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骑着黑虎,姜邱悦骑着一匹青色骡马,二人向狮驼山出发。
这次,周青没有带上曲流觞,因为曲流觞和姜邱悦并不能和谐相处。
另外,姜邱悦身上藏有一些周青无法理解的秘密,周青希望在这次与黄金狮王交换紫衣银翘的途中弄明白这些秘密。
“在七里河的姜邱悦,不是现在的你。”周青骑在黑虎背上,看着姜邱悦说道。
姜邱悦闻言,点了点头。
“七里河的那个姜邱悦,只是一个化名,就如同现在的你一样。”周青又说道。
姜邱悦瞟了一眼周青,又点了点头。
“我曾经读过一本古书,书中有一位武艺高强的教头,他被称为“八十万禁军教头”。这名头听起来很霸气,其实“八十万禁军”是定语,“教头”才是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周青认真地看着姜邱悦,一字一句地说道,”姜邱悦、或者黑袍,或者黄金狮王,甚至,或者青妃,其实与“八十万禁军教头”类似,就是一个称谓罢了。”
周青说完,便眼睛直直地看着姜邱悦,不再说话。
散发出淤泥气味的山路上,空气有些沉闷。此时,周青和姜邱悦均默默无语,只听到姜邱悦那匹青色骡马四蹄偶尔轻踏石头的踏踏声。
“周大人,哦,御弟哥哥,我刚刚有些困了,你都说了些什么?”姜邱悦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周青笑道。
周青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周青和姜邱悦彼此明白对方为何而微笑,周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答案已经水落石出。
“邱悦,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周青用手一指姜邱悦。
“我自己?”姜邱悦脸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然后又轻轻摇了摇头,一声轻叹。
“没关系,还有十年时间呢!”周青笑道,“十年时间,会发生很多事。也可能会改变一个人。这些,又有谁知道呢!”
周青和姜邱悦又走了十里左右,周青又忍不住问道,“邱悦,你这阵法是从师门学的吧?”
姜邱悦见周青对自己的称呼发生了变化,就明白周青已经放下戒心,接纳了自己。
“周郎,据传闻你对美色来者不拒。如果这次是和曲流觞咱们三人同行,你敢不敢称呼这样称呼我?”
姜邱悦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故以“周郎”称呼周青,顺便引出另一个话题。
曲流觞是周青的软肋。果然,周青疲于应付,连忙搪塞过去。
“周郎,就如同我不在的这短短几年时间,当然在大秦帝国时间更短,只有短短几个月。”姜邱悦以幽怨的眼神看着周青说道,“咱们曾有过肌肤之亲,比你和曲流觞更早。可是,现如今呢?”
“邱悦,你听我说。”周青连忙辩解道。
“好,你说吧!”
姜邱悦淡淡地说道,眼神更加幽怨而深沉。
周青被看得有些发毛,只说了一个字,“我……”。
“无言以对了吧?你大可不必如此。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见过旧人哭。”姜邱悦愤愤地说道,“来吧,趁现在四下无人,你过来怼我呀!我不介意你就像嬴三藏一样,广开后宫!”
“邱悦,你的话让我想到了一首诗。”周青笑道,“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云杏依云栽。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你这是不怨而怨呀!”
姜邱悦听了,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歪理逻辑!不过,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这句话挺有意境的。这样吧,为了避免今后相处时彼此的尴尬,你就喊我的幼名吧!我的幼名叫芙蓉。”
“好的,姜芙蓉。”周青答道。
“你可以喊我芙蓉。”
姜邱悦和周青说说笑笑,不多时,一座雄奇的大山横亘在二人面前。
这座山高约万仞,山峰直插云霄。
以周青的经验,有妖怪的山不是阴风阵阵,就是气势汹汹,或者遮遮掩掩。这座山,太堂堂正正了。
周青和姜邱悦走在洁净的曲折山路上,两旁是高大的阔叶乔木。这里气温适宜,林间不时掠过一阵阵的微风,空气中蕴含着各种花粉混合在一起的淡淡清香。
自在的鸟儿在林中唱着歌,语调舒缓而欢快。
明丽的阳光不时透过乔木的叶间缝隙,调皮地在山路上,路旁草地上绘出各种形状的图画。
周青仔细感受周围环境,并未发现妖气,或者一些有特殊的标识。
“芙蓉妹子,这座山上真有妖怪?”周青怎么看,这座山上也不像有妖怪的样子。
“周郎,正经的妖怪也要生活的。”姜邱悦笑道。
一路上风景如画,周青越来越期待这位神秘的黄金狮王了。
周青和姜邱悦在山路上走了大约十多里,气温渐渐变低,山路两旁的高大乔木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针叶乔木。
由于没有阔叶林木的遮挡,周青的视线反而更清楚了。
周青朝四周望去,只见白云把周围的东西都“藏”了起来,那时刻变化的白云变成了“地平线”。
“周郎,这里就是青丘秘境凡人的边界了。再往上,只有修士才能进入。”姜邱悦向周青说道。
“原来如此。”周青笑了。
周青和姜邱悦继续向上前行,不一会儿,连针叶乔木也变得稀稀落落了,一些灌木开始顽强的生长着。
周青如今是筑基境修士,对于环境并不依赖。如果周青愿意,他可以整日不呼吸,也可以连续数夜不休息。
周青之所以保持吃饭、睡觉等正常人的作息习惯,主要是心理作用。这些习惯,让周青更容易融入凡人的生活,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常人”而已。
周青惊奇地发现,环境的变化,对于姜邱悦竟然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周青想当然的以为,姜邱悦是一名阵法师,以阵法作为根本,修为应该比较平常。没想到,姜邱悦的表现出乎周青的意料。
周青暗暗观察姜邱悦的一举一动,两人又走了数里。
这时,连稀疏的灌木都没有了。姜邱悦的坐骑也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姜邱悦看了看周青座下的黑虎,竟然还像平常一样。
“周郎,你座下的黑虎竟然不是凡品呀!”姜邱悦笑道。
“那是当然。”黑虎一直默默无语,被姜邱悦一表扬,不禁沾沾自喜,下意识地答道。
“哦,竟然是只会说话的黑虎。”姜邱悦笑道,“黑虎,你看我这坐骑已经不行了,你能不能也驮我一程呢?”
姜邱悦说话间,已经离开了那青色骡马,轻轻地落在黑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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