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笙懒得理会薛定非的蠢样,扬声叫着厅外的青竹,“青竹!青竹!去找夏钧拿根粗绳过来。”
“哎,小姐,我这就去!”
听到小姐的传唤,一直待在门口的青竹走了进来,见到晕倒在椅子上的平南王,来不及惊讶,点了点头连忙转身去找夏钧了。
此时的薛定非急急忙忙地围了上来,“好妹妹,你那个毒有没有解药啊,有的话赶紧给我来一点啊。”
再晚一点他怕是就要步入平南王的后尘了。
叶菱笙翻了个白眼,“放心,我们两个的茶都是无毒的。”
听她如此说薛定非松了一口气,眼下平南王都被放翻了,没了生命危险,他的好奇心便有点压不住了。
“你是怎么给这老狐狸下毒的啊?我也没见你有其他动作啊?”
不就是泡了个茶,然后哭了一场。
“若是连你都能看出来,还能毒到他?”叶菱笙淡淡讽刺,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等着夏钧他们。
演戏也是很费精力的,累死她了~~
“嘿嘿嘿,也是。”薛定非挠了挠头,见她闭上了眼睛,识趣地不再追问。
对于她不耐烦的语气就当没听到,内心开解自己,这也算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忍一忍就过去了。
绝对不是害怕她这无声无息就下毒的本事!
叶菱笙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
在薛定非看来,她一直表现的游刃有余,其实她全程精神都高度紧张,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出错。
如今能这般顺利地达成目标,其实是她十天前就早早开始准备,在心中演练了无数个应对方法的结果。
自从长公主被劫,谢危出京,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一直暗中防范平南王和薛远。
果然,十天前,叶菱笙放在平南王身边的小蜜蜂就监视到平南王准备偷偷上京,这番动作是冲谁而来自然不言而喻。
于是叶菱笙早早就吩咐了祈六去药铺买商陆等着平南王上门。
商陆是她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味药材,根部与人参极其相似,对各种药材不熟悉的人很难分辨出来。
白色肥大的商陆根部可以入药,泻下逐水,镇咳祛痰,解毒解散;红色的根部却有剧毒,仅能外用,能治疗水肿,胀满,脚气,喉痹,疮毒等病症。
她将买来的红色商陆根须和人参须放入一个盒子里,一个放在左边,一个放在右边,中间隔了几厘米,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
随后在泡茶的时候,给自己和薛定非放的是右边的参须,给平南王的茶碗里放的却是从中间夹取的商陆须和参须的混合物。
这样参须泡出来的味道就能掩盖住商陆须本身淡淡的苦味,不易被人察觉。
再加上她一直和平南王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让他有机会注意到这参茶的不同。
一切的一切她之前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才能在今日丝毫不出错地将平南王毒晕。
厅外三道脚步声缓缓接近,叶菱笙睁开眼睛,看向拿着绳子的夏钧,“夏钧,你去将平南王绑起来,绑严实一点,不要让他有机会挣脱。”
随后看向青竹,“青竹,你去厨房端一碗醋过来,一会儿给他催吐。”
“祈六,你去找点茶水,里面放点我之前买的蒙汗药,将门外平南王的护卫放倒。”
“是。”三人齐声应答,也不问为什么,直接按照叶菱笙的吩咐做事。
“至于你,”叶菱笙转头看向捂着嘴巴,瞪大双眼的薛定非,眉头微皱。
“等祈六解决了门口的人,你去找谢危留在京中的人,摸到平南王的据点把其他人解决,然后让那些人过来把平南王给谢危送过去。”
薛定非连连点头。
感觉该交代的都交代的差不多了,见夏钧把人绑了个结实,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缠的跟个木乃伊似的。
叶菱笙站起身,端着醋走进昏迷中的平南王,动作粗鲁地捏着他的嘴“嘟嘟嘟”地将醋灌了进去,也不管是不是有从嘴角漏出来的。
随后拿起桌上刚刚夹参须的木夹子,伸进他的喉咙里就是一阵捣鼓。
薛定非在一旁看着平南王先是被灌得差点被呛死,然后又差点被木夹子怼死,心中一阵后怕,幸好之前他没怎么得罪她!
果然,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心狠手辣的女人!
虽然叶菱笙的手法粗糙,好在还是有点用的,平南王被木夹子怼的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没看清楚眼前的场景,就勾着头大吐特吐了一番。
顿时,一股难闻的味道在厅中弥漫开来。
叶菱笙皱了皱眉,虽然在他刚有动作的时候她就跳开了三米远,但还是觉得身上被这味道污染了。
眼看他吐的差不多了,叶菱笙对着他身后的夏钧使了个眼色。
夏钧点点头,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在他颈后一个手刀劈下去,平南王还没完全苏醒的脑袋瓜子,两眼一翻又垂了下去。
“不是……”薛定非表示很不解,“你这把他弄醒又弄晕的,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一直晕着呢?
“啊……主要是那药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不知道时间长了会不会被毒死了,”叶菱笙耸耸肩,“留着他还有用呢。”
再说死也不能死在这儿,多膈应啊。
“姐,你真是我姐姐!”薛定非一脸崩溃,“你不知道药效你还用?万一他没中招我们不是都玩完了?”
叶菱笙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不是啊,书上说了,中毒会晕倒,发热,甚至可能致死,我只是把握不了用量,不过不要紧,能毒到人就行。”
真要是被毒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反正这人作恶多端,杀了他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到时候把尸体运去给谢危也是一样的。
薛定非:…………
夏钧:……………
青竹踌躇着问道:“那小姐,王爷一直晕着要怎么吃饭啊,万一饿死了,这……”
叶菱笙挥了挥手,丝毫不在意。
“这都是谢危的人要考虑的事了,把人交给他们我们就不用管了。”
“哦。”青竹老实地点了点头。
薛定非看了叶菱笙一眼,又看了一眼。
他现在十分怀疑,这人肯定不是平南王的亲生女儿,说不定是他的哪个仇家给他戴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