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笙写了一封信,交给刚放完鸽子的夏钧,让他送去谢府,亲手交给谢危。
随后就放开了这件事。
其余的事情就不归她管了,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情报员,能不能救下燕家就看男主自己的了。
谢府,晚霞漫天。
谢危带着吕显和剑书刚从幽篁馆回来,就从下人处得知叶菱笙身边的护卫夏钧从午时刚过便一直在府中等着他,说是有叶菱笙的信要转交,心中疑惑。
不理会吕显在一旁的调侃,让下人带夏钧来见他。
夏钧走进书房,行礼后从怀中取出信封,双手呈给谢危。
“我家姑娘交代小的亲手将这封信送到谢先生手上。”
见叶菱笙如此郑重,谢危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面色微沉接过信。
将信亲手交给谢危后夏钧便告辞了,屋中只剩下了谢危、吕显和剑书三人。
谢危从信封中取出信纸,打开一看,只见洁白的宣纸上只写了一行字。
“公仪丞奉命进京,随身带了勇毅侯写给平南王的半封信”
见谢危盯着信一脸阴沉,吕显好奇地凑了过去,“写的什么你这副表情?”
一眼扫过信纸上的内容,不可置信地夺过信,仔细查看。
“真的假的,公仪丞那老匹夫要进京了?还带了半封信?”
一旁站立的剑书听闻也是满脸震惊,随后转为焦急,“公仪丞进京,金陵那边都未曾知会先生一声,平南王是不是开始对先生有所怀疑了?”
“对呀,”吕显回过神来,“我们刚刚去信探查金陵那边的消息,都还未传话回来,这丫头从哪知道的这消息?”竟然比他们的消息网还要快?那么厉害吗?!
谢危眼中阴晴不定,半响,沉吟道:“她的消息应该没错,无论是真是假,我们都要做好准备。”
想着信中提到的勇毅侯写给平南王的信,他虽不知勇毅侯为何会突然与金陵那边有了联系,但他相信以勇毅侯的为人,绝对不会与平南王同流合污,这其中一定还有蹊跷!
但如今这封信已经成了燕家的催命符。
圣上本就有意收回燕家手中的兵权,任由薛远针对燕家,如今薛远还未有实证,只能扣下燕家军中的武将打算屈打成招,若是让他得了这半封信,那燕家……
想到这里,谢危眼中布满寒霜,冰冷道:“不能让公仪丞带着这半封信进京。”
“剑书,盯紧京城周边,发现公仪丞的踪迹,第一时间汇报并把他拦截下来。”
剑书面色一肃,沉声应道:“是。”
随后快速走出房间安排人手去了。
吕显瞅了瞅面色难看的谢危,追着剑书跑了。
“诶,你等等我呀~”
…………
姜雪宁为了扭转命运,不停地在入宫考校中犯错以期能被逐出宫,而此时的叶菱笙难得出了一趟府,去了自家糕点铺查看账本。
青竹只爱做糕点,不擅长管事,叶菱笙又懒得管,是以她特意聘用了一个掌柜来管铺子,只偶尔不定时地来查查账。
平日里铺子除了青竹这个大厨外还有两个帮厨,都是从小院中选出来的老实仆妇,青竹教了她们一些常见糕点的改良做法,平日里也能帮她分担一下。
至于铺子特有的卖的火的糕点,青竹从来不教任何人,都是自己来做,害怕被其他家铺子抢了自家的生意。
要知道这家铺子可是小姐在京城的唯一收入来源,若是被她搞砸了,自家小姐岂不是要缩衣减食了!
叶菱笙要是知道青竹是这样想的,只怕会哭笑不得,然后给她展示一下她家小姐的丰厚家底。
叶菱笙还另外请了几个良家妇人做伙计招呼客人。
在这个时代妇人想找一份赚钱的活计比男子困难得多,好不容易有了一份这样好的活计,大家都很珍惜,彼此相处起来也会互相包容,氛围很好。
掌柜静立在一旁,叶菱笙不急不缓地翻看着账本,店铺每月一结账,日常支出也就是厨房需要的原材料和员工的薪酬,查账时只需将支出和每月盈利与到她手里的银子一一对照便行。
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就是小事一件,心中加减乘除不到一刻钟就算好了半年的账。
将账本递回给掌柜,叶菱笙微微一笑,“掌柜的辛苦了,账本记得很仔细,并无差错。”
掌柜微微躬身接过账本,谦虚道:“这都是小人该做的,不值得东家夸奖。”
“今年重阳节,铺子的生意比去年又要好上一些,掌柜的和铺子里的大家都有功劳,我这人向来是赏罚分明,每人多赏一个月的薪酬,从这月的铺子盈利里扣。”
得了赏谁能不开心,掌柜的笑着鞠一躬,“那小人就替自己和大家多谢东家赏赐。”
“嗯,你去忙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等青竹忙完就回去了。”
“是。”掌柜的退下自去忙碌。
叶菱笙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透过屏风的缝隙看着铺子里来来往往的人,突然瞧见角落里一个挎着竹篮的妇人正拉着店铺的伙计说着什么,妇人一脸的难为情和祈求,伙计脸上也满是为难。
正巧那妇人叶菱笙前几日刚刚见过,印象十分深刻。
张遮的母亲。
那个对着儿子笑的一脸慈爱却在原剧情中难逃一死的苦命妇人。
脑海中闪过重阳节那日母子二人携手同游的画面,叶菱笙突然有些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着便站起身,走到两人身旁,微笑道:“这位婶子是有什么事吗?”
伙计看到叶菱笙过来眼睛一亮,连忙指点妇人,“这位姐姐,这就是我们东家,您说的事还得看我们东家同不同意。”
张母转过头看向眼前的少女,一身素色衣裙,裙边绣着金线,皮肤白如凝脂,秀目清澈似水。
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好看,一看就是富家小姐,此时却对她笑的一脸亲切,眼中毫无嫌弃。
这让她心中对接下来要说的事莫名多了许多勇气。
“见过这位东家。”
叶菱笙微微一笑,“我姓叶,您称呼我叶姑娘就行。”张遮的母亲叫她东家,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婶子和我到里面说吧。”
叶菱笙邀请她进了里间,两人各自在桌子两旁的椅子上坐下,伙计有眼色地上了两杯茶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