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哥。你怎么亲自来了?”庄清云的笑就是信号。看到轻易穿过禁制闯入的众人,钱世豪等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如果只是帮你安顿一个人,让他们几个接应也就足够了。师父听说你提及的计划,让我带几句话给你。”寒暄过后,独孤坚和庄清云两人撑开神识罩,单独聊着。
“当年师父的宝物被几个旧友弟子骗走夺取,他早已放下,让你也别太在意。只是这个藏宝图如果是拿走煌火扇的人留下的,就可能涉及几门颇为厉害的魔功。无论是此人还在,或者万一有其他人修习了,你切要提防。至于破解法门。。。。。。”
“其实我也担心他们中另有魔修高手。还好燕叔指点,不然我猝不及防下,修为又不如他们,必然要吃大亏。哈哈。”
“好。你有了准备,我也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
“坚哥你既然来了,就多陪小弟几天。我正好把委托给你的人,带你见一下。你也帮我看看,将来如何安顿是好。”
“你要我帮忙,何必还要去看人,到了林泉再安排就是了。”
“你就当陪我几天,逛逛摩雷崖嘛。”庄清云说完,就去找古琴月开始计划。
几天后,聚宝阁楼突然宣布收了一张,传说中的藏宝图原本,并准备在三日后,开一个拍卖会,最后压轴的就是这张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甚至已经有人自称按照副本探险过的藏宝图。
“坚哥,晚上就要委屈你,陪着清云当我的跟班了。琴月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古琴月打扮得极为正式。内着一件月白碧藕袄,外罩水田青缎镂银大长袍,腰间秋色丝绦系住一展淡墨白纱裙。脸上一笼粉白面纱,露出精灵般的眼眸,绝世容颜依稀可见。
独孤坚和庄清云分别青白两件纯色绸长衫压住脚面。腰间金银二色腰带,各自垂下古玉一佩。一左一右,陪着古琴月来到了聚宝阁楼。
“古大长老,庄道友。你们真是稀客呀。敢问,这位是?”朱玲玲得知庄清云一众前来,亲自下楼迎接。
“这是我师兄。”既然庄清云没有介绍名字,隐月派的辈分称呼又和其他宗门不一样,朱玲玲只能带着笑容僵硬地叫了声大师兄。
“朱掌柜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我让清云找你。你去忙吧。我们就是来看看那张藏宝图的。”古琴月面纱后面清灵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也引来不少修士回头观望。
因为来人不少,席位不够。很多门派散修只能围站一旁。隐月派分到一张核心位置的双人桌,本来庄清云只能站在古琴月身旁,朱玲玲特意让人给他们加了一张椅子。古琴月正对展台,二人分座相陪,算是整场中最特殊的待遇了。
“这张图,据说是一位古修士密室精藏。本店也收到几张副本看过,虽然内容上看,几乎无二,但是是不是另有蹊跷?我一个修为低微的弱女子,就不敢在各位大家面前现眼胡说了。起价,三千秘银。出价规则不变,请各位随意。”
朱玲玲听到台下有不少问题,关于是否当初三派探宝故事有关等等。她以不变应万变,避开所有疑问纠缠,抱着价高者得的宗旨,宣布拍卖开始。
独孤坚看她如此气度颇为欣赏。
“五千。”庄清云看一时没人叫价,开口就超过起拍价足足两千秘银。
“庄道友,抬爱了。”朱玲玲笑得很得体。“五千秘银一次。”
“五千秘银两次。”
“一万。”本来只需五百一加的拍卖,化极门出手就加了五千,明显是针对隐月派的出价。
“两万。”庄清云的样子云淡风轻。
“三万。”
“六万。”
“七万。”
“十四万。”庄清云每次都是对方翻倍的加价。当他说到十四万的时候,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十四万秘银,买下一张副本满天飞的藏宝图。他简直是神经病!就算是刚刚赢得巨款,也没道理这样挥霍。
