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光头男子的话让祭司长瞬间想到很多种可能,不过全部都站不住脚,好在黑袍的思想坚决,已经快速调动起防御力量。此时有大量身着作战服的精壮男子进入大殿,手持各式武器,将中心处的两人团团包围。
早在胡牧阳动手击昏中年修士的时候,殷桃就已经站到他的身边。此刻面对重重人群,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却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长长的抻了个懒腰,随后说道:“之前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么,等那幕后之人出现,你在以迅雷之势擒王,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改变计划了?”
胡牧阳望着越来越多的敌人,心思也越发沉重。倒不是因为这些寻常人给他带来了威胁,而是他真的就要憋不住尿了。
只见他双腿呈二字钳羊马步,直挺上身,将双掌交叠存于腹间,细声道:“在俱乐部里你倒是就玩游戏,我可是一直喝酒来着。这随后就一件事接一件事,哪有机会让我方便……哎,不能提……不能提这个……”
殷桃捂着嘴笑的肆无忌惮,祭司长也被这两人的诡异举动震的心神不安。而此时黑袍观察过对方状态之后,在祭司长耳边低声了几句,随即后者双手抱拳,试探说道:“咏春,南方的朋友?”
胡牧阳听不懂他在说啥,只伸出一只手来回摆动:“厕所,憋不住了我要。”
见对方三番五次扯淡,祭司长也磨没了脾气。就算背后势力再强再大,目前也不过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而已。既然不愿好好交流,那自己也不必继续客气,待擒住这两人,慢慢审问就是。
没有过多交流,只一个眼神递来,黑袍已知任务。双手向着胡牧阳挥动,简单道:“留口气,要活的。”
周围的星城护卫得令,顿时一窝蜂冲向目标。
胡牧阳半侧头面向殷桃,着急道:“你的计划里有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办法?”
“有的”
“快说啊”
殷桃一本正经看着胡牧阳,肯定道:“就是你呀。”
胡牧阳真想先一脚把面前这个小丫头踢飞。此时冲上来的少说也得有百八十人,而且既然能被这种隐秘组织选中,肯定不是那种劳工
市场打包来的泥瓦匠。倘若此间开阔,又没有后顾之忧,辗转腾挪说不定还可以勉力一一击倒。但如今这般状况,说不得只得动用灵力了。
不过要面对这么多人,施力程度却难以把控,最好的办法还是智取,比如……比如头顶上方的那幅油画。只要点燃一角,这些人总不至于能坐视不管,任由这等宝贝燃成灰烬。
说做就做,此时当先那人几乎已到了胡牧阳面前,但他却不为所动,双指连连结印,“无名火”即将离体。而就在这时,一声温和又威严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好似拥有魔力。不经双耳,反倒好像可以直击本心:“我以神之名以,宣告众人,停息战火,用爱来传唱和平。”
瞬间收手的胡牧阳与殷桃对视一眼,其中写着同样的答案:修者来临。
说来也怪,当先那人分明已经高高举起惩戒棍,只待下一秒后就能狠狠抽击在眼前那颗邪恶的光头上。但这句话出现之后,不止是他,场中除了胡牧阳、殷桃以及被击昏的中年修士,其余所有人都在瞬间停下了脚步,面向大殿中心那副油画,诚心颔首,默默赞曰:主佑常在。
重新将“无名火”收回体内,胡牧阳心中惊诧,面色有异。刚刚那句话有些像苏毅曾经展现过得佛门梵音,其中灵力波动及其密集,仿佛存在一种神秘的频率,当真厉害。不过他却没有随同众人低头,而是将目光紧紧锁在正西拱门上方的壁画处。
那里有一道暗门混在其中,受光线影响,如不是仔细辨别,实难发现。而胡牧阳之所以能够注意到这里,却不是他目力多么出众,而是此时暗门中已站了一人。
未待看清模样,那人便双手平摊分开,随即向前倾倒。只是在双脚离开暗门的瞬间,背后忽然生出一对巨大的金色翅膀,几次拂摆过后,便稳稳落地,站在人群中心,与胡牧阳仅几步距离。
面对这位极有可能是异国修者的人,胡牧阳如临大敌。双手虽然负后,但早已暗暗掐诀,只要对方稍有异动,确保可以瞬间出招,力争抢得先机。
不过那人却是笑笑,先肩部耸动收了金色翅膀,随后转身面向众人
,丝毫不担心将后背暴露给影视敌人的胡牧阳面前。随后温声和煦道:“神创世界,教会我们农耕牧织,传授我们武艺技能,是为了爱,是为了和平,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好、更快、更完美的救赎世间诸恶。而不是让我们变成撒旦的恶灵军队,变成被奴役的恶魔触手,变成落入深渊的腐烂的种子。所以,我的孩子们,放下手中的原罪,回归本属于你们的地方,认真向最伟大的神做最诚心的祷告吧。”
众人始终微微低头,在听完此话之后,齐齐唱到:“主佑常在。”
随后,近百名星城护卫有序退走,大殿中只剩五位原本就在的祭司、神秘人和昏迷的中年修士,当然还有又将双手垂在腹间的胡牧阳二人。
神秘人待大家走后,才重新转身,面对胡牧阳轻笑道:“这位朋友,可否移步落座,我们随意聊聊?”
只是胡牧阳却坚定的摇头道:“不行。”
那人没想到会是如此情况,还道他是仍旧心存忌惮,故而耐心道:“我以神的名义保证,此行绝无风险,这点朋友大可放心。”
但胡牧阳还是面色沉重摇头道:“不行。”
神秘人微微皱眉,祭司长再也忍不住,向前迈出一步,随后厉声道:“教主亲临圣驾,又以至高无上的神名作保,你如何还……”
这时,在一旁偷笑了许久的殷桃忽然插嘴道:“哎呀,我小师叔就是被尿憋的急了,才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赶快给我们指条去厕所的路,我以我自己未来单身十年的信誉作保,尿完就回。”
神秘人一愣,随即礼貌微笑道:“却是我等先入为主了,黑袍祭司,麻烦你带……”
胡牧阳伸手拦住他的话,急切道:“不用麻烦带路了,指明方向即可。”
黑袍人面无表情,指着出口方向简洁道:“出门右转再左转便是。”
胡牧阳顾不得客套,点点头就准备跑,只是尚未发力便感觉手臂被人抓紧,顿时咬牙低吼:“还有没有完,都说一会就回来了!”
偏过头来才发现,原来拉住自己的不是神秘人一方,而是殷桃。
没办法,只要沉下心来说道:“
他们不懂其中究竟,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赶紧放手,拉着我作甚!”
而殷桃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双臂环绕缠得更紧,委屈道:“小师叔,你是要把桃桃一个人扔在这里么?”
神秘人听到这里,尴尬的笑笑,随后示意其他人远离他们一些。
胡牧阳闭紧了双眼,挣扎道:“姑奶奶别闹了行么,我是要去上厕所,上厕所你懂么!你……我……这个……”
可殷桃就是不罢休:“我保证不偷看也不偷听,捂住眼睛,堵住耳朵行不行?你就不怕前脚刚走,这些人后脚就把我五花大绑,先奸后杀吗?”
行行行,胡牧阳是真真切切已经到了临界点,深知绝对不能再耽误任何一丝宝贵的时间。所以不再多话,而是反手伸到殷桃腰间,略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提起,随后再也顾忌不得其他,调动灵力于双脚,瞬间消失在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