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经历了什么,当零壹重新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已经坐到了刚刚开席的餐桌之上。
恍惚之间应该是柳姨派人来请,所以就糊里糊涂跟着走了。
七拐八拐的折进包房,零壹努力想让脑子清醒一些,但最终也只对着柳姨笑了笑,便坐到了她对面的空位之上。
期间好像还有人拿自己打笑了几句,但说的什么却是一点都没记住。
零壹始终在琢磨,胡牧阳的离开,究竟是因为他接受不了修者的“无情”,还是选择逃避了自己的爱。
此时桌上众人应该是在聊些什么,零壹的到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杜娅琳倒是在她落座后调笑了两句,但没得到回应,只得悻悻闭了嘴。
此外也只有素衣和尚身边坐着的重瞳小沙弥和挨着蒋义落座的玄彬,对她稍稍关注了一下。
柳如烟有心去问胡牧阳的事,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所以安排零壹坐下后,又对众人继续说道:“今晚风波已过,在座诸位都是我们百柳山庄的朋友。所以如烟也没有丝毫隐瞒,刚刚便把如何得到这‘滴血莲花’的过程,以及后面发生的种种怪异全部说出。原本还在暗自庆幸,希望凭借此宝进一步壮大我山庄势力,却没想到真应了蒋爷的话,引发了如此之大的麻烦。”
蒋义坐在柳如烟的右手边,左面紧挨着的是杜娅琳,后面依次坐着顶了三十余年“东北王”名头的轮椅老人以及七名义子。
听到柳如烟唏嘘感慨,蒋义也随声说道:“此事的确蹊跷,但也怪不得夫人。世人皆知这‘滴血莲花’最后的主人是那一禅和尚,凭借着对高僧的尊崇和信任,爱屋及乌罢了。关于这佛宝的故事,我虽也有些许了解,但肯定不如对面这位宝相庄严的大师。既然今日大家有缘结识,还请大师不吝赐教啊。”
素衣和尚坐在刘伟强身边,见蒋义主动询问,先唱了一句佛号,继而才说:“蒋施主谬赞了。和尚不过是一名云游僧人,恰巧与刘施主因事结缘,故而相伴至此。按我佛所说,今日与诸位结识,是偶然也属必然。难得大家都怀揣一颗礼佛之心
,那就让和尚的劣徒,说一说这‘滴血莲花’真正的来历吧。”
素衣和尚一派高僧风范,可那徒弟却是性子跳脱。
听到师傅让他来说,立即站起。双手合十高唱佛号后,又表现欲超然道:“小僧法号不释,斗胆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佛门重宝‘滴血莲花’。”
众人见终于说到正题上,皆立耳细听。
不释小和尚偷偷扫了一眼,好像很享受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兴奋道:“这‘滴血莲花’由我佛门高僧一禅大师贴身佩戴了近一甲子时间,确实不假,但世间却少有人知它曾经的归属。我也是因为随着师傅曾远去西域,跟那些密宗大喇嘛吵架……不对,是辩佛之时,才知晓其中秘闻的。”
那个假蒋义,真管家的轮椅老人此时脱口而出:“难不成这佛宝,真的来自那边神秘的佛家圣地!”
小和尚对于被人打断有些不悦,但还是回应道:“西域之地对于施主们来讲比较神秘,主要是了解的不多。在我佛门弟子当中,那里不过就是佛教的一个分支而已。只因追求的佛理不同,故而时常会有僧人前去辩佛。一禅大师就是在若干年前,独自一人步行千里去往大雪山的达尔吉林寺,与当时的扎纳仁波切上师进行了一场长达三昼两夜的辩佛盛典。”
不释小和尚眼生重瞳,说起这桩往事又眉飞色舞极富感染,感觉他仿佛亲眼见证了那一场盛况。
本来看他的架势,肯定还要着重墨去描绘那场辩佛的场景。只是这时刘伟强所带来的金发女伴却插嘴道:“三天两夜不睡觉,最后谁赢了?”
再次被打断的不释终于怒道:“师傅只让我说明佛宝来历,这些细节可都是我额外赠送的。再打断我的话,我就不说了。”
金发女郎立觉失言,连忙双手捂嘴,不过还是遭到刘伟强阴沉的看了一眼。
蒋义出言安抚道:“小师傅只管畅所欲言,我们不再多嘴便是。”
只是不释已经没了之前那般兴奋,敷衍道:“三天辩佛,只有一禅大师和扎纳仁波切上师二人,所以最终谁输谁赢没人知道,再者说来,我们佛家也不讲究非要争出个对错。
只知道三天后,一禅大师独自离开大雪山,此后这枚‘滴血莲花’就始终不再离身了。”
说罢,不释直接坐下,端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不再言语。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杜娅琳忍不住开口道:“完……完啦?”
不释一脸傲气,随意答道:“可不就是完了么。‘滴血莲花’陪伴一禅大师几十年的时间,直到大师圆寂,这才几经转手,重新现世。再说一禅大师与‘滴血莲花’相伴之时,常有逸闻流传,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我不说,你们同样可以用其他方式获知。”
哎呀,这小和尚是要闹脾气啊。
杜娅琳正准备出口嘲讽,却在此时被蒋义打断:“小师傅年纪轻轻便已有这般见识,当真是年少有为。的确,正如不释小师傅所说,一禅大师的无边佛法早已遍布祖国的大好河山。所以只要有心,还是可以听到不少关于大师的神秘传言。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么我也说一件关于此宝的秘闻吧。”
此时,蒋义身边的轮椅管家忽然出声告罪,想去方便一下,随后便由蒋义的两名义子陪同离去。
管家离开之时,蒋义瞄了一眼坐在柳如烟另一侧的玄彬,见其只是面带微笑,不时饮一口酒,极具潇洒,便在心中冷笑一声。
随后,蒋义继续道:“刚才不释小师傅提到了西域的密宗,那我也从这里开始说起吧。藏传密宗,确是佛教的一束重要分支。只因修佛理念不尽相同,故而同在密宗之间,却也有诸多小的分支。其中有一脉,专攻双修法门。原本是一个极小的派系,却在近十年左右的时间里成为我们贴给藏传密宗最为显著的标签了……怎么,杜老弟有话要说?”
原来是蒋义见到杜娅琳在一旁刚要张嘴又马上退了回去,知道他想发表意见,但又担心打断自己的话不合礼貌,故而犹豫不定。不过既然一会还要用他来帮助自己,不妨现在多给予一点关注。
杜娅琳的确有话要说,见蒋义主动询问,自然欢喜道:“蒋爷您刚刚提到的双修,这个咱们在行啊。早年间我花了大力气,才寻得一部残篇典籍,讲的就是房中从龙的双修
秘术。既然蒋爷对此感兴趣,回头我便差人拓下一份,送到蒋爷府上去。”
蒋义听后哈哈大笑,继而说道:“老弟的隆盛心意我收下了,那珍贵典籍我却是用不到的。而且老弟你有所不知,这密宗双修,与我们中土的房中之术,虽然本质都是做那件事,但实际上却有诸多不同。今日咱们不讨论这个,而是重点说说这‘滴血莲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来,大伙一起看看,我这件法器如何。”
说着话,蒋义从身边的布包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莲花状器物,置于桌上。
众人同时打量,又相继持于手中把玩,片刻后皆啧啧称奇。尤其是柳如烟拿来细瞧过后,脸颊忽的绯红,将此物快速放回桌上,又将头拧向一边。
只有零壹和玄彬没去细细观瞧。
杜娅琳将法器重新托在手里,有些不确定道:“蒋爷,您这件宝贝,怎么有些像是女人的……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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