再看对坐的“大师兄”,独孤坚从容地吃茶品茗,好像这件事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一样。古琴月更是心不在焉地蘸着茶水在台子上画画,看着自己的涂鸦,还时不时地在面纱后露出隐约的笑颜,如同花季少女般天真无邪。
“十四万两次。最后一次叫价了。”朱玲玲也有点紧张。
“十五万。”亲自叫价的李瑞和李掌门,狠狠地看着庄清云。
“那就谢谢李掌门了。”庄清云等朱玲玲宣布化极门拍下了藏宝图真迹后,当着还没散场的所有人大声恭喜了李瑞和。
发现李掌门转身看着自己,他又补充到,“这张图是我托聚宝阁楼帮忙出手的。本来想,卖不到十五万秘银的话,损失几千个利钱,我也无所谓,就自己留着了。没想到化极门那么给面子,哈哈哈哈。下次,一定请您试试我亲手调的玉露酒。权作感谢了。哈哈”
被庄清云坑了十五万巨资不说,最后一句中“玉露酒”三个字,好像一把尖刀插在了李瑞和的心坎上。他一阵心悸慌乱,血气上涌,几乎站不住地,还好被旁边的师弟扶住才没有失态。
在众人眼里,化极门又被隐月派摆了一道。在他的心里,女儿李星儿的失踪,塔楼古宝的信息,所有的问题都集中在了庄清云的身上。
那天的夜很黑。天上没有月亮。虽然没有下雨,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所有星光。地面上的人,当然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摩雷崖草原上的小潭边,除了庄清云和那个比他略矮的人,还有古琴月和独孤坚。
“司马兄,这位是。。。”
“清云老弟,如果我连大名鼎鼎的地泉众首领,独孤坚都不认识。岂不是白活了这千年的岁月?”司空忘笑着打断了庄清云。
“清云,这位是?”独孤坚不认识司空忘。
“化极门的司空忘。我本门师兄逍遥子数百年前的道友。曾经一起修行过,还见过我师父。当时我改变相貌,以柳伯阳的身份回到棘土,他认出了我的功法,才没有为难我。这次我们刚刚回来,他陪着朱玲玲来见我,也是帮她确认我的身份。”
然后庄清云就请司空忘说了朱玲玲的事。朱玲玲的父亲朱立行是司空忘的生死之交,化极门原来的大长老。本来作为宗门三大高手之一的他,本是最有望突破修仙后期,成为大修士的。
不知为何当时的大长老宫丑,突然带来了一个叫田娇的女大修士,说是要帮助他和朱立行突破境界,一起闭关。三十年后,等他们出关时候,大长老宫丑变成了大修士宫丑,而朱立行只剩下一具尸体,说是走火入魔暴毙而亡。
因为朱立行死得蹊跷,所以司空忘就开始装疯卖傻,嬉笑怒骂变成了一个老顽童,暗地里默默地保护着朱玲玲。
“你们就没有看过修炼闭关的洞府?朱立行的尸体又是如何?”独孤坚听到故事后,自然而然地散出一种沉稳。
“洞府里完全没有打斗的痕迹。无论是岁月的消磨,还是人为的掩饰,都不能逃出我的眼睛,这点我可以确认。”司空忘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尸体的确很奇怪。按照宫丑的说法,朱兄的死不过半年。加上他们的维护,所以尸体没有腐坏严重。因为他们修炼正在紧要关头,所以无法离开送他出来。只是。。。”
“只是,他的尸体脱水极其严重而且异常。皮肤上有不均匀的绿色斑点,是烧焦的痕迹。全身没有其他伤口。”庄清云代替心绪不宁的司空忘继续说道。
“绝影魔功?!”独孤坚脱口而出。
“是的。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我没有意识到。直到,你传我那些魔功的信息,我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因此想一定让你也听一下,帮我参详参详。”庄清云一直避开燕归田的信息不提,独孤坚和古琴月当然明白他的心意。
“庄师弟,那你的计划会不会有危险?”
“计划不变。而且我更加确定此事非做不可。只是要麻烦你,在我解决所有事情前,还要多照顾照顾我们的晚辈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