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暴怒,阵法内充满黑气,让阵法外人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法阵内没有任何动静,众人疑惑,却无人敢掉以轻心,越是安静越是让人惶恐。大国师更甚,他极快的变幻着手势,闭着眼睛,用神识探查法阵内的情况。
血红的眼睛,庞大的身躯,兽头人身,他‘唰’的睁开眼睛,高喊“姚元诩,这阵法受不住魔王全力一击,你准备好,阻拦他些时辰”
话落,‘轰’的一声,阵法从里至外,颤了又颤,仿佛下一息就要坍塌。
有人一瞬被弹开,有人吐血还能坚持。
公山晏扇子转动得飞快,紫色气息绕在扇上,像要与扇子脱离一般。他手指变幻,控制着扇子,但手指颤抖得厉害,摇晃的身体,一口血吐了出来。
姚元诩落在他身后,一掌推至他背后,法力摄入他体内“不用硬撑,这么长的时辰,人应该劫持出来了,若是没有,我们也都尽力了”
“多谢”公山晏喘了口气,扫了一眼大国师“我还撑得住,总不能给天族丢人”
姚元诩明白他的意思“丢人便丢人,总比丢了性命了强”
公山晏点头应着“知道了”
一击过后,法阵里又是一阵安静,这种安静让有些人受不了,还没被攻击就胆怯了。
姚元诩飞身至阵法的最顶上,提着剑,紧盯着阵法内。他这举动让其他人安心不少。
他也想多争取一些时辰,时辰越长,久萧就越是安全。等魔王出来,他势必也会全力阻挡,能拖住他一息是一息。
在众人的警惕中,阵法内的黑气突然消失,戚珺兽不似兽,人不是人的模样震吓得他人一怵,有人被惊的手中法力不稳。
戚珺铜锣大的红眼,泛着兽的冷冽,像要吃人般盯着众人,然后挥动着两头都穿着人头骨长矛,飞身一锤砸在阵眼上,阵法周围裂开了条条碎纹,是真的要碎了。
大国师和公山晏手中的动作都很快,不断变幻着手势,法力大量的输入阵法,阵法的裂痕缓慢的合拢。
戚珺再挥动长矛,一击击在阵法上,一人甩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口出血,当场死亡。其他人虽未死,可也伤得不轻。就此,法阵‘咔咔’响,一片一片的碎开。
公山晏落地,退后好几步,胸口翻涌,压都压不住,一口血喷了吐出来。大国师与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捂着胸口,擦拭着嘴角的血。
高空中,只有姚元诩手持剑,与戚珺对峙。
戚珺看不出来表情的脸,望着天空那朵花,不与姚元诩纠缠,向着花瓣朝向的方向飞去。
姚元诩一剑扔过去,干扰他的去路。
戚珺躲开,飞身快速的想要离开,并不反击姚元诩。
这般反应,让姚元诩诧异不安,魔王嗜杀狂躁,两军对战,就算是躲避着他,他都要找到人来杀,还别说这般挑衅他了。
越是这样,姚元诩越是不让他离开,提着剑就追了上去。
大国师公山晏见状,也齐齐的追着去。剩下还有战斗的人,也都飞身跟着去了。
戚珺速度很快,能跟上的人很少,除了姚元诩,就是大国师和公山晏,其余的人,要么没跟上来,要么跟得很远,也越来越远。
跟一段时辰,姚元诩发现了不对,因为戚珺去的方向是妖族,他骇然‘魔王这时去妖族做什么,除了他的娇娇,谁还能让他压制本性,攻击魔族军营,他是如何知晓的,他去妖族,难道久萧他们已经得手,不管如何,得拦’
姚元诩催动法力,拉近了与戚珺的距离,一支剑幻化成数十支剑,鸣着声袭击魔王。
戚珺扔出长矛,挡在背后,阻击袭来的剑,他不减速的飞身往前,一丝也没有要战的意思。
他越是这样,姚元诩就越是要阻拦他,便高声喊“魔王,你今日怎的这般缩头缩尾,不敢与我一战”
戚珺怎会应他,任然快速的飞身向前。
姚元诩变幻手势,那剑又转动起来,剑头带着风,呼啸的冲破云霄攻击戚珺。
戚珺幻化成人样,长矛握在手中,化成一般样子,抵挡姚元诩攻来的剑,两者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也惊动了下面的人。
