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下朝回府,底下的奴才来报,侧福晋病倒了,便去了瑶华院。
宜修的阿玛为内阁军机大臣,那拉一族乃清朝世族,历代名人能士辈出,宜修虽然只是个庶女,看她前两日的妆饰头面,就可知他的父亲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庶女,便不看重与贝勒府的姻亲。
宜修是否是个庶女他并不在意,只要这那拉一族可为他所用便可。
现如今宜修病倒,胤禛于情于理都要去看一眼的。
刚进里屋,小侍女就行了一礼,正要出声通报,见贝勒爷手指放在唇边,比了“嘘”的手势,便默然退了下去。
紫檀木镂空木桌上摆着一盆水蜜桃,空气里带着一丝水蜜桃味淡淡的香味,闻了让人心情舒畅,倒与别院的熏香不同。
再往里走些,便看见宜修躺在床上,头上带着一条抹额,眉头微微蹙着,面色苍白,似带着一丝忧郁之色,惹人怜爱。
染冬坐在脚踏上,怕侧福晋觉着热,拿着团扇打着扇,吹起宜修脸旁乌黑发亮的秀发,扰得人心痒难耐。
几日不见,竟突然觉得侧福晋变美了些!
似感觉到身后有人,染冬警觉的回头一看,见贝勒爷正在站在身后,立马放下团扇,行了一礼。
“给贝勒爷请安!”
“起来吧,莫要吵到你主子。”
宜修听到胤禛的声音,睁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似蝴蝶的翅膀一般,强撑着身子想要起身。
“贝勒爷来了。”
胤禛扶起宜修,坐在床榻边上,把掀开的被子盖好。
“你躺好就是,不用给我请安了。”
“是,谢贝勒爷。”
“侧福晋怎么突然病了,可有请了太医?”胤禛蹙着眉头。
宜修抬眸见胤禛一脸的情真意切,心里只觉得恶心,却还是要忍住跟他虚以委蛇。
“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回门那日天气太热,中了些暑气,昨日染冬便请府医瞧了,开了些药吃了后,感觉好多了,贝勒爷无需为妾身担心。”
“如此爷也就安心些,若是服了药还觉得不舒服,就叫染冬递牌子进宫里请太医瞧瞧,可千万别挨着。”
染冬听到贝勒爷如此关心夫人,心里替夫人感到欢喜,急忙高兴的答道:“是,贝勒爷。”
“谢贝勒爷如此关心妾身,倒叫妾身觉得受之有愧了。”
胤禛疑惑的问道:“侧福晋何出此言,我是你的夫君,关心自己的妻子本是常理,何来受之有愧一说?”
妻子?
宜修忍不住冷笑,他何时真正的把她当放在心中的妻子?
可笑的是前世的自己,为着他这一声妻子,失了心智,落得惨死景仁宫的下场!
宜修眼眸里噙着一丝泪光,弱弱的说道:“承蒙德妃娘娘和贝勒爷厚爱,让妾身掌管府里中馈,只是我这个身子是个不成器的,出了个门便病倒了,没为贝勒爷排忧解难,反倒惹贝勒爷担心妾身,妾身实在羞愧难当。”
胤禛摸摸宜修的额头,温柔的说道:“我知晓你常年侍奉病榻,身子弱些实属正常,你别想这些,好好养着,等养好了身子,再处理府中事务。”
“是,谢贝勒爷体恤。”
“如此你便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些公事需要处理,便不陪你了,你自己要多多修养。”说罢,含情脉脉的看着宜修,隔着抹额在头上一吻。
宜修强忍着恶心,待胤禛退回来时,嘴角含笑,恭顺的说道:“是,恭送贝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