!
小夏子猜测这事情不简单,忙去了书房,将这事情回禀给了胤禛。
胤禛听了后,心累扶额,他不知道如今柔则只在搞什么。
明明已经小产了,为什么不好好休养,反倒是去找年世兰的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