久萧焚烈抬头,那真是被震吓了到了,后有追兵,上又有魔王。
乌苏篮姿抬头,看是戚珺,他们皆是一喜,看着久萧焚烈的眼里止不住的得意。
刘梅更是欣喜,她仰头看着他,这时的他在眼里她眼里,就如神明临世,是来度她过苦难的。
久萧焚烈相互望了一眼,皆是一声‘糟了’
众人神色各异,只是还未等神情下脸,高空中又听见一声吼“魔王休走”活落,一支黄色的巨剑从袭击而下。
看得刘梅瞠目结舌,心砰砰直跳,满目担忧的看着戚珺。
戚珺把长矛扔向高空,手指快速的变幻,长矛也变得巨大,快速的巨剑相撞,‘碰’的巨响,感觉天地都被震撼了,地动山摇。
戚珺落地,立于久萧焚烈前面十几步之遥“放开娇娇,饶你们不死”
久萧抱着刘梅往后挪了一步,焚烈挡在他身前,严肃的脸,轻佻的言语“我们可是费了很大劲儿才抓到人的,就这么简单的把人还给你,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戚珺横眼着他“你想死,我成全你”他黑气绕身,眼眸泛红,好似下一息就要动手,他身后的乌苏篮姿也做好了准备,可立马战斗。
“住手”姚元诩落地,剑抵在刘梅脖间“若你在动,我不敢保证我手不抖”
戚珺瞬间收了杀气“我不动,你把剑放下”
姚元冷笑,抵在刘梅颈边的剑并未放下“魔王,我们这次几乎是出动了我们所有力量来抓她,所以,我们不会放过她,今日,要么我们把她带走,要么她为我们所有陪葬”
这话,让久萧焚烈皆是一脸惊讶,还有刚到的大国师。他道“姚神君,别冲动,魔王也别冲动”
戚珺看着刘梅,眼里压制不住的心疼“我不会冲动,你劝劝姚神君不要冲动”
姚元诩把刘梅从久萧身上扯下来,揽在自己身前,剑是一份也没远离脖子“我很早就想抓她了,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魔王,你是知道的,你也是能理解我的心情的,今日,要么我跟你的娇娇一起死,要么我带走她,你请选择,不过我没有什么耐心,你可快些”
戚珺犹豫,他手握紧着拳头,却还一分也不敢乱来。
刘梅眼里已经有泪花了,她很怕,真的很怕,但她还是颤着声道“戚珺,你不用管我,我应当...应当不会有事,你看了吗,它...来接我了,说不定,它等的就是这一剑”
姚元诩不明所以,但久萧知道,他瞪着眼睛看着刘梅,大声呵斥“它来接你了,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他是魔王的孩子,是这个世间的人,他是死还是与你走?”
刘梅扶在肚子上,不做声,她早已经知道,这孩子不可能与她一起离开,若她死在这个世界,这孩子就活不了。
“我不在乎”戚珺冷笑“娇娇肚子的孩子我并不喜欢,你们是知道的”
乌苏很是担心的看着刘梅,就怕她做出有害小魔王的决定。
姚元诩笑笑,是一点都不慌张“魔王,看看你娇娇的样子,她会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吗,若是她走了着孩子也能活,她恐怕早就走了,也等不到现在”他低头,在刘梅耳边道,声音不大不小“你是更在意你的戚珺,还在更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
刘梅不语,她眼睛看着戚珺,双手紧紧的扶着肚子,她的决定不言而喻。
姚元诩呵呵笑“魔王,你看,你这么爱着的女人,可她不在意你,她在意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是”刘梅立马否认“因为是你的孩子,我才喜欢,我才爱,在我们的世界里,我们女子只为自己心爱的男子孕育孩子”
“我知”戚珺心儿柔软得像天边的白云“娇娇,我都知”
姚元诩见不得戚珺这般幸福,他觉得像戚珺这样的人,就该孤独,就该人人都厌恶,他锋利的剑锋紧抵着刘梅的脖颈,一条血线从剑锋边上流了出来“魔王,你的决定呢?”
