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把行李拿来再说。”
楚夏找了借口。
溜出去便看到门口的艾尔海森,带着一群三十人团的家伙,正站在附近。
他们好像没有注意到楚夏。
楚夏立即绕到另一条路,跑了一个大圈。
拿着摩拉袋,去杂货店买了食材。
无论如何,把钟离晾在家里终归是不好。
她蹲在一户人家的田地门口,借用人家的火炉,制作料理。
钟离喜欢蜜酱胡萝卜煎肉,北地烟熏鸡,从他的眼睛里都能看到。
以前在外面吃饭,楚夏也会偶尔给他点上几次。
这两道菜做法都是传统工艺,好在这是游戏世界,其实只需要把材料放进去。
再用悬浮式触屏按键操作掌握火候就行。
麻烦的就是,这里没有自动烹饪。
所以她需要亲自守着火候。
至于公子,大概被三十人团赶跑了。
那个岩层巨渊遇到的风属性的家伙还是得注意一下。
楚夏没有准备公子那份。
毕竟执行官能来见她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楚夏带着食物先回了钟离的大房子。
这里离艾尔海森家不远。
离须弥的市集更近一点。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
大概是帝君老人家的审美吧。
楚夏走进院子。
看到钟离坐在一张老式的交椅上面。
手里拿着把藤条扇子,神色带着三分笑,七分淡哂。
“我买了点酒。给你接风。”,这马屁是拍对了。
拍的他老人家说,“我去拿酒杯。”
换作平时,钟离一定会指点一番。
说道这酒其实是须弥人从蒙德酒馆进过来当成是特产来卖的。
蒙德有提瓦特最大的酒庄。
旗下经营的「天使的馈赠」酒馆,产品多种多样。
这苹果酒正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种。
但看楚夏如此有孝心。
手里还拎着两个精心装饰的瓷罐。
钟离怎能不开心。
即便他脸上写满笑意,还是要装的淡一点。笑容浅一点。
免得她得了正反馈,下次便要日日拿这一套来敷衍他。
楚夏跟着钟离走进餐厅。
这里的大厅内装饰着室内鱼缸。
鱼缸旁摆放着中式的花瓶,瓶子里斜插着梅花。
花枝粉白,正好是盛放的状态。
“坐下吧。入乡随俗。“
钟离弄来几个杯子说,“尝尝可还喜欢?“
桌子是须弥式的小木桌。
楚夏坐下后对面就是钟离。
他们二人面对面,这桌子的宽度大概就一米。因而钟离的腿碰到她的膝盖。
楚夏向回收了一点。
那腿又靠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不……不错。”
“那就好。多吃一点。“
那腿一直挨着她。
楚夏脸红了。
那专注的眼神,任何一个女性都会不好意思。
钟离的皮囊之下,或许藏着一条古井无波的巨龙。但这皮套却是深情的很。
楚夏被看得不好意思,“您也动筷子呀?”
钟离这才拿起桌上的刀叉。
优雅地分割那些肉和胡萝卜。
“要吃吗?”,当他举起自己的叉子。
楚夏已经慌了。
她的手抓着自己的裙子。
从没感受过这种压力。
而且也不习惯异性离得这么近。
作为一个母胎solo,她顶着压力。把自己的叉子放在桌子上。
用手腕一撞,叉子便掉在地上。
然后再捡起来,接过钟离的叉子。
自然而然地说,“我再给您拿个新的吧。”
就这样完美的化解了“危机”。
钟离只是沉着眼看着她。
这孩子如今在他面前吃饭都似乎倍感压力。是我的方式有问题吗?
钟离不知道他的过度关心,在楚夏眼里有多可怕。
好不容易吃完饭,楚夏借着收碗的时间对钟离说。
“我同学那边,还是得给个交代。”
“借住在人家家,把东西打坏了也是要赔的。”
“是这个理。”,钟离拿出一些摩拉。
楚夏好像看到了三更半夜的太阳——太离谱了。
“拿去还给人家。”
“谢谢……”,爸字还是没叫出口。
虽然他掏钱很痛快。
但楚夏还是迈不过那道坎。
除了情非得已。
她不会乱跟人攀亲戚。
“早点回来。”
“你今天还会回家的,对吧?”
他问了两句,脸对着洗手池。
堂堂帝君在这里给她洗碗。
楚夏也不好意思不给人家面子。
“当然。”,她笑着说,“这里是我家。不回来,还去哪里。“
钟离没有说话。
听他洗碗的节奏,应该是很满意的。
楚夏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退出厨房。
老灯还是会享受的。
这屋子占地最少几百平方米。
位于闹市区。
属于是黄金地段。
难怪璃月人说钟离先生深藏不露。
说不定在哪个国家都有房产。
楚夏在外面闲逛了一会儿平复心态。
才来到艾尔海森家敲门说,“打扰了。”
“我进来了。”,一进屋子。
艾尔海森不在家。
楚夏看到这屋里乱七八糟。
打坏的东西就掉在地上。
又想起刚来那天,被这些雅致、整齐的摆设给惊艳到过。
便默默地拿起扫把,在打扫这些被破坏的东西。
“……”,门响了一下。
大约是半小时以后。
艾尔海森提着一壶酒,走进来。
看到家里有个女人穿着围裙,正在打扫。
“……”,他抱着手臂。
终究是没说什么,走到客厅,跨过那被打碎的台灯,坐到沙发上面。
啪——
声音不大。
楚夏看清了那是一瓶苹果酒。
跟她买给钟离的一样。
借酒消愁?
她闻到浓重的酒味,再一看艾尔海森,脸也有些微醺的样子。
“你喝酒啦?”
“没有。”,艾尔海森翻开书。
就像平时一样爱搭不理地回答她。
楚夏说,“别装了。”
“你身上的酒味都盖不住了。”
“是我不好。”
“交友不慎。”,艾尔海森忽然说,“要是有人威胁你。你就眨眨眼睛。“
说完端详着她的反应。
“他真是你父亲?”
“……”,楚夏脸红了。
不肯定,也不否认。
“看来不是。”,艾尔海森翘着腿。
把膝盖压在另一条上面,架高了书本。
看他总是自己拿着书。
楚夏忽然说,“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无事献殷勤。”,艾尔海森今天好像话很多。又或者是也在好奇她要怎么补偿他。
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
一进门看到楚夏。
艾尔海森不得不承认。
这女人还是有良知的。
这是她的优点。
难得发现她的一个优点,自然不能错过自己应得的利益。
艾尔海森也没打算让她赔钱。
本来她借住在这里也是出了一笔资金的。
“你的那笔钱,将来可能还能收回来。”
“不过那应该是几年后的事了。”
“如果卡维的项目顺利的话,说不定你还能得到大于北国银行存钱的利息。”
楚夏说,“没事。我相信卡维学长不会坑我。就算坑了也没事。”
这话说完,艾尔海森从书本里抬头。
该说她是善良还是蠢呢?
“你回去吧。这里我会收拾的。”
楚夏依旧在收拾那些被破坏的柜子、书本之类的。
艾尔海森站起来,拿掉她的围裙,夺走那把扫帚。
“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楚夏出去了。
艾尔海森把扫帚扔在一边,重新看着桌子发呆。
礼物?
好意思提礼物。
他拿起那瓶酒,不知怎的,有些口渴。
楚夏走到门边,替他关上门。
恰好看到艾尔海森拿起那瓶酒。
看样子是气的不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