刘梅护在肚子上的手不松,刺疼让他紧皱着眉头。
戚珺心慌“你别伤她”紧咬着牙关“你们走吧,把她照顾她,她身边离不得人,找些漂亮好看的人在她身边”
“戚珺”刘梅堵在眼角的泪水一下就出来了。
“娇娇”戚珺下意识往前。
“别动”姚元诩狠厉道“你想让她脑袋落地吗”
戚珺立马止步,眷眷的看了一眼刘梅,狠心转身走了。
“戚珺”刘梅唤着他,下意识要跟着走。
姚元诩没想到刘梅突然往前,他慌忙的移开剑,但还是慢了些,好在只割下她的一丝头发。他扣着她的腰,发脾气的把她往身前一带。
戚珺停下脚,久萧等人立马警惕,可他并未回身,几息后,又快步的离开。
久萧几人松了口气,看着戚珺的身影慢慢消失。
刘梅哭得厉害,直到戚珺不见了身影,她才慢慢的小了哭声,抽泣了两声,一下晕倒了。
姚元诩接住人,抱起就走。
久萧跟在他身侧,想问又不敢问,看着刘梅满脸泪痕,脖颈边的血还在流,便动了恻隐之心“要不我来抱吧,你与魔王打过一场了,怕是有些累了”
姚元诩横了他一眼,出口就是讥讽“我看你是心疼她了,怎么,你喜欢她,对魔王的女子有兴趣”
这话实在刺耳,不过有人却笑了,这是便是焚烈,他道“他对魔王的女人有没有兴趣不一定,但我对魔王的女人有兴趣,要不给我抱?”
姚元诩不理会他,抱紧了手中的人,谁也没给。
等到了妖族的地盘上,众人纷纷落地,大国师这才追上姚元诩“姚神君,你刚刚的做法太过于危险了,难道你当真是想与刘梅同死?”
姚元诩笑笑道“大国师误会,我是笃定魔王不敢乱来,才出此对策”
“是吗”大国不有些不信“可我看看姚神君刚刚很是激动,更是视死如归,不像是计谋”
姚元诩脸上没有笑意“大国师,你这是什么态度,刚刚要不是我急中生智,这人可就不再我们手上了,你为何还这般质问我?”
大国师冷呵“姚神君说的是,只是我们人族向来弱小,要想生存,需得谨慎在谨慎,我可不想为别人做嫁衣”
“你我合作,本就是一条战线”姚元诩道“我们共进共退,何来成为别人的嫁衣,大国师心思敏捷,但也不要过于多想”他说完,也不给大国师反驳的机会,抬脚就走。
大国师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异,不自觉的又想起在羚羊一族的圣地发现的那具尸体。
姚元诩走,久萧也是要跟着走,他落后于他半步,期期艾艾的问“如果魔王要强行带走刘梅,你真的会杀了她?”
姚元诩冷笑答他“当然,没了刘梅,我怎么救得了我的人,既然救不了我的人,我活着也无意义,死了倒好,免得心碎”
久萧心头酸苦,好一会儿才道“这世上,就没有其他让你留念的了?”
姚元诩知道他的意思,也把他的苦楚看在眼里,可他自认为心中的人就是铸剑,毫不犹豫道“没有”
久萧酸苦一下就焖灌心底,冲得他鼻子发酸“原来是这样啊”
姚元诩见他伤心,心中也是感触,但他不应声,目光向前,步子不减。
久萧慢了半步,在他身后仰了仰天,整理了情绪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美的女子,竟能让姚神君这样天资卓越的人如此倾心”
姚元诩不应。
久萧几步追上,苦涩的开玩笑“是谁?我以前见过吗?她有多漂亮?比我还好看吗?”
“不要漂亮,没有你好看”姚元诩叹声,有些哀伤道“比你还笨,但没有你烦人”
前面的话还让久萧稍稍得到了些安慰,后面一句话让他酸得鼻头都红了“原来你厌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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